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自己弟弟,多半是為了唐陌傾找的諸多理由,可是這個理由竟讓他無法反駁。
蘇瑾文幾次張口,話都被狠狠的噎了回去。
無意間晃見了桌上的盒子,隨即拿了過去,隻見裏麵是一部手機,一時間又湧上幾分疑。
“這個東西是蕭南嶼給你的是嗎?一部手機而已,有什麽不一樣嗎?”
蘇瑾越有些猶豫,言又止的沉默著,見蘇瑾文目如炬的盯著自己,勢必要聽到一個答案似的,這才鬆了口。
“公司裏有個新人範南河,雖然我不覺得有什麽,可是蕭南嶼覺得他有問題,這部手機應該是讓我送給他的,手機裏估計放著跟蹤和監聽係統。”
“你倒是聽話,連理由都不問,他隻派了一個手下把東西送過來,你便乖乖的聽話將這東西送給那個範南河嗎?”
蘇瑾文明顯是惱了,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弟弟。
“那個範南河既然是你公司的人,為什麽他要多此一舉呢?”
蘇瑾越也有一些不耐煩,輕輕歎了口氣道,“你是覺得向南與會害我嗎?”
蘇瑾越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哥哥,他知道蘇瑾文並不厭惡蕭南嶼,也不排斥和N南集團他們走的近。
他排斥的無非是自己和他們越牽扯越深。
“你知道我什麽意思,父母走得早,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弟弟,我隻是不希你越陷越深,最後丟了小命。”
“他們那些人我心裏很清楚,都是打打殺殺,在刀尖上討生活的,你難道不清楚當年的蕭南嶼是發生了什麽事,又是怎麽活過來的嗎?”
蘇瑾越歎了口氣,朝前傾了傾子,篤定到,“我知道我清楚,我非常明白,但,他是他,我是我,我未必會有那樣的經曆。”
“我知道你在意我,不想我有危險,可是大哥,我不可能永遠在你的庇護下,我也有自己想做的事,想保護的人,我們蘇家有你一個主持大局的就夠了。”
“我願意永遠都藏在背後,你不需要把我培養和你一樣的人。”
“難道我們兩個都要做那種不由己的人嗎?就不能有一個人自由自在,做自己想做的事嗎?”
蘇瑾文似乎被他說,就這一句話便有些心了。
他自己陷牢籠,做了很多迫不得已又不由己的事,說起來他並不願意自己的弟弟和自己一樣。
見蘇瑾文不再說什麽,蘇瑾越默默的將裝著手機的盒子拿了過去,“大哥你放心,我心中有數,我不會為了旁人而置自己於險境的。”
蘇瑾文重重的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低聲道,“但願吧,但願你記得你今天說的話。”
兩個人一直聊到很晚,蘇瑾文才離開蘇瑾越的房子。
而城市的另一頭,淩晨三點,唐陌傾都還沒有睡著。
腦子裏不斷的盤旋著各種事,有關於自己母親的,有關於卡爾的,還有關於樓下住著的範南河的。
想起自己和範南河的偶遇,還有他今天奇奇怪怪的表現。
唐陌傾心裏也湧上一不安。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也和蕭南嶼一樣,了一個生疑,習慣猜忌的人。
唐陌傾睡不著,披了件披肩,出了門,可剛出來,便看到樓下偏廳開著昏黃的燈。
仔細一看,才發現是範南河,正捧著一杯草莓果凍茶,盯著手機在看什麽。
“你怎麽還沒睡?”唐陌傾邊從樓上下來,邊問道。
範南河豁然一怔,嚇了一跳,起道,“傾姐,你沒睡啊,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沒有,是我睡不著,想出來走走,你在喝什麽?”
“就是那個草莓茶,月姐做的小料還有剩,我自己搞了一下,味道沒有阿月姐做的好。”
“姐,你……你要不要喝點什麽?”
“倒杯水吧。”唐陌傾裹了裹上的披肩,坐在了偏廳範南河的對麵。
“天涼了,一直喝涼的,行嗎?”唐陌傾將範南河的杯子往一旁推了推問道。
範南河笑了笑,端了一杯熱水朝唐陌傾遞了過來,“男孩子沒什麽事的,生就不行了,天冷了,就不喝涼的了。”
“姐還沒睡,是因為我嗎?”範南河突然問道,唐陌傾他也不由的張了起來。
自己因為他睡不著,他也知道嗎?
“為什麽這麽問,我怎麽會因為你睡不著呢。”
“家裏突然住了一個不太悉的男生,是應該睡不著的。”
“不是,我經常容易睡不著,跟你沒什麽關係,別多想。”
範南河笑了笑,朝唐陌傾打量了一番到,“既然不是因為我,那就是因為蘇總和南先生了?”
“我看的出來,他們都喜歡你,你……一個都不喜歡嗎?”
“事沒有那麽簡單,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就可以決定一切事的。”唐陌傾捧著一杯熱水,臉上罩上了一層愁緒。
可麵前的範南河卻出了幾分笑意,“姐姐,不是我想的太簡單,可能是你想的太複雜了呢。”
“人生在世幾十年,暢快一天是一天。”
“歪理。”唐陌傾不以為然的笑道。
範南河臉一怔,坐直了子到,“怎麽是歪理呢,隻要無愧於心,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怎麽開心怎麽來,怎麽高興怎麽來,不用顧忌別人。”
“你說,一個人總看著別人的臉過自己的日子,那得多累啊。”
唐陌傾靜靜的看著範南河,噗呲一笑道,“你是學心理學的吧。”
“不是啊,學攝影的,你不是知道嘛。”
“這麽認真做什麽,我的意思是說,你這總是大道理,毒湯,一堆一堆的,難道不是學心理學的嗎?”
範南河搖了搖頭到,“這可能就是環境和代吧。”
“我和你的生活環境不一樣,年紀也差了那麽四五歲,可能真的有點差別。”
“我的父母從來不怎麽管我,除了學習上的資助,他們從不管我,我十五歲就可以自力更生,五年間去了很多地方,一邊玩,一邊長見識,一邊學習,我賺錢養活自己,對得起任何人,所以,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你才二十歲吧。”唐陌傾不可置信的問著範南河。
範南河笑了笑,糾正到,“馬上二十一歲了。”
唐陌傾輕輕歎了口氣,“那我真是很羨慕你,我二十一歲的時候……”
唐陌傾若有所思的喃喃著,心裏不湧上幾分難過。
“算了,你說的對,我們每個人的環境不一樣,所見,所思都會不同。”唐陌傾歎了口氣,放下了手裏的水杯,“時間不早了,你早點睡吧,我也去睡了。”
“哦,好。”範南河附和著,見唐陌傾要走,又似乎想起了什麽,“對了,傾姐,那個卡爾……是什麽人。”
“卡爾,是恩企業的繼承人,和我們有點私事,和你沒什麽關係,你不用摻和進來。”
範南河恍惚點了點頭到,“好,我知道了。”
唐陌傾轉上樓,可就在要回房間的時候,卻聽到了手機鈴聲,不放輕了腳步,朝欄桿旁走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