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序低頭在紙張上畫畫寫寫,并抬頭指著寫下的東西,和孩說了些什麼。
那個畫面,說不出的和諧。
回家的時候,梁夢因忍不住怪氣了幾句。
而陳時序的回應只有一句——“是我師妹。”
那剛剛是在講解課題了,梁夢因恍然大悟,角忍不住地勾起,忽然挽上他的臂彎,探頭去瞧他的表。
“陳時序,你都沒發現我吃醋了嗎?”
“我都要酸死了哎。”
“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
陳時序目不斜視,又撂下一句:“家開的螃蟹店。”
“嗯?”
陳時序出自己的手臂,面冷清:“不然,你以為我去哪里找到的大閘蟹餐廳?”
梁夢因忍不住去想了一下那個畫面,陳時序到與朋友詢問大閘蟹的場面,對于他這種寡言語的人,這簡直是地獄級災難場面。忽然笑起來,可又馬上板住臉。
“可是你一天跟我都沒說幾句話,對你的師弟師妹就這麼親切的嗎?”鼓了鼓,“你不會是只對我這麼冷漠吧?”
梁夢因的話有些刺耳,若是別人聽了,只覺得一腔心意都付諸東流。但陳時序只是靜靜掃過去一眼,輕描淡寫回道:“好,知道了。”
有些敷衍的回答。
“知道什麼?”梁夢因皺起了眉。
“知道,我就不該慣著你。”陳時序不冷不淡地開口。
悻悻地聳肩,幾分委屈,還是沒說話,梁夢因只覺得陳時序簡直可以算得上是反矯達人。
平常時間也算得上是旗鼓相當,但只要稍微作一點,陳時序完全不接招,任由唱獨角戲。
青的記憶一晃而過,這會兒再想起來,梁夢因不會反省自己的意思,那點作勁反而愈演愈烈。
沒聽到陳時序的回答,梁夢因徑直說道:“老公,我想吃李記的蟹湯包嘛。”眼球轉了一圈,“你還記得那家李記嗎?就是你師妹開的那家店,你給我買過好多次的。”
“老公,我想吃大閘蟹嘛。”
若是按照往常,他這個時候應該已經不搭理了,梁夢因也沒報什麼希,大概陳時序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想到梁夢因居然還真的點起菜來。
通訊另一端靜了幾秒,出乎梁夢因意料的,他淡淡應了聲:“好。”
“真的嘛!”梁夢因真的很好哄。
“老公,那你早點回家!”心滿意足,連聲音都輕快了幾分。
手機丟到一邊,臥室里的人看著黑掉的屏幕,無聲地勾起了角。
而另一端的頂層辦公室里,電話掛斷,男人狹長的黑眸掀開,冷清的瞳孔里慢慢浮現星點笑意。
勻稱修長的指節輕輕扣在黑的桌面上,悶重的聲響,辦公室里坐著的兩個男人的子都晃了一瞬。
寡淡的眸掃過面前的男人,陳時序輕笑了聲:“你也聽到了,我老婆讓我早點回家,讓我給帶點夜宵。”
宗澤言沉默,手指卻忍不住攥大的扣子。
幾天之差。
恍若隔世。
明明只有幾天之差。
終究還是不甘心。
“陳總,知道我和Sara的四年嗎?”宗澤言解開領口一顆扣子,呼吸重了幾分,“我們一同在紐約為夢想斗,那是真正意義上的患難與共。”
宗澤言頸間的結很明顯的上下滾了一番,但還是忍下心頭難言的緒,那些無法分辨的緒,連一向善言的宗澤言都無法總結出一個詞語。
如果一定要說,他只能很客觀地將其歸類為“負面”。
有什麼東西在從他的心臟剝離,很痛,快要不過來氣。
“所以呢?”陳時序指間轉著手中的鋼筆,看上去幾分漫不經心。
細看過去,才能看到那只黑的鋼筆筆帽上,印了一朵玫瑰,而在那朵玫瑰下還有幾個英文字母。
——C&L
是梁夢因沒送出的禮。
在他們的關系分崩離析之前,梁夢因準備的禮,卻沒有送出的禮。
后來,走了,陳時序被丟下了,所有的東西都丟下了。
也包含這只鋼筆。
是他從梁夢因留下的那些東西里找到的。
其實原本的那些東西都沒有丟,陳時序讓吳媽收了起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
他那時是這樣想的。
只是沒想到,這一天有些晚。
隔了四年。
宗澤言抿了口咖啡,苦的過嚨:“守著一段沒有的婚姻,陳總覺得有意思嗎?”
指間的鋼筆忽然一頓,陳時序的冷眸悠悠轉了過去。
宗澤言無視那抹寒冰般的視線:“至我和Sara有四年的基礎。”
沒有宗澤言意料之中的惱怒,陳時序輕笑一聲,聲腔中的那點譏諷很明顯。
“不好意思,宗律師,若是論時間,大概我和我夫人大概有十幾年的基礎了。”
宗澤言倒吸一口氣,勉強維持住表,拍了拍西裝,忽然站起來:“陳總,您這種家庭,對于您來說沒有的商業聯姻是正常的,但那對于Sara來說,并不公平。Sara心簡單,并不適合您這種家庭。”
陳時序也站了起來,拿起大外套,對于宗澤言的話,他已經沒什麼興趣再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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