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拿顧庶人沒辦法,但他要是想置紅菱,那是最輕松不過的事。
況且,這其中還是皇上的授意,他刁難起人來更是肆無忌憚,所以自然是將人往死里折騰。
紅菱被迫仰起頭來,著張公公輕蔑鄙夷的目,心中的難堪頓時無所遁形,讓恨不得鉆進地底下,不再見人。
可張公公本就沒打算這麼輕易的放過。
“你好好的在此跪著,若是你能撐得過去,那日后就留在掖,給大家伙洗夜香桶。”
“若是撐不過去,那雜家一定會命人妥善理你的尸。”
他松開手,戲弄的拍了拍紅菱面如紙的小臉,笑道“聽明白了嗎?”
紅菱子一,失神的著地面,低頭呢喃道“你們會遭報應的……”
沒等張公公回過神來,便一頭撞向嵌在地面上的鵝卵石。
張公公只聽見了一聲悶響,下一刻就看到了紅菱俯趴在地上,腦袋下有鮮溢出。
他將人翻過來,只見紅菱眼睛睜圓,額頭上多了一個窟窿。
這鋪在地面上的鵝卵石都是心挑選出來的,一顆顆都是有棱有角,這一頭撞下去,紅菱撞這個樣子,他倒也不意外。
張公公居高臨下的著,掌稱贊道“勇氣可嘉啊!”
“既然是想死,那雜家就全你。”
就這樣死了,他還能落得個輕松。
紅菱躺在地面上奄奄一息,的眼皮不由得了一下,氣若游道“你們……都會遭……報應的……”
愿去死,也不愿意這般茍活下去。
“報應?”張公公嗤笑一聲,道“或許會有,但你是看不見了。”
所以安心的去死吧!
“你……”紅菱了幾下,最終還是沒能說出話來,腦袋一歪,便沒有了氣息。
張公公見狀手去探了一下的鼻息,確認人已經死了之后,他不一笑,背著手離開,打算去喊人將尸拖下去理掉。
而這個時候剛好有個小太監跑了過來,急沖沖的說道“張公公,永壽宮來消息了!”
張公公聞言面一頓,問道“是貴妃娘娘有什麼吩咐?”
“說是讓咱們好好照看紅菱,別讓再出掖鬧事了。”小太監剛一說完,轉眼就看到了躺在地面上死不瞑目的紅菱。
他這心一下就提了起來,神慌道“張公公,這是……”
張公公暗自松了一口氣,沒好氣道“自己撞死的!”
“行了,你去永壽宮回個話,就說紅菱已經死了。”
“啊?”小太監連忙移開視線,應道“是,奴才這就去回話。”
他急忙轉跑了出去。
申正一刻,蘇溪剛剛午歇醒來,青竹就將此事說了。
“掖那邊來人傳信說,紅菱已經沒氣了。”
蘇溪有些詫異道“死了?”
“是,說是紅菱自尋短見,一頭撞死的。”青竹頷首應道。
蘇溪蹙眉道“顧庶人那邊知
道了嗎?”
“應該還沒有。”青竹搖頭道,“顧庶人從咱們這兒離開后,還去了一趟掖討人,但掖那邊沒肯放人。”
“所以顧庶人便走了。”
“走后不久,紅菱就撞死了。”
“嗯,那此事就算了。”蘇溪抬眼囑咐道“你派個人去靜心居,將此事告訴顧庶人。”
“是,奴婢過會兒就安排人過去。”青竹喜形于,笑著說道“娘娘,顧庶人如今是左膀右臂都沒了,大皇子也被絆住了腳,那跟前的太監高要還起了二心,顧庶人日后是再也翻不出什麼風浪來了。”
沒了人鬧事,娘娘就能安心待產了。
蘇溪莞爾笑道“雖說如此,但你叮囑好了,讓人繼續盯著靜心居,本宮不希接下來這段時間時間里,再有什麼意外發生。”
抬手在隆起的肚子上,思緒有些飄散。
再過一個月多的時間,就該生了,現在所有的事都不如這個孩子來得重要。
“是,您放心吧。”青竹點頭應道,“奴婢會讓人盯靜心居的。”
顧氏并不知道一直有人在暗中盯著靜心居,但即便是知道了,那也沒有任何的辦法。
而在知道紅菱死后,的心就跟穿了一個眼似的,子一直在發涼。
隨著紅菱沒了,在后宮的境,真的已經到了無人可用的地步。
當初就不該將顧人滅口,害得自己多年布下的眼線幾乎全部作廢,這才導致了如今在宮中獨木難支。
“娘娘,您……”高要嘆息道“您節哀吧。”
“紅菱這般去了也好,掖那種地方就不是人待的。”
所有犯過事的太監宮去了掖,那都是飽折磨,熬得過去的,那就茍活下去。
熬不下去的,那就拖出宮草草埋了。
紅菱今日一頭撞死也算是痛快了,要不然后面的日子才是生不如死呢。
顧氏聞言后,額頭上的青筋不暴起,抬手拍了拍脹痛的腦袋,疲憊道“顧家今日有來信嗎?”
自從被廢之后,顧氏那邊就沒了聲響,連封信都不曾送進宮過。
高要一愣,他不由得抓了袖口,隨即收斂了眼中的異樣,應道“奴才方才去問過了,還是沒有信送進來。”
“下去吧。”顧氏的臉又白了一些,乏力的擺手道。
“是。”高要應了一聲后,便退了出去。
只是回到旁邊的屋子里后,他卻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封信。
這正是顧家送進來的信。
這也是顧氏被廢后,顧家送進宮的第一封信。
之前一點聲響都沒有,今日卻冷不丁的來信,顧家定是有什麼事。
但這也不是重點,重點是高要并不想顧氏和顧家重新聯系上,所以他直接將這封信給截留了下來。
他一直不肯與顧氏撕破臉皮,就是怕顧氏一不做二不休,將他以前做過的事說出來。
那到時候,他就大難臨頭了。
所以顧氏還是得悄無聲息的死去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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