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掌門面一變,背后天山弟子已祭出法。
徐見素以劍尖畫傳送陣,將蓬萊的弟子迅速集結至旁。兩派人馬劍拔弩張地對峙著,徐見素道:“怎麼,旭姨是要帶著弟子手嗎?兩宗相爭,那可是要流的。”
千鈞一發時,綿綿細雨中鐵扇拍下,將天山弟子的法盡數拍飛出去,落下的是一桃紅的付霜霜,右手抱著一個襁褓中啼哭的嬰孩。
天山掌門見了兒和外孫,連忙收手,隨即怒不可遏:“霜霜?你太我失了。當真是嫁出去的兒潑出去的水,你居然為了男人和我手!”
付霜霜哄著哇哇大哭的孩子道:“阿娘,我可沒有和你手。是你跑到我的地盤上手,嚇哭了孩子。不就是一塊冰匙,慢慢找便是了,你總不能因為蓬萊無主,便仗勢欺人。”
孩子哭得撕心裂肺,天山掌門神容,到底心,冷哼一聲,回看徐見素道:“即便是我能放過你,其他仙宗長老也未必能,你們總得有個代。給你十日時間,和徐抱樸帶著冰匙來神樹,否則休怪我們翻臉不認人。”
說完帶著眾弟子乘靈鶴離開了,但砝碼似的重還留在徐見素肩上,令他神難看。
徐千嶼忙去看付霜霜的孩子,見付霜霜松開掐住孩子胳膊的手:“嫂嫂!”
付霜霜手抹去紅痕,嬰兒的哭聲馬上便停了,自嘲道:“不用謝我。小時候若不是你師尊救我,我早就死在魔手上了。我付霜霜從不欠人恩,今日就當是還了吧。”
“你跟我過來。”徐見素扯住徐千嶼往集英閣走。不多時,花青傘、兵庫長老芳錚,弟子堂長老林近,還有接任法宮長老的劉長老都齊聚一堂。
徐千嶼覺自己被許多雙眼睛盯著。
幾人討論一番,劉長老頓了頓,道:“千嶼,冰匙若真的在你這里,便拿出來吧。眼下已經發現冰匙蹤跡,再拖下去沒什麼好。若有什麼難,不妨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
徐千嶼搖搖頭:“沒有見過。”
徐見素威脅道:“拿出來,剛才只是糊弄那老妖婆,你別以為我是傻子。靈氣輿圖一般不會出錯,真沒想到在你上。”
徐千嶼抓手中劍,暗中蓄積靈氣。
已經做好了只闖出去的準備。
徐抱樸抓住了徐見素的手,不讓他沖。花青傘亦道:“沒有就是沒有,嚷嚷什麼。”
徐見素翻了個白眼:“現在是想引蓬萊與其他宗門為敵。徐千嶼,你留著它有什麼用?等天梯拼了,大把的靈氣不是隨你吸納。”
徐抱樸卻明白其中關竅,如天梯拼,首當其沖的便是已大魔的沈溯微,沉沉地嘆息一聲。
林近窺探眾人神,扇著扇道:“不若我們趁此機會,商量一下如何理門弟子沈溯微。”
徐千嶼聞言驚異看向他,林近卻神如常。
其他人聞言,都面難。劉長老道:“他畢竟有半步化神,修位上無人能出其右,法宮能畫陣困住他,接下來就要看劍修的了。”
千嶼睜大眼睛道:“憑什麼‘理’我師兄?”
林近平靜道:“雪崖出逃,留下書,那日漫天的魔氣大家都看見了。他已大魔,這事瞞不住多久,便會向外擴散。”
劉長老道:“趁他有神智時,總比日后沒神智時,不可控時好手。”
字字句句和徐冰來說得一樣,令徐千嶼頭上管汩汩地跳。
“他沒有傷人,也沒有濫殺。”徐千嶼的目掃過徐抱樸和徐見素,“大師兄,二師兄,沈溯微自蓬萊,便沒為他自己活過,如今就因魘了,你們便不把他當做師弟,不為他說一句話,要把他殺了?”
徐抱樸面慚愧之,但仍是道:“魘之人,幾不可控。若有朝一日我魘了,你也可以這樣待我。”
林近道:“而且,沈溯微分明可以逃遁,如今卻自愿回來,他未必沒有束手就擒的意思。千嶼,你年輕,還不懂得,一個心向大道的修士是最不能接自己魔的。”
“說的是什麼話?”木劍出鞘,肅殺之意,幾乎隔著空氣割破人的管,未料想徐千嶼能當場撕破臉,踏上桌面出劍,諸位長老面都很難看,但無一人敢輕舉妄。徐見素切齒道:“給我下來。”
木劍環指一周,徐千嶼道:“你們誰都不許。我師兄只能死在我的手上,聽到了嗎?”
因緒激,劍氣翻涌,令木桌綻開雷紋,在場眾人只得靜默。
“啪嗒”一聲,徐千嶼自懷里丟出一樣東西。
半開的卷軸上,沛的靈氣緩緩升騰。這是尹湘君的法,里面藏有許多把神劍。尹湘君被引夢境,留下這個,便撿了回去,只是普通修士無法調用。
“告訴你們,我上沒有冰匙。旁人從靈氣輿圖中看到的,大約是此。你們若是好奇,可以好好研究一下。”
趁幾個長老都被法吸引了心神,無心追究,徐千嶼收劍頭也不回地離開。
回了昭月殿,一抬頭,圓月下,沈溯微就立在門口,看著回來。
徐千嶼走了幾步,心中涌出無限酸楚滋味,撲進他懷里。
沈溯微將摟住,敏銳道:“有人欺負你了?”
“沒。”徐千嶼嗅著他袍間的雪氣,悶悶道,“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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