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不解道“遂安縣縣令為何要瞞此事?”
按理來說,瘟疫這東西一旦發現了,就該立即將患病之人隔離開來醫治,這樣才是最保險的方式,怎麼會選擇將人藏在府里呢?
即便這縣令府的人不怕瘟疫傳出去禍害其他百姓,那也該考慮一下自己的安危吧?
“最先患病的是顧縣令的小兒子,他們起初以為只是普通的風寒罷了,所以就沒在意。”趙恒連忙應道,“等后面發現況不對后,他那小兒子的狀況已經不大好了。”
“那孩子才兩歲多,顧縣令不舍得將他送去隔離醫治,便就一瞞再瞞,導致瘟疫蔓延出府。”
現在那個孩子已經死了,可遂安縣因染上瘟疫而死去的百姓只會更多。
蘇溪沉默了一瞬,子之心無可厚非,但很明顯的,這位顧縣令的子之心已經為了涼州百姓的催命符。
“顧庶人知曉此事了嗎?”改口問道。
趙恒搖頭道“先前應該是不知道的,但現在圣旨已下,想來很快就會有人將此事告訴顧庶人的。”
“陛下那邊可有降罰于顧庶人?”蘇溪不問道。
趙恒想了想,隨即應道“并未聽說。”
“行了,你先回去永壽宮盯著吧。”蘇溪頷首吩咐道“等那兩個醫將宮殿都熏完后,你便帶人檢查一遍各個宮殿,確保殿別多出一些原本沒有的東西。”
“是,奴才明白了。”趙恒趕應道,隨即就退了下去。
等人一走,青竹不由得小聲的說道“娘娘,這顧家還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們一時心,卻害得黎民百姓深陷水火之中,實在是死不足惜!
“經此一遭,顧家的下場只怕是比之前的孫家還要慘。”蘇溪慨道,“顧家是徹底翻
不了了。”
青竹聞言笑道“那可不是嘛,他們想翻,首先得看涼州的百姓同不同意才行。”
這對于們來說,算是今日里唯一一個好消息了。
但這對于顧氏來說,卻是晴天霹靂。
顧氏得知此事時,當即氣涌上頭頂,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守門的太監也沒請太醫,只是將顧氏抬回去扔在床榻上,然后就又將靜心居的大門給鎖上。
直到天黑之后,顧氏才悠悠轉醒。
屋子里又黑又冷,失神的躺在床榻上,用力的抓下的被褥。
顧家……完了!
并不關心涼州出不出瘟疫,死不死人,可沒辦法不在意顧家。
就因為這件事,顧家幾代人積攢下來的家業,全部被毀于一旦!
心里是又恨又怨,可卻不知道該恨誰,該怨誰。
恨那個造這個后果的顧家子弟?
可是那人已經被斬了。
恨皇帝?
可理智告訴,皇帝并沒有做錯。
但除了皇帝之外,真的不知道該恨誰了。
顧氏慢慢閉上眼睛,怨念心中起。
是皇帝心太狠了,但凡皇帝能夠給顧家留兩分面,顧家都不至于會落得個這般下場。
拼命的將責任推到皇帝
的上,心中的恨意如同夜一般,越來越濃重。
世事無常,后宮眾人還沒在涼州出瘟疫的事中緩過神來,就發現顧家垮了。
“你們說這貴妃娘娘該不會真的是什麼天命之人吧?”
“要不然怎麼連老天爺都在幫啊?”
雖然蘇溪昨日才說過讓們在宮中些走,但知道顧家的事后,們還是沒忍住,跑來花園散心。
“是啊,咱們后宮中本來就沒人能比得過了,這日后要是沒有了顧家的阻撓,那陛下豈不是想封做皇后,就封做皇后?”
“人家命好,咱們羨慕不來的。”
們話中帶著濃濃的酸意,以及藏不住的嫉妒。
“行了,別說了,千靈閣的人過來了。”
們轉頭一看,便看到大皇子帶著好些宮從們的不遠走過。
“這個方向……是去靜心居的吧?”
大皇子的確是要去靜心居,但他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單純太久沒見顧氏了,心里想念得,便鬧著要去看顧氏。
而皎月一攔著不讓他去,他就哭。
皎月見他將嗓子哭啞了都還在鬧,這才妥協了下來,答應陪他去靜心居。
要不是實在攔不住,皎月是真不想大皇子這個節骨眼去靜心居。
大皇子沒想太多,他興沖沖的往靜心居去,等到了靜心居,他不由得一愣。
因為靜心居的大門上有一把很顯眼的鐵鎖。
守門的兩個太監也沒想到大皇子會忽然過來,所以一看到人,他們頓時
就愣住了。
“奴才拜見大皇子殿下。”他們回過神來后,連忙就彎行禮。
大皇子啞著嗓子,問道“你們為什麼要將門鎖住?”
他記得以前過來的時候,這靜心居的大門都是開著的啊。
他小臉一皺,立即質問道“你們為何要將母后關起來?!”
這守門的兩個太監一聽,不側頭對視了一眼,旋即他們為難道“大皇子殿下,這是皇上的吩咐。”
大皇子聞言后,眼睛立馬就睜大了,他驚訝道“父皇為什麼要罰母后?”
是母后又做錯了什麼事嗎?
守門的太監訕笑道“奴才不知,您若是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向皇上問清楚。”
“殿下,您不是要見顧庶人嗎?”皎月急忙打斷道,“咱們先進去吧。”
“哎喲,皎月姑娘,皇上吩咐過了,近期,誰都不能進去見顧庶人。”守門太監著急的說道“您和大皇子殿下還是請回吧。”
皎月心中一喜,立即說道“殿下,既然皇上不能讓咱們見顧庶人,那咱們今日就先回去,等日后再來,好不好?”
“不好!”大皇子哭喪著臉的說道“我就是想現在進去!”
他都好久不見母后了。
太監嘆氣道“大皇子殿下,這真是皇上的旨意,您如果實在是想見顧庶人的話,那就得先去求皇上。”
“只要皇上應允了,奴才能給您開門。”
可他這邊話音才剛落下,門就響起了激烈的拍門聲。
“壽兒……壽兒,是你過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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