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衿跟宋雲深已經選好地方吃晚餐,然而鄭與與那邊卻還是兩兩相,一副誰也不認識誰的樣子。
久別重逢麽?
不是。
破鏡重圓呢?
也不算。
郭嘉木忐忑著,心裏在揣的心思。
但凡鄭與與此刻臉上有那麽一點表他都能吱聲說些什麽,可是一見麵就一副嚴肅臉,平靜得讓人害怕。
“已經三年半沒見了吧。”鄭與與在跟自己做了思想鬥爭之後才徐徐開口,服務員端上來的咖啡已經快要涼了才端起輕輕抿一口。
“嗯,很久。”郭嘉木應和著,盡量忍住不說別的刺激的話。
“哥。”鄭與與歎聲,尤為納悶地問出口,“你知道在這圈子你多出名麽?為什麽想不開不幹了?”
郭嘉木卻沉浸在那一聲“哥”裏,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說了什麽。
“不重要。”郭嘉木暗暗揚眉。
果然得出點事才能讓主關心自己。
“不重要?”鄭與與剛才想說的那些話就這麽卡在嗓子眼,“鋼琴不重要?那什麽重要?投行?郭嘉木,你從小就學鋼琴,並且好不容易在這個圈子裏站上了頂峰,現在你一句不重要不就不幹了,你想過爸媽要是知道了會怎麽樣?他們辛苦培養你不是讓你去給人家公司當副總的!”
“鄭與與。”郭嘉木神微凜。
鄭與與才注意到自己剛才的緒有些失控。
“對不起。”悶聲道了聲歉。
郭嘉木拿沒辦法,幽幽吐出一口氣:“我跟宋雲深比你和孟子衿認識的時間還要久,而且你當樅庭副總這位置隨便一個人就能坐上去的?爸媽那天我會找機會解釋,你小小年紀別總哥哥的心。”
鄭與與瞪眼:“他們就你一個兒子,你要當副總也是回郭氏。”
郭嘉木嗤笑了聲,循循善道:“那你說,樅庭和郭氏哪個厲害?”
鄭與與抿了抿:“那自然是樅庭。”
“那不就了。”郭嘉木點的是杯冰式,淺喝了一口,笑容不止地看著眼前的鄭與與。
三年多未見,靈秀不,尤其那雙眼睛,似乎雙眼皮長開了,比以前大了許多。
“但在樅庭你隻是副總,回了郭氏你就是繼承人。”鄭與與掰起手指頭跟他說著這其中利弊。
郭嘉木耐心聽完才解釋:“郭氏我有份,別人搶不走,再說,郭氏都是一幫老狐貍,在郭氏工作多累,不如跟著宋雲深,能閑。”
鄭與與一噎,突然覺得他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
“與與。”郭嘉木斂眸,笑容收起的同時很認真喊了一聲,“這些年,對不起。”
鄭與與被突如其來的一句對不起搞得有些懵:“你不用說對不起,喜歡一個人又沒有錯,隻是你別再喜歡我了,我們的關係……”
說到最後,鄭與與隻能用雙手比劃著,一臉難為。
畢竟當了十二年兄妹,說什麽也不能跟他在一起。
“哥哥明白。”郭嘉木笑著接話,“那之後,能不能好好當朋友?”
鄭與與懵了一瞬,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應道:“可以啊,你早說當朋友,我也不至於一直不見你。”
郭嘉木笑出聲:“躲我你還真有一套。”
鄭與與一聽不樂意了:“你回國後我就認真躲過你一回,是你自己不敢見我。”
郭嘉木沒回話。
是啊,確實是他不敢,怕再像三年前一樣嚇跑,怕再也不理他。
“趕喝完你的咖啡,子衿還在等我呢。”鄭與與談完就計劃著收工。
郭嘉木當著麵將那杯冰式喝完後便起:“我送你們回去。”
鄭與與走在前頭,頭也沒回地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我有車。”
然而出了門,正巧見用餐完畢的宋雲深和孟子衿,四個人的視線匯在一起,眼神裏都藏著戲。
鄭與與看向孟子衿,張了張:“你……跟誰走?”
孟子衿抿:“你。”
鄭與與在心裏嚎了一聲,歎終於男比不過閨了。
偏偏孟子衿還補充了一句:“宋雲深沒開車過來。”
鄭與與:“……”
所以如果開車過來你就要拋棄好姐妹唄?
孟子衿轉而看向郭嘉木:“你順道送他?”
郭嘉木還驚訝。
想不到宋雲深竟然被安排上了。
看來進展順利。
宋雲深笑笑並未說話,分開時隻囑咐一句:“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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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時是傍晚,天邊彩霞淡淡,孟子衿降下車窗,忍不住手著風的力度。
“手拿回來。”鄭與與看到訓了一聲,之後才一字一頓地強調,“你未來對象說了,要注意安全。”
孟子衿無語一瞪:“去。”
“宋雲深好的,你可以試試。”作為好姐妹,鄭與與提出了這有建設的意見。
孟子衿撐著臉鬱悶回答:“才認識多久啊,再說吧。”
說到底,不過是心裏有某些預謀,對他生了愧疚之意才願意跟他相。
孟子衿了太,將話題岔開:“不說我了,說說你,跟郭嘉木聊得怎樣?”
鄭與與咧笑了聲:“比我想象的要好。”
孟子衿頓時一副吃瓜臉:“有戲?”
鄭與與眨眨眼:“不是,是終於說開了。”
孟子衿:“……”
沒勁兒。
鄭與與開了話茬:“其實說到底就是因為那場表白把我兩個人搞得互相膈應,雖然小時候我被接回了鄭家,但是跟他聯係沒斷,關係還是一樣好,大一那件事之後我還因為拉黑了他而自責,但是我就是慫啊,他隻要還喜歡我一天我就害怕,我就得躲著他,但是現在好了,他說繼續跟我做回朋友,我心中這結啊,終於解開了。”
孟子衿聽說完隻是淡淡評價了一句:“男人的,騙人的鬼。”
“郭嘉木從來不騙我。”鄭與與非常篤定地說。
孟子衿也不跟爭,閉著眼繼續想自己的事。
也不知道這樣對不對,但是短時間隻能用這個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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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天,天氣漸漸回暖,臨近畢業的人都在找單位實習,像他們藝生也已經有人跟機構或者音樂公司簽訂了就業協議。
孟子衿這個月裏有超出一半的時間在跟安酷學習攝影,在沒有導師之前,隻能網上看課或者自己練習拍攝,現在有半個老師願意給指點指點,當然卻之不恭。
鄭與與知道孟子衿左右都在忙正事,便也不讓再時間陪自己練習,於是一個月三十天裏,拜托了班裏的個別同學去聽彈曲子。
人數控製在三到五個左右,試過,可以發揮正常。
但月底最後一天練習時,聽琴的一位同學帶了男朋友來,鄭與與在看到有陌生人的況下便指節發,不下心中忐忑,最後還是借口不舒服選擇了放棄。
醫生說,心病難醫。
也許未來的某一天自己就好了,又也許,永遠都好不了。
匆匆歲月匆匆過,孟子衿四月份花了很多時間在攝影方麵,害怕家裏有人察覺,五月份時便消停了一段時間專心練琴,有時候累了,便幫著鄭與與治心病。
五月中旬時特地沒告訴鄭與與把郭嘉木邀請過來聽曲子,鄭與與彈到一半才察覺臺下多了個人,見是郭嘉木,心中的慌張也隻是一瞬間湧起便消失。
郭嘉木並不知道有人群集恐懼癥。
時隔多年,郭嘉木第一次在郢大看已經變得很優秀的彈琴,一同聽琴的還有兩三個班裏的同學,中途看見郭嘉木進來後便開始按捺不住心的激一直狂笑,在曲子彈完後看見鄭與與跟郭嘉木談話,恍然想起大一那年的告白事件。
其中便有一人激道:“你們不會久別重逢在一起了吧?”
郭嘉木第一時間解釋:“不是,我們是好朋友。”
鄭與與鬆了一口氣。
孟子衿在旁邊咧笑著,於是又有一個同學打趣:“果然好看的人都在一起玩。”
這話像是意有所指,孟子衿聽出來了。
說起來,跟宋雲深的關係已經在校被造謠得有百八十個版本。
孟子衿至今都置事外。
宋雲深說那樣的話撥,跟有什麽關係,撥人的又不是孟子衿。
也快畢業了,到時候熱度自然也就降下了。
這兩個月裏,孟子衿跟宋雲深像是飯友,不是我請你吃一頓就是你請我吃一頓,一頓接著一頓,就像鄭與與一早給打過的預防針一樣。
晚上又到了約飯時間,這次倒好,宋雲深直接大張旗鼓地出現在學校南門,到了便發信息讓出來。
他有的課表,知道何時下課,就掐著那個時間點發信息。
孟子衿上車時再次被拍,眼尖,看見了這次拍的設備竟然是攝像機,隻是宋雲深忽然說話,將的思緒打斷,疑慮便也隨之消失。
“格蘭小築還是老店?”宋雲深見麵疲憊,手幫適當調節了下座椅。
孟子衿看了他一眼,已經習慣了他這些時不時的親昵作。
“老店。”
宋雲深彎一笑:“閉眼睛睡會兒,二十分鍾後醒你。”
孟子衿這次沒看窗外,調整了舒服的姿勢,側目看著宋雲深的側臉。
跟他談的話,覺會不錯。
向暖從小爹不疼娘不愛,所以也不敢奢望幸福,直到她遇上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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