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櫻花文學 現代言情 春潮撩火 第249章 番外(2)前世-“雪人。”

《春潮撩火》 第249章 番外(2)前世-“雪人。”

萬籟寂靜,天降甘霖。

零星幾顆星星點綴的夜空,忽然飄起了雪。

京城的夜晚也燈火彌漫,霓虹閃爍,千千萬萬的人們在溫暖的夢鄉中睡著,雪花靜靜飄落。

無人知曉,在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夜晚里,有一個踽踽獨行了快數不清年月的男人,于長久的黑夜中終于捕捉到了一點亮。

哪怕是虛幻的,南柯一夢也不重要。

星星知道,月亮知道,遍布京城的霓虹燈知道,吹過的風知道,夜空徐徐飄落的雪花知道。

靜靜躺在床上睡著,被眼淚浸了手的孩也知道。

這是他走在絕路盡頭上的柳暗花明。

傅硯舟來到南恩寺山下的第一天,雪還在不疾不徐的飄落著。

連綿不絕的山被雪白覆蓋。

大雪封了路,往日還算熱鬧的村子一片靜悄悄,晨起鐘的鳥兒也不再出來追逐。

只有那麼一兩只落在掛滿了雪白的梢頭啄著羽

圓圓的、黑黑的豆子眼睛奇怪的看著那個停在被雪覆蓋的青石階梯邊,黑垂落,一步一叩,一步一拜,風雪沾染了他的膝蓋,掌心。

呼出的熱氣變霧,掌心的溫度將雪融化凍人的水漬,西裝蹭上藏在雪下的枯葉。

他變得狼狽,睫上落著雪花,頭發、肩膀也落上薄薄的一層,他垂肩低頭叩下時,雪花簌簌墜落。

寒風吹過,冬天雪地,毫不留的蠶食著他的溫。

傅硯舟并不在意這些,一步一步,堅定虔誠的向上叩。

他的大口袋里仔細的收放著今天要為姜泠系在樹上的祈福帶。

Advertisement

青石臺階上篆刻下他留下的痕跡。

不過片刻,又被重新落下的雪覆蓋到看不見。

九百九十九級青石階,每日徒步上去只需要半個小時,今日山間雪霧融,看不出時間變換。

男人向上叩拜的速度漸漸遲緩下來,卻始終沒有停滯。

本就暗淡的霧蒙蒙的天逐漸變得更加昏沉,零星的兩三只鳥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歸巢。

不遠的小村莊的煙囪中升起裊裊炊煙。

悄然無聲沉臨。

 

傅硯舟叩到最后一級青石階,天已經漆黑的看不清。

手機在低溫下一格一格耗損著電量。

用來照明的亮在此刻顯得格外清冷孤寂。

他站起時踉蹌了一下,冰涼到幾乎已經失去知覺的掌心撐在膝蓋上,靜了幾秒,輕呼出一口氣。

抬頭看向安靜矗立在黑夜雪霧中的南恩寺。

緩慢的向前走。

膝蓋因為長時間的叩拜已經僵,每一步彎折都牽扯著冷痛,這讓他走路的作看起來有些不自然。

短短不過十步的距離,他走了許久。

還好,沒有錯過閉寺的時間。

傅硯舟想,他今天的祈福帶還沒有系上去。

負責關閉寺門的小僧人從寺中朝外探了探頭,看到夜中模糊的影時嚇了一跳。

他舉起燈,認真的看了看,驚訝的出聲,“傅先生,是你嗎?”

整整一天沒有開口說過話,傅硯舟沒能立刻發出聲音來,過了一會兒才嗓子干道,“是我。”

頓了頓,他又說。

“抱歉,來的有些晚,打擾了。”

Advertisement

“沒關系沒關系。”小僧人連忙說,側請他進來。

傅先生是常客,為寺里捐贈過許多香火錢,小僧人知道他每天都會來拜,只是意外今天怎麼這麼晚才來。

差點就要鎖上寺門了。

他打著燈給傅先生照明,同他說話,“還以為您今天不會來了,沒想到這麼晚了還過來。”

傅硯舟說,“有點事。”

這個時候正是寺里的僧人晚修的時間。

往日這時候傅硯舟已經離開了,小僧人解釋道,“其他人在做每天的晚修,您還要去大殿嗎?”

“我先去樹下。”傅硯舟沒讓小僧人繼續陪著他,“您去忙您的,

別因為我耽誤晚修時間。”

小僧人走后,他來到許愿樹下,先是在大手,口袋里的祈福帶也被雪水浸的有些氣。

可他的手更涼,覺不出來。

許愿樹旁有一盞照明的燈,借著昏黃的亮,他踩著梯子,小心的拉住一樹枝,仔細的將祈福帶系好。

下來時因為僵腳不夠靈活,不小心了一下,樹梢上的雪因為他的晃紛紛下落。

傅硯舟的頭發和肩膀、脖頸也沒能幸免。

他站穩后拂掉那些落雪,走遠一些,沉默的看著這棵樹。

僧人們并不需要在大殿進行晚修,他走進大殿,只有老住持和那個引他進寺的小僧人在。

沒有人說話,他走到佛祖像下,在墊上跪下,雙手合十。

夜里的夢境在他腦海中浮現。

思緒紛,此刻的他實在是不夠心靜,忍不住想,他如夢中所說,來到了這里,佛祖還會不會來見他?

Advertisement

但很快他就將浮起的心緒了下去,虔誠祈愿。

離開時,外面更冷了。

從大殿出來,傅硯舟其實并不算失

這樣的緒在姜泠沉睡的第一年經常會有,甚至第二年、第三年,仍然會有,如同疤痕烙在心頭。

久而久之,失緒就淡了。

將希寄托于神佛,本就是一件不到緣由和邏輯的事。

下山時,路,他走得很慢,雪花落在臉上,傅硯舟只是忽然想起一些很久以前的回憶。

那時候他和姜泠年紀都還不大。

小時候的姜泠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看各種各樣的書,不懂得就纏著他問,賣賣乖,他就什麼都告訴了。

記憶中大約也是這樣的雪天,忽然晃著他的手說,“硯舟哥哥,咱們出去淋雪吧?”

他不想去,可拒絕不了綿綿的抱著他手臂討巧撒

院子里,雪花落在他們的手上,頭頂,臉上,他看著歡快的踩著腳印,懶聲問

> “雪有什麼好淋的,不怕冒?”

歪歪頭,聲音在空雪白的庭院中顯得格外清脆甜,“哪有那麼容易冒,多好玩啊。”

喜歡雪,非要拉著他的手拖著他去堆雪人。

說是堆雪人,結果苦力都是他來做。

小姑娘就在旁邊看著,當指揮家。

最后堆出了一個比還要高出幾厘米的雪人,還給雪人戴上了的帽子,圍上他的圍巾。

那個年紀的姜幺幺尚且不懂長大就是分別的開始,小孩子對年人的世界總是無限向往與期待。

眼睛亮晶晶的著他,臉蛋凍得白,卻俏生生的問他,“硯舟哥哥,我們以后每年冬天都堆一個這樣的雪人好不好?”

他看著沒了帽子的發頂落上了雪,抬手替拂掉,語調漫不經心地回,“隨你。”

笑得眼睛彎彎,“那咱們可就說好了,不許反悔,拉鉤!”

誰要做這麼稚的作。

他心不在焉地想,可拒絕,怕掉眼淚,怕的笑容消失。就這樣笑著最好看。

口不對心的年任由勾住了自己的小拇指。

時過境遷。

到底是誰真先失了約,誰沒有握誰的手。

誰退卻了,誰又不夠堅定。

傅硯舟隨意掃掉袖上的雪。

忽然想到曾經囫圇看到的一句話。

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頭。

洶涌的思念如水般涌上心頭,一時間的傅硯舟無法呼吸,他不捂著心口彎了彎腰。

他悶悶的咳嗽著,迫切的想要回到姜泠邊。

世界空冰冷,沒有的影子,好像哪里都不是他的歸宿。

他想告訴

“姜幺幺,我們之間已經欠下好多個雪人了。”

你還記不記得。

今天下了好大的雪。

等你睡醒了,我陪你把這些年忘記的雪人都補上。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