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僵雖然嚇得面慘白,大一聲,但線沒有被全部砍斷,也沒到傷害。
徐千嶼:“怎麼砍不斷?”
涂僵嗤道:“這是一種咒,咒不為所傷,你就是把它砍八百段也沒法擺控制,只有解咒才行。”
“你很擅長咒嗎?只能控制這個丑娃娃嗎?”
涂僵語氣中帶上一傲:“當然不止。我們天山門修高階傀儡的,只有我一人。就連你我也能控制。”
“你可以控制我?”徐千嶼好奇,“你試試?”
涂僵袖中抖出銀亮線,朝面上一拋。徐千嶼覺周關節像被蜘蛛啃咬一般,有細微痛,不過只有一瞬,那些線全然融化。
“你修為在我之上。太耗靈了,不。”涂僵頓了一下,尷尬道,“咱們就不要相互損耗了吧,留一點對付魔。”
徐千嶼朝涂僵勾勾手:“你來幫我一個忙。”
涂僵湊過去,聽完大駭,尖聲道:“這跟我有什麼關系?我為何要管裁決的事?我憑空添了仇家怎麼辦?我不干!我不干!”
徐千嶼被得腦袋發痛,手上拈出一枚點心,放在眼前:“你吃了船上準備的點心?”
涂僵閉上。
是了,見第一面時,手上端著盤,剛從餐點的小艙進食回來,還吃了不。
徐千嶼手指一,學師兄那般將點心平整削去半個,出滾圓的蟲卵。
涂僵面大變,“嘔”了一聲,開始彎腰猛摳嗓子眼,但徒勞。
“我有解藥。”徐千嶼溫地拍了拍的背,“且我沒吃點心。你若不配合也無妨。易嘛,自然是雙方同意才好。放心,我會給你收尸的。”
其實徐千嶼全然不知這蟲卵會有什麼作用,但嚇唬涂僵,自然是不余力。
因事關己,一刻鐘后,涂僵被迫與徐千嶼商討解咒相關事宜。
但兩人都沒想到,這個機會來得如此之快。
*
次日一早,除沈溯微、林殊月,蓬萊其余弟子都坐在閣子,外加一個涂僵。
虞楚一見涂僵便嚇得挽住徐千嶼的手臂,但涂僵面如土地抱著傀儡,想著蠱蟲的事,沒顧上注意。
徐千嶼已將尹湘君的異常簡單地告知他們,蓬萊自有傳音的方法,不會被旁人所知。
蘇鳴玉道:“我只知道尹湘君和水元君是胞兄妹,模樣分外相似,關系也親。只是水元君在修為上差一些,至今只有元嬰。”
云初竟知道不:“豈止是差一點?水原本不是仙道中人。據說尹湘君生來有水木雙靈,但尹水沒有靈。你們知道,有靈者可以道,修為越高,壽元越長;沒有靈就是凡人,就算是拿丹藥延年益壽,也終歸有限。”
這一點徐千嶼明白,因為徐芊芊就是這樣靠丹藥吊著的,即使服用大量丹藥,但的壽命還是不比筑基弟子。
“尹湘君和水一母同胞,相親相,道前又有母親囑托,不忍與妹妹生離死別之苦,所以他愿意分自己的一個靈給水,這樣兩人便可以一起道修煉。”
眾人面都很凝重:“靈能分?”
云初心中嘲笑世人大驚小怪,殊不知他的師父易長老早已習得此法。口中卻道:“對啊,當時的大能,都堅持不能有此先例。若靈真能轉移,日后強者掠奪弱者,豪奢掠奪貧民之事,便無法止。但是尹湘君心意已決,與水鉆研此法,還是功地將木靈剝離下來,分給妹妹。”
云初面嘲諷道:“但人既然生有雙靈,顯然是相互協調。原本尹湘君可以自愈,但是他非要分一個靈出去,剩下的水靈便常常傷及己經脈,不得不讓水幫他療愈。水自是愧疚萬分,因此這百年來,寸步不離,盡心服侍。”
徐千嶼想了想道:“水畢竟是人,一兩年還好,十數年也還行,若是百年都為他人活著,那也太累了。難怪修為裹足不前,這樣雖然道,但心結過重,始終無法觀想天地,也沒辦法會修煉的妙了。”
徐千嶼不是得了掛礙的子。心想,若自己是水,還不如當個自由自在的凡人,早早死了,一了百了。
虞楚道:“而且尹湘君也不一定沒有怨氣呀。說不定他自己很后悔分出一個靈,只是深埋心底。”
“這便是所謂的‘久恩仇’吧。”蘇鳴玉嘆一口氣道,“原本是造化弄人之事,逆天而行反倒令兄妹離心了,但愿他們兩人都能早日破除迷障。”
徐千嶼環視一周,問道:“林殊月去哪了?怎麼還不回來。”
虞楚:“哦,說是去見新的天山弟子了。”
眾人都沉默喝茶。
還有一個人也在找林殊月。
游將靈蝶送出,林殊月沒有接收,靈蝶又飛了回來;他上下尋覓一圈,最終在甲板上看到了悉的背影。
林殊月手扶欄桿,勁裝外罩一襲淺櫻紗,束腰上繡蝴蝶,姿弱輕盈。
游大步朝走去,邊走邊摘掉右手護腕,出那個心形標記,深吸一口氣,腦海中想著解釋的措辭。
但越近,越到不對。
林殊月旁邊分明還站著一個高大、戴銀面、不茍言笑的影,看服制是他的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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