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醒了,不過也沒徹底醒,夢囈似地怪他:“不許欺負我。”
“沒欺負你。”宋維并不承認。
橘柑味沁心脾,發梢在他頸間和胳膊上蹭。宋維深吸一口氣,非常清楚這就是他一直不和一起睡的原因。
真羨慕有的人沒心沒肺睡得香。
睡薄薄一層,的溫熱過布料和他手掌相覆。宋維覺出危險,他在幾分鐘之就適應了這種與相擁眠的姿勢,而且發現遠比他自己躺在床上舒服。木子君向來是完就跑,他過了今晚可能又要花幾天重新適應怎麼自己睡了。
想到這里,他忽然又生出一些不滿。總是當那個點煙花的人,點的時候漫天飛花,花謝了,留下一地狼藉讓他收拾。手隨心,方才移開的手掌又落回腰間,握的力道也重了些。木子君又掙,樣子就像是要進沙發的夾。他收手臂不讓離開,在腰間深深淺淺地握,終于把弄得半醒,
“宋維,”含糊不清地責怪,“我要睡覺。”
“誰讓你不回臥室睡。”
“你這人……”剛才怎麼哄都不回去,這回倒是要起了,“那我回去睡……”
他一把把按回懷里,手臂在肩膀收,一只胳膊就能環抱。
“老是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按著不讓走,“就在這睡。”
他平常太讓著,稍微用點勁兒就掙不開。木子君很快意識到力量懸殊,本來就困,掙了幾下更困,含糊不清地抱怨:“我在這兒睡你別掐我,我好困的,我上課好累,我為了這個家付出太多……”
宋維失笑,低頭看著在自己懷里嘀咕,聲音越說越含糊,到最后又了夢囈。詞語斷斷續續不再句子,宋維仔細地聽,聽見說:“……再掐我就不喜歡你了……”
他靜了片刻,看著月下那張微微皺眉的臉,松開握著腰側的手,用指節輕輕刮蹭的鼻尖。
“不可以,”他輕聲說,“不可以不喜歡我。”
點點頭,把臉重新埋回他懷里,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安穩妥帖地睡著了。
***
木子君睡覺不大老實,時不時地來宋維,弄得他后半夜才有了困意。平日起床時間是比他晚的,在他懷里睡了一宿,第二天倒是比他醒得還早。睜開眼是一張足以免面試職Laura's Fantasy的臉,出手指在他臉上了,被他半夢半醒地攥住手。
“困。”
一夜深眠,窗外竟然有些下雨。天氣很,房間里也不亮。雨聲隔著窗戶掃進來,半起看了眼天,又落回去問宋維:“你沒睡好嗎?”
“嗯。”
人還沒徹底醒過來,吐字也很含糊。自己醒著無聊,想起離開,又被他按回去。手掌到腰側的時候像是想起了什麼,語帶憤懣地問:“你昨天半夜是不是掐我來著?”
“沒有。”
木子君:……
上課加實習,昨天還為了書法教室忙到深夜,木子君其實也不是那麼想起。真是充實著荒廢人生,兩個人在一起什麼都不做也很有意思。沒完沒了地折騰宋維,終于把他吵醒了,也惹火了,一把住后頸到自己口,另一只手鉗住兩只手腕扣在后腰。
木子君:“唔唔唔唔唔唔唔!”
“別!”他下抵在頭頂,煩得要死,“你能不能老實一會兒?昨天晚上就一直,睡醒了還要,你——”
他忽然倒一口冷氣,把從前拎開,騰出那只攥著手腕的手自己脖頸,側邊已然留下一道牙印。木子君從他手里掙開想跑,人還沒坐起來,被宋維一把拽回,兩只手腕重新被錮到后。
“我說沒說過讓你別咬人?”
木子君:“……那是在西澳說的。”
下重,脖子上那圈牙印愈發的紅,他眼神冷冰冰地看著,屈起來頂到膝蓋中間,把整個釘上沙發靠背。木子君痛定思痛,試探著問:“那要不我給你做早飯……”
宋維:“咬了我,還要毒死我。”
木子君:……
兩相僵持,是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救了他。他家門鈴在樓下,悉的人來找他們都是按完了再從室外樓梯上樓敲門。宋維看了一眼門的方向,把人往起一拽,推去主臥方向。
“換服去,”他說,“不是Steve就是隋莊。”
木子君如蒙大赦,急忙去臥室把睡換T恤長,又在客人上樓之前跑去衛生間洗漱。宋維服就放在沙發旁邊,他也是匆匆換好,走到門口去開門。
木門“嘎吱”一聲拉開,雨氣漫室。Steve拎著袋找他倆一起吃的早點看著宋維,表里顯然有一些困。
人剛醒來不久,嗓子還沒打開。他和Steve對視片刻,退后給他讓開道路,低著嗓子問:“怎麼了?”
Steve一臉言又止,片刻后,從背后拉出一個人,推到他面前。
宋維轉瞬明白他出現這表的原因。
躲在他后的是個和他們差不多大的男生,個子不高,頭上戴一頂鴨舌帽,背著一個苦行僧一般的驢友包。但這兩樣東西并不算混搭,真正讓一切變得違和的,是他上那件黃的……
僧…………
起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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