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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嶼》 第231頁

還是不肯底。

那便算了。反正這制只針對徐千嶼,屬也告知了

至于毒死誰,他便管不到了。

待沈溯微一走,徐千嶼忙將夢影筒打開:“師叔,你要的靈草有毒,可散魂魄。你確定你要的是它麼?你要它做什麼?準備如何服用?”

徐千嶼將他在陶罐前晃了半晌,那年一直虛弱地閉著眼睛,就是未曾看它一眼,幻影也淡得可憐。

“算了。”徐千嶼關閉夢影筒,又給上面了一張聚靈符。

從筑基到金丹、從筑基到元嬰,都不是夢影筒原本的容,無真違背天道強行教給,約莫很耗靈。

系統道:“你打算怎麼辦?”

徐千嶼看著陶罐下閃閃發亮的土壤:“這不是還沒長出來,先種出來再說。”

有一種覺。

既是毒草,很可能是為謝妄真準備的。

那一劍之仇,就要到該報還的時候了嗎?

徐千嶼這樣想時,心狂跳起來,口舊傷也發出陣陣疼痛。

但是在這種痛中,第一次覺到缺失魂魄的空:仿佛兒時換牙時,舌頭不慎到了掉落牙齒的缺口,有一瞬的惶然失落。

除了疼痛,本應有另外一種富之。但現在它缺失了,便只剩單調的疼痛。

那是一種什麼覺呢?

徐千嶼的瞳仁轉了轉,抿著,有些煩躁和茫然。

*

花青傘的閣子很黑。

一張符紙漂浮著,包裹在燭焰上,出來的暗紅,在紙上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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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縷殘魂,還敢離了寄生來找我,不怕就此消亡了嗎?”花青傘著小刷子,不不慢地給自己的白骨指關節上油,瞥一眼紙上的“浮草申崇”四個小字,作一頓。

“你想好了?”花青傘低聲道。

空氣似乎凝滯了,片刻,那張被映照的紙上,緩緩地多了一個紅的字:“是”。

“倘若沒有了軀殼,你從此可就同我們一樣變鬼了。”花青傘道,“當然,變鬼也不賴,以你的資質,說不定再過幾百年,又能妖,再以妖道。只是可惜了你半步化神的修為,卻要從頭再來。”

“不過,你為何突然改換了主意?”花青傘道,“當日你非要以己魔王,沒人喚得醒,手也掰不開,可是倔強得很呢。”

無真:“……”

“是誰將你醒的?”

花青傘低頭一看,紙上多了個帶耳朵的火柴人,果然是徐千嶼,便是呵然一笑。

涂完左手涂右手:“這些年,你可太寂寞了吧。好好的人不當,非要當一只鎖,也是給自己找罪。”

當年風斬天龍,暢行九州,如今被錮一,不能說,不能

做鬼恐怕都比做這樣的活死人快活。

尤其是有徐千嶼在旁邊,活蹦跳作襯,誰看著不眼饞。

字跡又緩緩寫:“打了一架,認輸。”

分明是板正的字跡,花青傘偏偏看出點郁悶來,樂不可支:“我很是欣賞你們這些了壁曉得轉彎的,沈溯微轉道,我看了便很開心。你們人修最喜歡挑戰自己,折磨自己,看著真令人難。這才對嘛,打不過就跑,堅持不了就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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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真停頓一會兒,在徐千嶼道火柴人腦袋旁邊多了一個遲疑的問號。

“沈溯微啊。”花青傘與魂魄流毫無障礙,“是了,他在你沉睡后門的,你不認得。他是徐千嶼的三師兄。徐千嶼是他帶進門的,他們倆好像親厚的。這孩子,當初也是個邪靈道,有些邪門——太能忍的人都有些邪門,我到現在都不清楚他在想什麼,你最好不要招他。”

無真點個句號。

理解了。

花青傘道:“要我幫你嗎?”

紅字寫道:“請。”

“憑什麼?”花青傘吹了吹骨指,“當日將你從海里撈出來還是看在同宗之的份上,你又欠我一樁人。”

紅印記將徐千嶼的火柴人涂紅了。

“你要臉嗎?”花青傘道,“自己欠下的債,讓徒弟幫你還。”

無真不說話了,看起來很要臉。

“你不要對我們抱有太多期許。頂多是將魂魄分開,拿回來做個全乎些的鬼,但犧牲你這幅殼子,未必一定殺得死魔王。”花青傘道,“當年我們萬符宗還在時,我的師尊虛縱道人便預言,日后魔只會越來越多,魔中亦有人杰,會一統魔界。天道鐘似人非人之,徐千嶼缺了一魄便已得天道喜歡,那魔王更是天地之造,輕易死不了的。”

“我幫你占一卦吧。”花青傘掏出一枚舊銅錢,“正面,是世間無魔;背面,魔王坐大。”

銹跡斑斑的銅錢在空中發出嗡鳴之聲,竟豎立著落在紙面上,旋轉數周不停,沒有任何一面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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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不太好呀。”花青傘遲疑道,“還要殺嗎?”

“殺。”

紙面上忽然多出了很多紅的胡劃痕,燭焰翻滾。花青傘意識到花涼雨出來搗,反手將白鬼的枕在自己肩上的腦袋扣住,摁回了棺材里。

那符紙已經被燭焰燒了個,對話只好倉促結束。

無真的魂魄虛弱地飄回昭月殿,飛速鉆進徐千嶼帳中,大口吸收靈氣,直接將聚靈符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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