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有些不平。

“你打不過徐見素？”

徐千嶼道：“有時還行，有時不行。”

沈溯微道：“徐見素的劍意兇猛，但急躁冒進，耐力也有限。你跟他對上，要利用形之便，先躲開幾次，引得他暴怒，再從后面砍殺他。”

沈溯微聽得應聲，將那劍痕消去。分明已經消去，他還拿指反復挲那塊皮，似在忍耐：“哪里還有？”

徐千嶼開始拆服，沈溯微一把止住，住心神：“算了。你記得告訴師尊，他不能傷你。你要打回去。”

實際上，徐見素被砍得更厲害些。那些劍痕是徐見素暴怒反抗時留下的，也不疼，徐千嶼就沒管。

但夢游中記不得這些，沈溯微說委屈了，自己便覺得真的很委屈。

徐千嶼琢磨方才他所說二師兄的弱點，心想正是討教良機，便纏著師兄教練劍，日后能報復回去。

沈溯微手中現了尺素劍，卻見徐千嶼直直地盯著劍，臉沉下去：“我的紅繩……”

沈溯微從境中取出雙魚紅繩：“我練劍，風雪集，怕掉了才取的。”

徐千嶼一把奪走紅繩，表很是生氣，思索了一會兒，又拉過他的手，著他，強行給他系在腕上：“不準取下來。”

沈溯微任系上，竟到一種喜悅。

好像徐千嶼系的不是紅繩，而是用什麼東西將他鎖住了。

這般侵占標記，應該還是想要他的吧？

徐千嶼看他蒼白的手上，系著一細細的鮮艷的紅繩，有種古怪的漂亮。將其轉了轉，在他腕間看到金鎖鏈的形態，如毒蛇一般迅速在皮下凸起：“這是？”

“沒什麼。”沈溯微迅速將手收袖中，“拿劍，我教你。”

徐千嶼能覺到沈溯微似乎在趕時間。

又要走了麼？覺很不高興。

徐千嶼約記得，沈溯微先前教過，如何鎖過他的神識。當時那口訣，竟然還記得；如今兩人應算是元神在境中。那麼，倘若念口訣，是不是便能將眼前的人鎖住了？

好像沒什麼紕。

念一下試試。

徐千嶼手上拿著劍，沈溯微正給調劍姿，全無防備。徐千嶼背后忽而冒出虛金的元神，探出角般神識，呈四面包抄之姿。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神識竟然不控制地出來，兩者相，迅速呈絞纏之狀，不由面大變。

幸而他反應極速，劍氣凝一層冰霜，將兩人神識隔開，后冒了一層冷汗，住息道：“你結嬰了……”

徐千嶼如今已至元嬰境界。元神一，覺比以往要強上許多。

徐千嶼睜大眼睛看著他，沒想到，這個訣此時念出來是這種效果。徐千嶼品味了片刻，抱上去，還想再纏。

偏生沈溯微擋著，仿佛非要一句回答：“你還要我麼？”

徐千嶼道：“是你先不要我的。”

“沒有不要你。”沈溯微心中一痛，“對不起，我不該說那些話。”

“把你說的寫下來。”徐千嶼在境中呼風喚雨，手一，紙筆便飛手中。

沈溯微接過筆，手有些抖，寫得極為認真。

徐千嶼耐心地等了半晌，他好似寫了很多話，什麼，也沒看懂。但覺還不夠正式，指著底部道：“我要這里畫一個圈，要你一縷元神，纏在這里。”

腦海中浮現的是花涼雨和孚紹的那張婚書上的東西。

“不行。”沈溯微意識到那是神魂之契，他在徐冰來面前一直說自己一廂愿，這樣豈不是留下證據，又徐千嶼引麻煩上。

他將那張紙一折，放在境中顯眼。只盼徐千嶼醒來能看到，能原諒他先是假仁假義地撒手，又因無法抗拒私，忍不住占有。

話畢，冰層融化，神識再度相。

分明相，徐千嶼卻沒有覺到快意，很是焦躁，沈溯微抓住的手，“別，沉靈池。”

徐千嶼閉上眼，卻會到了另一種覺。

覺磅礴的靈力，自神識緩慢灌進自己的，再順著周經脈運轉。

這才是神中的雙修。修為共。

總歸他不再進益。先前著的部分，他愿意盡數給。

沈溯微覺自己分裂兩半，一面是瘋狂囂的鎖鏈帶給他的疼痛，一面是被依存的快意，徐千嶼的神識貪地絞著他，更像是一種索取，一種對力量的吞噬。

直至差不多了，他才將的神識松開。沈溯微將發別在耳后，面蒼白道：“待我練出些修為，再給你好嗎。”

出了境外，徐千嶼心愿已了，經脈暢通，稍微一哄，便可平靜地沉睡。

沈溯微片刻，忍不住俯吻了的。他親得極小心，不能把弄醒，又想留下些痕跡，同時將一片小的申崇葉片藏進袖中。

他知道這樣不妥。但總要留下些念想，才撐得下去。

耽擱太久，他撐不住，以劍畫一個傳送陣，拿走申崇葉片，返還雪崖。

申崇：“打劫，打劫了！你要干什麼啊？”

徐千嶼醒來時，如碎金般照著眼睫，約記得是年關的大宴，應該喝了酒。心中卻難得舒服平靜。

記得昨夜好像夢見了師兄，卻是個很好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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