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兩分鍾,唐陌傾換上了高跟鞋,繼而朝服務生走了回去,“現在,可以了嗎?”
服務生有些不悅,但還是保持著禮貌的笑意,微微點頭道,“可以,不過兩位沒有預約,隻能坐在角落的位置。”
服務生指了指角落靠近衛生間的位置,朝唐陌傾示意。
唐陌傾瞬間惱了,臉忽的就拉了下來,“你故意針對我的吧,在門外就說了,我們沒有預約,你既然請我們進來,為什麽要為此針對我們。”
“你就算不許我們做樓上的位置,也不用故意為難我們。”
服務生微微一笑,出幾分得意,“我隻是按照規矩辦事,小姐別生氣,如果您覺得那個位置不太好的話,那可以換別家餐廳用餐。”
唐陌傾氣的臉都綠了,攥著拳頭,怒不可竭的,誰知一個轉,撞到了另一個服務生,對方托盤裏托著的兩個水晶酒杯啪的摔在了地上。
唐陌傾心裏一驚,不一聲歎息,自己還沒說什麽,那服務生便衝了過來,“小姐,不好意思,你沒傷著吧。”
唐陌傾微微搖了搖頭,剛要開口,接待自己的生,便湊了過來,“小姐,這兩個酒杯價值不菲,不知道剛才跟您一起來的南先生,會不會替您賠償。”
“喂,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賠不起,還是說南先生不會回來了。”唐陌傾看出了對方狗眼看人低的模樣,心裏的惱意也在一層一層的往上疊加。
服務生笑了笑,朝另一個人揮了揮手,隨即朝唐陌傾走近了些,“小姐,這兩個酒杯,是D國純手工製作的工藝品,稀有水晶製造,價值六十六萬,如果小姐賠不起的話……”
“酒杯就不用賠了。”蕭南嶼從門外進來,手裏捧著一束玫瑰花,用自己的領帶隨意的包紮著花桿上的刺。
唐陌傾看著那些玫瑰花,隻有數的開了,其他的都還含苞待放,摘折的都很好。
“你真的去摘花了啊。”唐陌傾不敢置信的看著蕭南嶼。
蕭南嶼笑而不語的將花遞了過去,“小心,有刺。”
“先生,我們的花,不是用來……”服務生迎過來,話沒說完,蕭南嶼朝門外招了招手,阿漸隨即跟了進來,從手裏的文件袋裏拿出了一份文件,朝服務生送了過去。
“看好了,花間小廚,所有人,從即日起,從此刻起,歸屬人,唐陌傾。”
“你,滾。”阿漸朝對方厲聲喝到,服務生一時間愣住了,簡直是晴天霹靂。
唐陌傾也愣住了,一把拿過了文件,像是剛剛才簽的,墨跡都還在。
唐陌傾瞠目結舌的看著蕭南嶼,“你……把這買了。”
“是,送給你的,你不是喜歡這裏嘛,以後,想什麽時候來,都可以,想穿什麽來,都行。”說著,蕭南嶼看到了唐陌傾腳上的高跟鞋,不一笑,“你可真行。”
“穿什麽都行,著腳行嗎?”
“行,隨便你。”蕭南嶼笑著到,唐陌傾一怔,定定的看著蕭南嶼,默默的甩掉了腳上的高跟鞋,朝蕭南嶼指了指樓上的方向,“可以嗎?”
“當然。”蕭南嶼的話音剛落,唐陌傾便著腳,轉朝樓上跑了去。
這是難得放肆,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覺,好像從來沒有過。
穿過用餐區,在眾人的目睹下,唐陌傾著腳,拿著那捧玫瑰花跑上樓。
笑是真的,開心也是真的,蕭南嶼盯著唐陌傾的背影,心裏是從未有過的暖意。
阿漸買來了新的平底鞋,送到樓上的時候,經理正卑躬屈膝的站在兩個人麵前,連同之前那個服務生也在。
“對不起,南先生,唐小姐,這丫頭不懂事,之前得罪了您,隻是在這裏工作了很久,還要靠這份工作生活,如果炒魷魚,一時半會,恐怕拿不到這麽高薪的工作了。”
“薪水三萬?!嗬,這麽高的薪水,卻連怎麽服務都不知道?”
唐陌傾看著和對方的勞務合同,目落在那人上,猶豫了片刻,轉頭朝經理看了過去,“不好意思,既然這間餐館屬於我,那我就有權做任何置。”
蕭南嶼看著阿漸買來的鞋,起拿了過去,直接朝唐陌傾走了過去,也不顧旁邊的經理和服務生在看著,附蹲在了唐陌傾跟前,便要給穿鞋。
唐陌傾嚇得霍得站了起來,就連一旁的阿漸也睜圓了眼睛。
蕭南嶼微微蹙眉,抬眼看了看唐陌傾,將其安坐在了椅子上,“你說你的……”
說著,蕭南嶼便拿過了唐陌傾的腳,幫穿上了鞋。
唐陌傾怔怔的看著蹲在自己麵前的蕭南嶼,一時間頭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蒙了。
不隻是,一片的三個人也傻了臉,那服務生也慌得一批,悄悄抹著鬢角的冷汗。
蕭南嶼穿好了鞋,朝唐陌傾看了過去,“行嗎?”
唐陌傾恍惚點了點頭,“行。”
直等蕭南嶼起坐回自己位置上,唐陌傾似乎才回過神來。
經理遞過手巾,蕭南嶼順勢接過,了手,朝唐陌傾示意。
唐陌傾反應過來,將麵前的勞務合同遞回給了經理,“不能留下來,不隻是因為得罪了我,還因為,會因此得罪很多像我這樣的人。”
“我可不想有一天,再出現一個比南先生更厲害的人,莫名其妙的就把我的餐館給買了。”
唐陌傾說著,將合同遞了過去,朝經理示意,“補兩個月薪水,辦一下離職。”
經理他們離開的時候,蕭南嶼正將切好的羊排遞過來。
唐陌傾怔了怔,有些無措的接了過去。
其實房子也好,這間餐廳也好,不過是錢而已,對於他這樣的有錢人,不算什麽。
而且也已經拿定了主意,這些東西,都會還給他,可是他居然蹲下來給自己穿鞋。
一個高高在上的大人,一個睥睨商場的大佬,居然蹲在麵前,放低了架,放輕了聲音,這讓有些寵若驚,惶惶不安了。
蕭南嶼似乎看出了唐陌傾心裏的不安,放下了刀叉,輕輕靠在了椅背上,“你想說什麽,就說吧。”
那溫的眼神,角揚起的弧度,輕的語氣,都讓唐陌傾有些不適應。
就好像一臺製冷的空調,突然吹起了熱風一樣。
唐陌傾躊躇了片刻,朝其探了探子,“大叔,我冒昧的問一句,你是不是腦子摔壞了,還是說,被我騙的,刺激了。”
蕭南嶼微微蹙著眉,輕笑著搖頭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安曉雅跟我說,你知道了我的事,蕭澤豪你也見到了,其實你不是應該……怪我,或者……”
“懷疑你和蕭世文有關係,懷疑你是蕭世文派來殺我的?”蕭南嶼道。
唐陌傾怔怔的點頭,“啊,對啊。你不是應該生氣,發怒,然後教訓我一頓嘛,可是這幾天我怎麽老是見你,笑瞇瞇的,你的高冷人設呢,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