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斯年能有什麽壞心思呢?
他不過是喜歡吃而已。
自從兩個人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之後,汪斯年膽子就大了起來。
上麵的喜是騙不了人的,汪斯年隻要跟江婉在一起,就是纏啊黏啊賴啊,拉在上不下來,就跟個樹袋熊一樣。
早上要有早安吻,晚上要有晚安吻。
住在江城的時候,他就負責買菜做飯,每天都殷勤地接送江婉上下班。
江婉每天忙著工作,不再像從前那樣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汪斯年上。
不過汪斯年自己也能靠著腦補出來的意,把自己哄得很好。
江婉現在很是後悔。
汪斯年吃過之後,天天都想吃,一頓都不肯。
汪斯年每次做完家務,都想抱著江婉膩歪一會兒。既然氣氛都已經烘托到這裏了,做下運,也是正常不是嗎?
汪斯年捧著江婉的臉親了又親。
江婉躺在他懷裏,腦子還在盤算著明天的項目該怎麽推進。
“?”
“咋了?”
“我買了個房!”
“哦……”
江婉緒沒有什麽反應,回答也十分敷衍:“買哪裏了?”
“你公司對麵那個小區,我買了個獨棟,你過一個天橋就能到公司。還沒裝修,等我們結婚就搬過去,你覺得怎麽樣?”
這是在求婚?
還是在要名分?
除了顧莎莎,江婉周圍的人,都不知道和汪斯年複合了。
複合快四個月了吧,也沒有說帶他去見一下家長。
汪斯年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的,畢竟沒名沒份,家人也不知道,江婉隨時隨地可以扔了他。
前天他在廚房做菜,就聽見江婉打電話說什麽公司很忙,沒時間回去相親什麽的,
汪斯年心裏明白,這個電話的意思,江媽媽到現在都還以為江婉是個單呢!
他低下頭,心裏微微有些疼,卻不敢說出口。
有什麽資格去要求呢?都是自己以前作的孽。
他抱著江婉又親了一口,說道:“你要是不回答,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又是這一招。
“汪斯年,你的家在海城。你的公司總部也在海城。”
“我知道,,你聽我說,我打算以後就定居在江城了,和你在一起。”
“什麽意思,你不回海城了?”
“嗯。”
“別胡鬧。”
汪斯年就是這樣一個人,既要,又要,還要。
既要複合,又要留宿,還要名分。
他就是這樣,想要用更多的東西,不管是名分也好,孩子也好,他想要把江婉一輩子牢牢攥在手心,心才會徹底安定。
失去江婉的那些惶惶不可終日的日子,他是真的過夠了!
江婉坐起來,一臉嚴肅地看著汪斯年:“你真這麽打算的?”
汪斯年點點頭:“汪氏那邊我偶爾過去開個會就行,秦總他們都可以撐著,沒什麽問題的。我專心負責搞新產業的項目就行,而且我想天天看到你,想要和你長長久久在一起的。”
江婉突然想到了什麽,笑出聲來:“汪斯年,你這算是在求婚嗎?”
汪斯年正想反駁,誰會在事後的床上求婚啊?
這樣也太隨便了吧!
簡直不尊重人。
突然,他們兩人聽到開門的聲音。
因為沒關臥室門,所以聽得特別清晰。
“?”
“,睡了嗎?我過來給你送點菜。”
江婉對這個聲音到不能再了!一下子臉都白了。
臥槽!是媽!
直接踢了汪斯年一腳:“快,穿服!”
可是哪裏來得及啊!汪斯年剛反應過來,把襯衫穿上,還沒來得及扣扣子,江媽媽就走到了臥室門口。
三個人都愣在當場,隻有江婉默默把頭進了被子裏麵。
汪斯年不失禮貌地主打招呼:“阿姨好……”
雖然場麵很尷尬,但是禮貌還是要有的。
江媽媽本不理會汪斯年,直接吼道:“江婉,這就是你說的在加班?在床上加班?啊?”
“媽……我錯了……我本來打算過幾天帶他回去給你看的。”江婉在被窩裏麵瑟瑟發抖。
“你是誰?”江媽媽這才看向汪斯年,開口問道。
汪斯年已經把服扣好了,一本正經的做著自我介紹:“阿姨,你好,我是汪斯年!”
郭玉霞聽到這個名字,直接踉蹌著退後了半步。
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你什麽?”
汪斯年又回答了一遍:“我是汪斯年!”
郭玉霞一口氣沒上來,扶著門框,看著江婉,眼中全是滿滿的怒火:“江婉,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麽?你怎麽還敢跟他在一起?你以前吃過的苦,過的委屈,都被你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嗎?”
“媽……”
“別我媽!我就說,我怎麽每次讓你去相親,你都不願意,還總說自己加班,忙得很,忙著跟他上床呢?!是吧!”
汪斯年好死不死還話:“媽,你聽我說,我對是真心的,我……”
“誰是你媽!?”
跟汪斯年和好之後,江婉預想過很多次帶汪斯年回去見江媽媽郭玉霞的場景,方案想了千千萬萬個,唯獨不包括這一個。
捉在床。
在江媽媽眼中,汪斯年本沒有什麽好印象可言。
江婉一直不敢去黴頭。
江婉當年跑去跟汪斯年同居,離家出走幾年都沒回來過。
郭玉霞不知道聽了多閑言碎語,特別是來自自家親戚的譏諷更是多。
“聽說對方是個富二代,你們家要發達咯!”
“反正你家又不會吃虧,肯定給很多錢了吧!”
“有錢了也不要忘了我們這些窮親戚哦!”
“聽說給那些有錢人家生孩子,生一個就獎勵一套房子,生的越多,獎勵越多,你家現在生了幾個了啊?”
這些八婆們的話,常常氣得江媽媽吃不下飯。
但是江媽媽心裏想著,隻要江婉過得好,這些風言風語也就無所謂了。反正日子是自己在過。
可是,江婉分手回來之後,卻差點沒了半條命。
不知道汪斯年到底做了什麽,才讓江婉變這樣。
剛回家那幾天,江婉不怎麽出門,經常聽到一個人在房間裏麵哭,也不怎麽說話,吃飯也吃得很,每次吃一點就不吃了。
害怕家裏人擔心,每次還裝作沒事,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安他們說沒事。
還是顧莎莎上門來找江婉發現不對勁,拽著江婉去看了心理醫生。
最後,確診了重度抑鬱,開了瓶什麽做“米塞林爾煩”的藥。
郭玉霞現在想想,都覺得害怕,聽人說過,得了這個病,沒事就喜歡自殘,想盡方法自殺。
直到工作忙起來了,江婉的癥狀才好了起來。
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汪斯年。
郭玉霞在屋子裏麵找了一圈,找到個晾桿,竹子做的,大概一米長的樣子。
拿在手裏,眼眶紅紅的,話都有些說不利索,就是被江婉這個記吃不記打的給氣的。
看著客廳裏麵兩個穿好了服的人,並排站著,更是氣不打一來!
“江婉,你說你,談就談吧,我沒阻止過你吧?你說你要跟人同居,你就去吧,我想著你們肯定是以後要結婚的,不是那麽隨便的,對吧?結果你都做了什麽?跟家裏賭氣,幾年不回來,人回來了,還帶了一個重度抑鬱癥回來,我說你什麽沒有?”
汪斯年站在旁邊,聽到這話,轉過頭來,看著江婉,一臉震驚!
什麽?
重度抑鬱癥?!
江婉卻沒有看向他,直接跪下,低下頭說道:“對不起。”
郭玉霞手裏著桿子,心疼得要死:“你跟我說什麽對不起?你對不起的是我嗎?我當初就跟你說過,我們兩家差別太大,門不當戶不對,齊大非偶,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小子,明顯就是被家裏慣著長大的爺,你就是不聽,帶著一傷回來,現在又在一起?你是想氣死我嗎?”
郭玉霞越想越氣,寶貝了這麽多年的兒,送上門去被汪斯年作踐,好不容易走出了這坑,怎麽又回去了呢!
郭玉霞拿著桿子抬手就要打江婉,卻半天沒狠下心下手。
轉過頭看著旁邊的汪斯年,他也直接跪在了江婉的旁邊。偏著頭看著江婉,心中滿是悔恨,腦子裏都是“抑鬱癥”,江婉那麽開朗大方的人,怎麽會得抑鬱癥?
汪斯年鼻頭發酸,有什麽東西堵在嚨讓他無法呼吸。
江媽媽開口說話:“汪爺,算我求求你,你別再來禍害我們家,行不行?以你的家世,你什麽樣的人找不到?你都耽誤我家那麽多年了,你就放過,行不行?你們之前的事,我就不計較了。”
汪斯年哽咽著聲音:“從來沒有跟我說……抑鬱癥的事。”
“跟你說有用嗎?你會放下工作回去陪嗎?你甚至連個消息都不願意回。你們家,我們高攀不起!”
“阿姨,我……”
“這年頭,誰沒過幾個人渣啊!你就行行好,放過吧!”
江婉一句話都沒說。
汪斯年想要解釋,郭玉霞一桿子打在他手臂上,一桿子又敲在了腰上,疼得汪斯年倒吸了一口冷氣。
汪斯年不敢反手,江婉不敢阻止,郭玉霞直接拎著桿子將汪斯年直接趕出了門外!
“滾!”
那幾乎是從牙裏麵出來的恨意。
汪斯年站在門外,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理這種況。
第一時間想到了自己的媽媽。
楊萍萍剛下飛機就接到了自家兒子的電話,本來笑意盈盈地接通電話。這次過來,本來就是打算去江家提親的,東西都準備好,也害怕自己兒媳婦哪天又跑了。
一聽說兩小口被郭玉霞捉在床,汪斯年還被丈母娘打了,甚至還被趕出了家門。
楊萍萍瞬間就覺得事大條了!
汪斯年在商場上叱詫風雲,卻不知道如何過丈母娘這關,最後隻能求助自己的老媽。
隻能期待,用魔法打敗魔法。
而楊萍萍的實踐教學,告訴汪斯年,什麽做,真誠才是必殺技。
楊萍萍都沒心思關心自己兒子上被打出來的紅印子,拎著各種禮盒,直奔江家。
一進門,就看見江婉跪在地上,垂著頭,正前方正是爸爸的像。
郭玉霞算是比較開明的家長了,江婉現在已經28歲了,找男人,談,發生關係,郭玉霞都不會說什麽,隻要兩個人是認真以結婚為前提往的。
可是,那個人,不能是汪斯年,也不可以是汪斯年。
那個王八蛋,耗費江婉的五年青春,還害得了病,盡了委屈,這樣的人,怎麽可以!
怎麽都不可以是他!
郭玉霞氣得心絞痛。
江婉跟著郭玉霞回了家,進門就跪下來了:“媽,你別生氣,你打我罵我都可以,別氣壞了自己的。”
郭玉霞捂著口,說道:“起來。”
江婉不肯起來。
“江婉,你長大了,又當老板了,我也管不了你了,是吧?”
“不是的……”
郭玉霞起沙發旁邊花瓶裏麵撣子,直接就了江婉一撣子。
下手一點都沒留,紅的印子直接浮現出來,江婉一聲不吭。
可能是因為氣過頭了,郭玉霞的聲音反而平靜下來。
“,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你還是個小孩子,害怕你這樣,害怕你那樣,可是你總是不管不顧,隻想做自己的事,堅定了就不回頭,你的個跟我一模一樣,不是嗎?”
如果說,汪家祖傳的“直”,江家就是祖傳的“倔”。
打在兒,痛在娘心。
郭玉霞抬手掉了臉上的眼淚。
“我現在很後悔,當年就不該阻止你早,高中有人給你送禮寫書的時候,我就不該阻止,應該讓你多談幾段,多幾次傷,這樣也不至於你到頭來栽在汪斯年這一個王八蛋上。”
“你要跪就跪吧,跪你爸跟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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