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王爺將世子等人逐出家門,一切就有轉機了,難不王爺就舍不得了?”
平清王妃說最后,那眼中已經藏不住深意了。
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慢慢道“王爺,我曾說過,平親王府的爵位若是三郎繼承,我不會有任何意見。”
“畢竟我雖然不曾幫助過他,卻也不曾傷害他,四郎和阿瓔與他關系也都不錯,將來三郎也會護佑他們平安,我心甘愿,也無話可說。”
“可如今三郎你留不住,四郎也撐不起來,事又回到謝璟繼承爵位的位置上,我啊,總要為我的兒爭一條活路。”
“王爺是父親,想要護著自己的兒,我能明白,但我也是母親,想要護著自己的兒,也請王爺諒。”
既然謝瑯已經離開謝家,不愿回來了,強迫不了謝瑯,那只能寄希于將謝璟一并趕出去了。
若是平清王還是舍不得,非要護著,那就別怪手了。
平清王心頭一跳,臉有些發青“先前你說的,要懲罰韋氏,我也懲罰,你為何”
“懲罰只是其次,我要的從來都是謝璟從此不能繼承爵位,王爺難不不懂,再說了,王爺的懲罰算是什麼懲罰?真的會一生嗎?”
“等過一段日子,守言守蘭哭著要找母親,過來求你了,謝璟也來求你,孩子需要母親,他們想一家團聚,難不你就不會心?”
“這些本就不可能完的懲罰,不是如同笑話一般?”
“再說了,你如今也差不多五十了,我不知你能活到幾時,但總有終老的一日,將來若是謝璟為平清王,我與我的兒便是他砧板上的,任人宰割。”
“王爺,你心疼謝璟,可我們也要為自己求一線生機啊。”
歸到底,那都是謝璟與韋氏不做人,若是讓這兩人得勢,他們沒有好下場,他們不得不反抗。
平清王若是著他們,攔了他們自保之路,就等同于想要謀害他們命的仇人。
“王爺,請您將謝璟逐出家門吧。”
平清王沉默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當真沒有別的可能了嗎?”
“沒有。”平清王妃搖頭,“你若是要留,我、四郎、阿瓔與長房這邊,總有一死,到了這個地步,難不王爺還覺得我們能和平共?”
平清王又沉默了下來,與臨安侯偏心庶子庶不同,平清王是既要又要,太過貪心,總是希能一家和諧,維持表面的平衡。
可謝璟與韋氏太過不做人,如今不死不休,這等平衡也再也維持不下去。
平清王原本想著將世子之位還給謝瑯,以換取謝瑯日后能善待謝璟,以再次達平衡,可誰知不菲非但沒有同意他換世子,反而直接封了謝瑯景侯,打得平清王府措手不及。
如今平清王想換一個世子,也不知道該換誰好了。
謝璟不行,謝琛是個庶子也不行,謝珀撐不起來,他要是坐上這個位置,早晚被人害死。
如此,平清王府幾乎沒有后續的路可以走了。
正在這會兒,有人來報說守言與守蘭來了,平清王皺眉,想開口讓人將他們送回去,平清王妃便道“王爺不妨聽聽這兩個孩子想說什麼?”
平清王一頓“兩個孩子能說什麼。”
平清王妃笑“能說什麼,無非是求你寬恕他們母親唄,王爺難不不信他們如此下作無恥,還是還是王爺不敢面對,怕自己心?”
說到這里,平清王妃咯咯地笑了起來,笑得格外的暢快“我說過的,他們總會來的,王爺的懲罰就跟笑話一樣,王爺還不信,現在知道了吧?這才幾天啊,這就忍不住了。”
“這便是王爺的好兒子好兒媳啊,將這卑鄙無恥的臉演得是淋漓盡致,連他們的兒,也學會了這一招,這可真的是連子都是惡毒的,可笑啊,可笑啊!”
“住口!”平清王大怒,“他們定然不是為了此事前來!”
平清王妃冷笑“不為了此事,他們還能為了什麼?難不獨獨是來關心你這個祖父?王爺,您都一把年紀了,怎地還如此天真呢?”
“王爺若是不信,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如何?就賭他們會不會哭求你放過他們的母親,說他們母親知道錯了,會改正的。”
“這都是謝璟慣用的伎倆了。”
“若是他們提了,便將謝璟一家逐出家門,此后與謝家再無瓜葛。”
“那若是他們一字不提呢?”平清王反問。
平清王妃想了想道“若是他們一字不提,韋氏之前算計阿瓔之事,我便當作沒這回事,日后這爵位王爺給誰我也不再多問一句,王爺覺得如何?”
平清王猶豫片刻,最終是點了頭“好。”
平清王妃微笑“如此,也當是得了一個能讓王爺下定決心的理由了。”說罷,便吩咐自己旁的侍,“去請小郎君小郎進來。”
為保萬無一失,可不能讓平清王的人與那兩個孩子串通。
“是。”侍領命,微微行禮,然后便出門去請謝守言和謝守蘭進來。
平清王妃用帕子拍了拍自己前不存在的灰塵,整理了一下衫,然后起。
平清王看向“你去何?”
平清王妃道“我便去隔壁偏廳坐著,免得我在這里的時候,他們心懷顧忌,不敢說,王爺,妾這就給你們騰地方呢,免得打擾了王爺祖孫相。”
末了,又低頭拍了拍袖子,微笑行禮“妾告退。”
說罷這些,平清王妃也不看平清王的表如何變化,轉頭便往一邊的偏廳走去,靜等著好戲登場。
平清王的眉頭死死地皺起,眉心像是有一個永遠化不開的深淵。
謝守言和謝守蘭很快就被帶了進來。
他們剛剛進門的時候還有些謹慎拘謹,見屋中只有平清王坐在那里,不見平清王妃,頓時眼睛都亮了,快步地跑了上去。
“祖父!”
“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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