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雖然這兩天翻船把自己弄的很狼狽,但是此時此刻,毫不耽誤他重回巔峰!
顧羽的氣場在幾息之間盡數鋪開,沉穩斂又不乏溫迫。
溫是對陶薑。
迫是對宋意和陸祁澤。
宋意和陸祁澤莫名挨的近了一點,非常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陶薑在顧羽這抹的視線下逐漸找回自己的聲音,緩緩開口,充滿試探,“親……舅舅?”
“是的。”顧羽含笑看著陶薑,輕輕點頭。
陶薑一臉茫然,無厘頭的問:“從哪說起?”
二十四年了,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一個親舅舅。
媽媽……竟然有一個兄弟?
顧羽從口袋裏出手機,點開相冊,從收藏夾裏翻出一張相片,然後把手機遞給陶薑,溫開口,“從你媽媽說起。”
陶薑接過手機,屏幕裏是一張褪到泛黃發白的照片,上麵有一個紮著馬尾辮的孩。
騎在馬背上,笑容明豔,出整齊好看的牙齒,和一個淺淺的酒窩。
陶薑有些恍惚,覺得照片上的人很陌生,因為早已記不清媽媽的樣子。
可又很悉。
因為照片上的孩,眉眼間的廓,和現在的很像。
不管是從長相還是從格氣場,都很像。
陶薑深深的凝著屏幕裏的孩。
這麽漂亮好看的人,竟然是的媽媽。
可又不是的媽媽。
這是一個還沒有遇到那個渣爹的明豔。
是一個健康開朗,笑容明的孩。
而不是模糊記憶裏病膏肓、骨瘦如柴的可憐人。
陶薑眼窩一酸,一顆熱淚奪眶而出,砸在手機屏幕上,迸發出響亮的聲音。
顧羽調查過陶薑,自然知道這些年過的怎樣,他不忍看陶薑落淚,抬手輕輕拍了拍陶薑的肩膀,溫聲道,“對不起,我這麽晚才找到你。”
“、我媽媽……什麽名字?”陶薑哽咽著問。
一直不知道媽媽的名字,或許之前是知道的,但太小了,沒有記住。
後來媽媽死了,就沒人再記得了。
顧羽有些意外陶薑竟然不知道自己親生母親的名字,但他很快就想到陶薑是年紀小才會不記得,心疼之餘又多了些許愧疚。
他要是能早點找到陶薑,就不會讓一個人這麽辛苦的長大了。
“顧淩,淩雲壯誌的淩。”顧羽溫的回答了陶薑的問題。
陶薑得到了回答,又低下頭去,怔怔的看著照片。
好幾秒過後,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可以……給我一張媽媽的照片嗎?”
顧羽真的心疼壞了,上前把陶薑拉到懷裏抱了抱。
“乖,當然可以,我那裏有你媽媽的相冊,明天找人拿給你。”他了陶薑的發,輕聲哄著。
“不要明天,現在,現在可以嗎?”陶薑紅著眼睛抬頭,眸中滿是。
顧羽陶薑的臉,沉穩的聲線也多了幾哽咽,“好,我讓筱筱送過來。”
“嗯。”陶薑不舍的把手機還給顧羽,視線還追著屏幕裏的那抹影。
終於知道媽媽長什麽樣子了。
媽媽真好看啊。
顧羽給顧筱筱打電話,讓去書房把相冊給他送來。
顧筱筱正在陶薑的個人超話發帖子做數據,本來想說叔叔你別打擾我辦正事,一聽顧羽要把相冊送到陶薑家,當下就驚呀了。
作為叔叔的小棉襖,顧筱筱最清楚這本相冊對顧羽的重要程度。
之前隻是無意了一下相冊,顧羽就生了好大的氣,罰半年的零花錢不說,甚至不許再隨意進他的書房。
沒想到,顧羽竟然會讓護送這麽重要的東西去陶薑家。
看來叔叔對陶薑的還真不一樣。
顧筱筱一邊想一邊表示自己磕到了。
打完電話,顧羽走到陶薑邊,溫聲開口,“你想知道你媽媽的故事嗎?我講給你聽。”
“好。”
顧羽拉著陶薑在沙發上坐下,開始給陶薑講顧淩的故事。
陸祁澤、宋意以及蔣文明目張膽的在一旁聽。
可惡。
他們三個人六條,竟然沒有人敢上前一步去坐沙發!
算了,站著聽,總比跪著聽好。
“你的媽媽,顧淩,出生於1977年,如果還活著,今年已經四十六歲了。”
顧羽說完這句話,沉默了好久。
他查到的資料顯示,顧淩已經去世十八年了。
病逝。
去世的時候,孤苦無依,慘不忍睹。
他一直不願意相信。
他想聽陶薑親口告訴他,想聽陶薑親口說說顧淩去世時的模樣。
可現在,他突然不想問了。
讓陶薑一遍又一遍的回憶當時的況,也太殘忍了。
顧羽深吸一口氣,下翻湧的緒,繼續說,“其實我姐姐顧淩,一開始不顧淩,顧菱,草字頭那個菱。八歲那年,學了一句詩:會當淩絕頂,一覽眾山小。覺得這個“淩”字,比那個菱大氣許多,就非要改名字。”
“然後我爸媽就帶去寺廟求香算日子,改了自己喜歡的名字。”
“姐姐十歲的時候,爸媽生下了我,我六歲那年,姐姐拿到了聖馬丁皇家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即將出國留學。我們一家人就決定出去好好玩一圈,爸媽年紀大了,等我姐出國回來,或許就走不了……”
“結果……”
“結果,”顧羽的張開又合上,嚐試了好多次,才終於艱難的說出接下來的話:
“那天地震了。”
地震了,家沒了,爸媽也沒了。
那場地震,帶走了顧家父母的生命。
顧淩和顧羽姐弟倆在混中走散,顧淩以為弟弟也和爸媽一樣,在那場災難裏永久沉睡。
沒有去留學,選擇一個人撐起爸媽留下來的公司,仿佛公司在,的家人就在。
十六歲的顧淩,在親人去世的悲痛打擊下,逐漸變的抑鬱寡歡。
那幾年大環境發展迅速,公司的收益一年不如一年,眼看就要倒了。
顧淩焦慮的整晚睡不著,神一度崩潰,嚴重到需要住院治療。
在顧淩最無助的時候,陶固出現了。
陶固幫著顧淩打理公司,帶出去散心,陪度過每一個孤寂的夜晚。
兩個人很快相,在第二年就生下了陶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