低頭看著自己無名指上帶著的那枚鉆戒,言語間莫名帶上了幾分委屈:“其實我一早就看得很開,悲歡離合嘛,人之常。不管是我爸的意外故,還是我媽的第二段婚姻,我都是最快接的那一個。”
“也不是不傷心,只是我覺得……”垂眸,眼底濃得幾乎化不開緒,陳時序第一次沒看那該歸類于哪種,“沒有人會為了另一個人停留的。”
他眸一震,從后視鏡里去瞧的表。
可沒給他觀察的時間,短短幾秒,梁夢因已經恢復了往常的神采,甚至從后視鏡中對上了他的視線,莞爾一笑。
仿佛剛剛所有皆是空妄。
梁夢因的手掌高舉在眼前,還在看著那枚鉆戒,近似迷的眼神。
“其實也不該這樣說,至魏叔叔就有為我媽媽停留。二十年。”低頭哂笑一聲,“只不過,魏叔叔……”
梁夢因忽然停住了話頭,眼睛向窗外看去。冬天的南城失去了以往的綠意盎然,只有一片霧蒙蒙的白與灰,屬于冬季獨特的調。
“算了,不提這些了。”
其實梁夢因對魏霽的態度很好猜,游移在禮貌之外,但也剩下唯一的禮貌。
“你怕他?”陳時序突然問。
“魏叔叔,他……”梁夢因言又止。
陳時序大概猜到了,但那已經不重要了,疏冷的視線掃過蹙的眉頭,他淡聲說道:“以后不用怕了。”
“怎麼?哥哥要當我的靠山?”梁夢因興致被挑起,勾起角,“還是終于要有騎士,來守護我這個名正言順的公主了?”
曖昧繾綣在仄的車廂蔓延,糾纏出燥熱的悸。
呼吸間,盡是溫錯的心跳。
“是先生。”陳時序著前路,淡笑糾正。
梁夢因眼睛一亮,再次糾正。
“是老公!”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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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 不矜持
◎晚安。老婆。◎
回去時, 管家先生已經將老宅整理干凈。外公外婆那間房子不大,兩室兩廳的小戶型。
大的主臥自然留給關芷瑩,梁夢因和陳時序去側臥, 至于管家先生自有去。
東西放好,梁夢因著側臥那張一米二的床,遲疑了下:“要不, 我晚上和我媽一起睡吧。”
其實是小的時候睡的單人床, 年紀小的時候尚且不覺,如今再看,怎麼看都只夠一個人的小床,就算兩個人再清瘦也有些擁。
“別去了。”陳時序拽住的手腕,空氣似乎都在那握的手附近停滯, 空白中燃起幾分焦灼, 他們都察覺到了。
陳時序輕咳一聲:“算了吧,你應該也不想關阿姨知道我們還分床睡的吧。”
當然不想。
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在兩人中疊的雙手,晃出搖曳的影子。
陳時序頭微滾, 呼了口氣,看了下柜子里備用的床褥:“要是你嫌, 晚上我來打地鋪吧。”
梁夢因反手握住他的手腕, 踟躕住:“別了吧。這間房子很久沒人住過了, 地上氣重,還是睡床吧。”
“……”
房間升騰起陌生的熱燥,梁夢因看向床頭那兩只在一起才將將可以放下的枕頭, 了下干燥的瓣。
同床共枕……
是他們之間這麼多年間,都從來沒有過的。
一時兩個人都有些沉默。
握在空中的兩只手搖搖墜, 就像他們之間的關系一樣。
“夢因。”是歸來的關士在喊。
匆匆放下手, 那點熱度在指尖流連了幾秒, 然后慢慢消失。
“來了。”
梁夢因先閃躲視線,屋里的空調溫度不高,卻莫名后背涌上一片細汗。熱的,悶重的,被裹在的線衫下。
那間狹小的房間悶熱的空氣,幾乎讓不過來氣。
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梁夢因先打開門,腳步微,腳撞擊,僵著脖子,顧不得后的男人。
關芷瑩的表還好,正坐在沙發上小口抿著熱茶,那些嬸娘姨母的話并不在意,難聽的話聽過太多,早就不放在心上了。
只是每次聽到們說梁夢因的時候,心頭那怒火總是沒辦法再下去。
從前,關芷瑩的份不好說話。好在,現在已經有人可以護著的兒。
咽下管家遞過來的藥,關芷瑩放下水杯,點了點桌子上放著兩本房產證,長舒一口氣:“這是你叔公給你的新婚禮。”
梁夢因翻看了一下,又放下,其中一套是叔公現在居住的房子,猶豫了一下:“我要收下嗎?”
其實叔公在的記憶里,并沒有什麼濃重的,尤其是父親去世之后,更是很走。
兩本房產證,這新婚禮未免太過重。
“收下吧。”關芷瑩沒什麼表,“這兩套也是之前你爸買給他住的。”
梁夢因悄悄抬眼了母親一眼,沒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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