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肆無忌憚的敲擊著玻璃窗,一滴滴冰涼的,傳裏,仿佛侵蝕著每一寸皮,每一個。
聽到蕭南嶼和醫生低聲的對話,雖然聽得很清楚,但知道,他已經極力的低了自己的聲音。
那聲音仿佛在轟隆大雨聲中,離出來,格外清晰。
唐陌傾做了個夢,夢見了蕭世文,帶著大批的保鏢追到了九號公館,和九號公館的人大打出手,大叔也開始埋怨是個災星,後悔將留在邊,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麻煩。
唐陌傾從噩夢中驚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房間裏空的,格外寂靜,從窗口灑進來,暖洋洋的。
唐陌傾環視著周遭,昨天弄的房間,滿地的玻璃碎片都被收拾幹淨了,甚至於摔了的花瓶,也換了另一個擺回了之前的位置。
從酒店的同學會,到大雨傾盆的夜裏,再到淩晨家裏的囂,一切就好像一場夢一樣,如果不是額頭的淤青傳來痛的話。
“嘶……”唐陌傾了自己的額頭,找到了手機,對著手機看自己頭上的淤青。
“咳咳……”蕭南嶼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睡房門口,雙手塞在西裝兜裏,一整齊的看著。
唐陌傾心裏咯噔一下,腦子裏盤旋著什麽,瞳微明的看向蕭南嶼,突然就變了臉。
“嘶,哎呀,不行了,不行了,我頭疼,頭疼的厲害,大叔,我看我上不了班了,我請假,請病假,至……三天……”
唐陌傾捂著腦袋,眉眼睛都在了一起,齜牙咧的痛,著子,鑽回了被子裏。
走不掉,走不掉也不能去蕭氏的宴會上送死,今天周四,請假三天,正好不用去蕭氏的宴會。
唐陌傾心裏犯著嘀咕,正為自己的機智沾沾自喜的時候,蕭南嶼便毫不留的穿了。
“你這演技,真是不堪目……”蕭南嶼沒好氣的走過來,不耐煩的瞥了一眼,自顧的坐在了床邊的沙發上。
唐陌傾怔了怔,轉靠在了床頭,又認真了幾分,“真的……真的頭疼,大叔,你是有事跟我說嘛,沒事的話,時間不早了,你是不是該去上班了啊。”
蕭南嶼目如炬的審視著,一副大佬的坐姿靠在沙發上。
這架勢必然是有事要說的,唐陌傾坐直了子,一臉認真的看向蕭南嶼,“你想問什麽就問吧,但我該說的都說了。”
“你老公是誰,我幫你擺他。”蕭南嶼倒是幹脆,眸犀利的看著唐陌傾。
唐陌傾瞳孔地震的看著蕭南嶼,定了定神,反問道,“條件呢?應該是有條件的吧。”
“沒錯,有。”
“什麽條件?”唐陌傾試探的問道,但心裏卻好像已經猜到了什麽。
蕭南嶼麵無表的看著唐陌傾,朝前傾了傾子道,“我幫你離婚,你要留在這,沒有我的允許,不準離開桐海。”
“我不答應。”唐陌傾想都沒想的口道,霍得掀開了被子,著腳朝蕭南嶼衝了過去。
“我不是誰的私有品,我有自由的,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我不要答應你的條件。”
唐陌傾十分篤定的看著蕭南嶼。
怎麽肯,怎麽肯從一個囚籠跳進另一個囚籠裏。
要的是自由,不是誰的束縛。
蕭南嶼也有些不悅,起朝其了過去,“你要逃走,要離開這,不就是因為你夫家的人要抓你嗎?”
“既然我可以幫你擺平,你離開的理由也就不立了。”
唐陌傾一聲輕笑,搖了搖頭,目篤定的看著蕭南嶼,“要不要走,是我的自由,我可以留下來,但也可能離開,你不能要求我,不能限製我。”
“我夠了做別人手中的風箏,我不想再被人左右我的來去。”
蕭南嶼不知道唐陌傾會如此激憤,在他看來,自己和那個抓,囚的老公完全是兩回事,可好像在這裏,沒什麽區別。
“老板……”阿漸的聲音從遠傳來。
唐陌傾也豁然回過神來,轉一溜煙的鑽回了被子裏,“我……我病了,不能上班。”
蕭南嶼眉眼漸漸平靜下來,朝唐陌傾走近了些,抓起唐陌傾的手腕,便將之前那個手表扣在了手上。
唐陌傾忽的一驚,霍得坐了起來,“老狐貍,你耍我,你不是說……”
話沒說完,唐陌傾便看到了蕭南嶼遞過來的遙控,罵人的話,也戛然而止。
“如果你真的能從我邊逃掉,就自己打開,如果沒有把握逃走,就戴著,至有危險的時候,我能找到你。”蕭南嶼的眼中意味不明,臉上又平靜似水,看不出半點波瀾。
從窗口照在他上,讓他顯得格外耀眼,唐陌傾心裏一陣容,一時沒回過神來。
蕭南嶼見唐陌傾愣住,眼底急速閃過幾分不耐煩,將遙控扔在了床上,轉匆匆而去。
聽到關門聲,唐陌傾心裏咯噔一下,反應過來,急忙拿起了床上的遙控試了試,滴的一聲,手上的手表便打開了。
唐陌傾看著臥室的房門,心裏有些愧疚和不安。
雖然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樣,說話又總是能氣死人,可不可否認的是,他確實一直在默默的幫,護著。
“老板,蘇氏集團的人,今天到公司談合作,咱們出發嗎?”阿漸朝蕭南嶼迎了過去,抬手看著表,提醒著。
可蕭南嶼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臉沉的在想什麽。
“派人去查唐陌傾,有消息了嗎?”蕭南嶼答非所問的問著,抬眼看向阿漸。
阿漸微微搖頭道,“還沒有那麽快,不過我昨天又重新翻查了一下唐陌傾的戶籍資料,應該不是造假的。”
蕭南嶼眼中攏起幾分愁緒,眉心蹙的朝臺的方向走了去,“安曉雅就算又天大的本事,可以憑空造一個假份,也不能讓這個假份合法化。”
阿漸輕輕跟了過去,低了聲音到,“唐陌傾的份信息,都是正規合法的,可以出境,以及辦理各種證件,這個份應該是真的。”
“可是……很奇怪,唐陌傾的戶籍資料上顯示,單未婚。”
“如果的份是真的,那所說的已婚,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說,是有名無證……”
阿漸小心翼翼的看著蕭南嶼,好像生怕哪個字,哪句話,就惹惱了蕭南嶼。
蕭南嶼眉頭蹙的想著什麽,信步徘徊著,輕輕搖著頭,“沒有撒謊,而且,一定是登記結婚了的,否則不會這麽心積慮的想要離婚。”
“可問題是……如果結婚了,如果有老公,那為什麽還是……”
蕭南嶼低聲喃喃著,一旁的阿漸似乎是沒聽清楚一樣,朝其湊了過去,“老板,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