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 一把剑都没了。”云初将取火珠左右移动, 忽然向下一移, 被照亮的石壁上有许多涂刻痕。
徐千屿抚过这些刻痕, 这个高度, 像是小孩子画的。又拾起了一枚滚落在地的蛟珠,上面还打了孔,像是上的挂饰;还有些蒙尘的碎布料,下面是干涸的迹。
虞楚声线有些颤抖:“怎么还有啊?里面真有人吗?”
徐千屿看到此景,心头也是一颤,也问孚菱纱:“你确定龙人在这里面?”
孚菱纱低着头,只能看见发顶,有些瑟道:“如果你说的龙人是龙,那么我看见爹爹将带这里了,出来时只有他一人。我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样的事,他也从来不许我下来。就连开法阵的方法,也是我学的,我跟你们一样,是头一回下来。”
云初道:“那么孚绍此后还下来过吗?”
若是人活着,孚绍总会来探;若是没有,龙恐怕凶多吉了。
孚菱纱低着头小声道:“好像没有过了。”
这时,带着腥臭的风拂来。从旁边的狭道中忽然涌出数只伥鬼,这些伥鬼同徐千屿先前看到的略有不同,脑袋半折,涎水半淌,直扑人面。
虞楚双目瞪得圆圆的,没来得及尖,徐千屿一剑击出,将其斩为两半。
泛黄的纸人、伥鬼的妖丹都被齐齐裁两半,落在脚下。
云初盯着着印在地上的一道深深的剑痕,转头看徐千屿。
“看我干什么?”徐千屿已将妖丹利落地拾进芥子金珠内,想着可以寻个时机喂给花凉雨。
云初的眼神有些复杂,还是如实道:“我觉你比内门大比那时,厉害了很多。”
他这样一说,徐千屿也觉得自己用剑变得更得心应手了。当初杀蛊婆时几番缠斗,但如今竟然只需一剑。但心紧绷,竟没有了欢欣之。
徐千屿道:“这应当是原先守着剑冢的伥鬼,没有灵气支撑都不气候,也只剩下些残渣。”
一转头,正撞上龙笑的白皙面孔,背上一寸寸起了皮疙瘩。
“别怕,留影珠而已。”云初尴尬地着一颗正在的发亮珠子,道,“我刚才发现石壁凹槽内有一颗留影珠,就拿出来看看。”
徐千屿手,轻易地穿过了龙的体。果然不是真的,而是留影珠内留下的当年影像。
影像之中,花凉雨的外貌与船上的龙一样,着飘逸华丽,头生两个小小的角。
只是脸上未有风霜痕迹,还带着的神。
花凉雨俯视画外,好像在与旁人解释什么:“……我是半龙,又有威胁族人的强大神通,自小遭到族人的冷眼。师父是唯一给了我温暖的人,所以我才出海跟他走了。我捡小瓶、小碗,小伞还有你,便是因为我想建立一个自己的家,你们都是我选择的家人。所以我说带你回家,真不是在骗你,因我除了这里,的确没有别的家了。”
“你若是不生气了,便把书捡起来,随我去见师父吧。”
至此便结束了。
“没头没尾。”云初将留影珠收起,“应该是藏在袖中录的。”
他与花凉雨毫无瓜葛,所以语气冷离平静:“据说当初万符宗的掌门不过是个落魄符师,能开宗立派,全靠大徒弟花凉雨。很会结亲故,弄得不大能为神魂颠倒,为讨好,往的宗门送钱送法者数不胜数,如此万符宗才声名鹊起,但没有和任何一个人走得更近。故而修士之间,对花凉雨褒贬不一,有人说天真无邪,有人说是巧言令,专用达目的。”
“你又知道了?”徐千屿脑海中闪现出花凉雨虚弱的神,见这年神冷傲中带蔑然,便觉得他很不顺眼,打断他道,“你在哪儿找到留影珠的?”
云初言又止,权衡利弊,还是闭上,以拂尘指向石壁上的凹槽。
徐千屿看了看那面墙,面无表,一剑劈在石壁上,故意将云初震得一抖。
的剑意凶悍果决。墙壁片刻之下,竟轰然坍塌。
众人在尘中咳呛半晌,俱是震惊。
石壁之后是一小间,其中堆叠山的,全是蒙尘的旧。小至叠起的、首饰箱奁、灯笼、簪花,大至梨花木椅,还有一顶灰蒙蒙的花轿,全部堆在一。
众人的目在这些毫无生气的旧中逡巡,这些显然属于子的东西全被收敛一,不见天日,令人有不寒而栗之。
孚菱纱木然坐在一边,小脸上没有表,上散发着颓丧的气息。
难道花凉雨真的死在妖域了吗?
徐千屿还是不信邪,以意识出窍,在这堆地方寻找另一人意识。果然见到杂之中有一个闪亮的点,便将其翻找出来。
但这是一张红的纸。
这张纸的左侧,有一团闪亮的点,正是它方才吸引了徐千屿的目。这是两名修士留下的两缕意识,彼此缠,同心扣的形状,嵌在纸上。
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重约“神魂契”。两名修士以意识为契,在此许下的诺言,会押上自气运乃至命,不得有违。
再看上面的文字,徐千屿微微一怔,这竟然是一张仿人间的婚书!
“婚书:两相倾慕,一堂缔约。花前月下,永结同心。侣而先誓,谨定此约。花凉雨,孚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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