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夏聽嬋熱得煩躁,自己仿佛置於火爐旁邊,那高溫烘的氣都不勻。
不耐煩地踢掉被子,想轉個呼吸,下一刻又被人勾著腰拖了回去。
夏聽嬋快哭了,眼睛睜不開,鼻子裏溢出幾聲哼哼,勉強了句:“熱。”
“那不蓋被,”嚴穆闔著眼,牢牢攏住,“老公抱。”
夏聽嬋更不樂意,小手無力地推他:“你燙,走開。”
就不是被子的原因。
“......”嚴穆遭不住,他手掌安地拍拍腦袋,睡意朦朧的嗓子沉中帶啞,“不鬧,抱著就不會做噩夢了。”
夏聽嬋實在沒力氣掰扯,苦哼嘰幾聲,被困意拖進了睡眠。
-
翌日,夏聽嬋醒來時脖頸和腰肢都酸痛無比,迷糊著睜眼,任思緒一點點回籠。
昨夜關於駱眠荷的夢不清不楚,不經意間就忘了一部分。
可後來跑到嚴穆門前的行為,卻記得一清二楚。
還有半睡半醒時被他抵住腦袋吻了半晌的事。
“......”夏聽嬋閉上眼,無聲哀嚎。
怎麽能,幹出,這種,半夜,跑男人屋裏,的,事!
男人還沒醒,他睡得很沉,細細的眼睫沉在下眼瞼,一雙狹長的眸子闔出攻擊極強的弧度。
他穿的是那煙的睡,夏聽嬋的臉在他鎖骨,一呼一吸間盡是他上類似於小蒼蘭的味道。
大概一整晚都沒鬆開,夏聽嬋脖子和腰都要筋了。
抬睫,悄悄覷了眼嚴穆,小手住他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想不落痕跡地移開。
幾乎在同一時間,嚴穆警覺地睜眼,發現是懷裏的寶醒了在鬧騰,他鼻息出笑,手臂收,一個看似漫不經心的作,毫不費力的讓夏聽嬋的努力打了水漂。
夏聽嬋頓住,抬頭:“痛。”
嚴穆低下眼,剛睡醒的嗓音附著倦啞:“哪痛?”
“脖子,”夏聽嬋癟癟下,“腰...你好。”
手臂是的,膛是的,到都邦邦的不舒服。
這話以前就說過。
嚴穆不以為意,下在額頭,在發輕吻。
“氣包。”
雖有昨晚的吻做鋪墊,但當時不大清醒,此時已經天大亮,恥度直線上升,夏聽嬋的臉頰燒得火熱,又傳染至耳骨,連同脖頸蔓延至全。
不自覺地細了調:“起床。”
嚴穆手指攏住肩頭,輕慢,似乎極為用掌心的。
“再躺會。”他難得不願早起。
自律了29年,淺淺驗了把君王不願早朝的心,溫香玉在懷,又是思慕了多年的孩子,哪舍得放手。
夏聽嬋躺不住,又又臊,借口要去學校監管晨讀。
磨了十幾秒,男人才不不願鬆開。
一得了自由,夏聽嬋蹭的腳下地,嚴穆蹙眉,半坐起,教育的口吻:“穿鞋。”
“不用,”夏聽嬋頭也不回,咚咚咚往門口走,“腳涼快。”
“......”
兔子似的逃跑,嚴穆掃了眼空出的位置,薄抿直。
仿佛是在不悅隻有他自己的房間。
那條淺紫圍巾被在他枕邊,昨晚沒派上用場。
抱著真人的覺,是任何東西都取代不了的。
-
早飯時,夏聽嬋捧著熱過的鮮喝了兩口,隨口閑聊:“你今天幹嘛?”
“開會,”嚴穆夾了個小包子給,“這幾個月會忙些。”
夏聽嬋哦了聲,又喝了口牛。
“你從哪家訂的呀。”覺得今天的牛味更濃鬱了些,加熱過後表麵結了層厚厚的皮。
嚴穆不疾不徐:“牧場。”
“......”夏聽嬋住杯口,頓住,“哪個牧場?”
嚴穆視線掠了過去,不輕不重提醒:“時間到了,晨讀要遲到了。”
夏聽嬋了眼時間,果然要來不及了。
一口氣喝杯子裏的,吧嗒吧嗒跑進書房抱資料,出來後嚴穆已經收拾完餐桌,正拎著鑰匙等在玄關。
夏聽嬋邊低頭換鞋,邊說:“我下午沒課,阿婆我去接。”
“......”嚴穆凝住,語氣不可名狀,“不回家了?”
夏聽嬋抬頭瞧了他一眼:“回啊,就是跟你待一下我今天的行程。”
“......”
一可恥的歡喜從剛才的鬱鬱中剝繭出來,嚴穆抿了下,清了清嗓子,用以掩飾自己的別扭。
他朝手:“那我也盡量早點回。”
夏聽嬋覷他,不大自在的把手遞了過去。
瞬間就被男人的手包裹。
嚴穆垂眼瞥,低聲:“會不會磨到手?”
他手掌皮很糙,骨骼嶙峋,孩子的手卻截然相反,弱無骨,的跟塊豆腐似的,他都不敢用力。
“......”夏聽嬋忸怩,掐細了調,“不會。”
嚴穆輕咳:“了護手霜。”
夏聽嬋:“......”
想笑。
任由角揚起,糯糯地哦了個字。
覺得這反應太平淡,夏聽嬋又找補似地加了句:“用完再給你買。”
“好。”嚴穆笑。
-
上完半天的課,在學校食堂用過午飯,夏聽嬋要去接李玉芬回家。
出門時天沉,幾大朵烏雲厚重地在頭頂,很快要有一場大雨來臨。
把李玉芬和大白接回四方鎮,夏聽嬋陪聊了會天。
李玉芬對腕上的金鐲很興趣,來回端詳許久:“這是純手工的吧?”
“......”夏聽嬋腦袋湊過去,“哪裏瞧出來的?”
“做工沒那麽細,”李玉芬笑,“是嚴穆自己手做的吧,要是金匠做的,手藝會更。”
這點夏聽嬋倒沒想過,隻注意到鐲子圈上的金蟬圖案與那兩個數字。
李玉芬慈祥地看:“嚴穆是拿你當小妞妞疼呢。”
屋外狂風驟起,一道閃電劈過,接著,是自不待言的轟隆雷鳴。
瞧了眼天,李玉芬催促:“快回去吧,待會不好開車。”
夏聽嬋絮叨叮囑了幾句,拎了車鑰匙出門。
上次嚴穆幫買的車已經送到了,那車太過奢華招眼,夏聽嬋開得不多,還是選了自己慣常開的紅現代。
車子開到半路時,大風卷著雷鳴,瓢潑大雨緩緩而至。
而另一邊兒。
超銳基地16樓的會議室,視頻會議進行的如火如荼,環形桌前的十幾位負責人悄悄覷著坐在上首男人的臉。
視頻那頭是深港總部的高管,麻麻坐了一圈。
“老板,您什麽時候回深港,上市籌備組的工作還需要您親自來領導。”
那邊有人恭敬地詢問。
嚴穆心不在焉,目掠向百葉窗外,樓層高,雨水擊打玻璃窗的聲響驚人心魄。
兩邊高管靜默等他回答。
何明和伍文山互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瞧見訝異。
一向視工作如命的男人,居然會在這麽重要的會議上走神。
下一刻,在一群人噤若寒蟬的眼神中,男人從厚沉的椅中起,淡淡扔了句:“你們繼續,我給我太太打個電話。”
“......”
第一次見麵,她被他拖進小黑屋……第二次見麵,把她嚇到腿軟……第三次見麵,她滾下樓梯頭破血流,他猶如天神降臨擁她入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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