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二點,芭曼的包間。
四個男人坐在沙發裏,前的大理石桌麵上已經擺了一排空酒瓶。
材火辣的在屏幕前唱歌,音樂歡快,對後四個男人醉酒的模樣見怪不怪。
”老齊,別喝了。”莫一凡踢開地上的酒瓶,從最角落換到了齊思禮邊。
周京飛神迷離地盯著屏幕,話卻是對莫一凡說:“讓他喝!沒出息的東西,為個人弄得要死要活。”
莫一凡不理他,拿走齊思禮手裏的酒杯,皺眉問:“老齊,你不會真的要和竇可結婚吧?”
齊思禮跟竇可的事他們這群兄弟確實一早就知道,但在他們的想法裏,竇可這種姑娘談可以,結婚卻是基本上不會考慮的,所以從曹瑞琴那兒聽說齊思禮打算跟竇可結婚,別說莫一凡,就是周京飛都覺得他瘋了。
齊思禮的酒被搶,他也無所謂,仰頭靠在沙發上,自暴自棄般的閉著眼。
莫一凡說:“就算竇可懷孕,給一筆錢,讓打掉就是了,犯不著把你一輩子搭進去,小三上位,傳出去不好聽。”
齊思禮搖頭,整個人像團破布搭在沙發上,“我不會讓生的。”
“你不讓……”莫一凡愣了,“那你什麽意思?總不能是真吧?”
“他什麽意思?不就是聽說薑見月結婚了,咽不下這口氣,拿結婚跟自己賭氣唄。”周京飛喝了口酒,不無嘲諷地說。
“嘩啦”一聲,桌上的酒瓶被齊思禮掀了下去,唱歌的嚇得一聲尖。
“閉!”齊思禮眼睛通紅。
莫一凡勸道:“好,好,都別說了。”
周京飛攤手:“得,薑見月還詞了是吧。”
莫一凡:“你別提……老齊,上哪兒去?”
齊思禮推開莫一凡,酒也不喝了,抓起沙發上的手機,踉踉蹌蹌自己出了包間。
外麵早已是一片寂靜。
馬路偶爾飛馳而過一輛夜行的汽車,臨街店麵也都關了門。
齊思禮站在路邊,心一片空茫。
掏出手機,映眼簾的是一排來自曹瑞琴的未接來電。
他醉眼惺忪地劃走,點進了微信。
竇可給他發了信息,他沒理,直接劃到薑見月的頭像。
對話框裏的背景還是兩人的合照,他要薑見月摟著自己的脖子,於是便站在花臺上,摟著自己比了個V。
那時候他們這樣好。
是他的初,本該嫁給自己的。
齊思禮痛苦地抱頭,已經數不清第幾次的懊悔,他怎麽能做那種事呢。
曹瑞琴又來了電話,齊思禮坐在路邊被風一吹,人清醒了些。
他把電話接通,曹瑞琴的聲音含著怒意傳過來:“舍得接電話了?”
齊思禮睜著眼睛天。
今夜沒有月亮,隻有星星在天際。
“沒事我就掛了。”齊思禮不想這會兒聽母親教訓自己。
“等等!”曹瑞琴急匆匆住他,“我問你,你知不知道薑見月已經結婚了?”
又來。
怎麽全世界都在他耳邊重複這件事。
竇可、周京飛,現在連母親也是,誰都不想他好過。
齊思禮心煩氣躁,語氣冷:“結婚了又怎樣。”
又不是不能離。
閃婚的離婚率那麽高。
“你果然知道!”曹瑞琴氣得不行,“你知道為什麽不告訴我,害得我跑到薑見月麵前丟好大一通臉!”
齊思禮沉默。
曹瑞琴:“說話!我真是白養你這個兒子了,居然連你媽我都敢算計,我看你現在簡直是不知所謂!”
齊思禮了把臉,啞聲:“媽,你們今天都說了什麽?”
曹瑞琴頓時大聲道:“還能什麽,人家都結婚了,當然不可能跟你再複合!”
聞言,齊思禮閉上眼,流淚。
電話沒有掛斷,也沒有聲音,曹瑞琴擔心地在那端喊他。
齊思禮又問:“那你告訴,我和竇可要結婚的事了麽?”
一提這個曹瑞琴就火大:“說了又怎樣,要不是你要跟那狐貍結婚,我能去找薑見月?”
齊思禮隻是追問:“那是什麽反應?”
有沒有傷心,哪怕是生氣,甚至怨恨。
“你希什麽反應,”曹瑞琴算是明白過來兒子為何瞞了,不想再提薑見月,著聲氣道,“以後你不許再想薑見月,你的婚事我和你爸會手。”
齊思禮:“我不聯姻。”
曹瑞琴:“怎麽著,你還真要娶那個小妖?我告訴你,沒門兒!讓進門我丟不起這個人!”
齊思禮疲憊至極:“我不會娶,害得我和薑見月分手,我怎麽可能讓如願。”
曹瑞琴聽到這裏,總算舒服了點:“這就對了,趕給我斷幹淨,等過段時間,這事兒下去,我會給你安排相親。”
齊思禮提了聲音:“我不聯姻!”
“你還跟我吼!”曹瑞琴不甘示弱道,“不聯姻,不聯姻你還想怎麽著!你要自由,我不是沒給你機會,你要娶薑見月,我和你爸也沒幹涉。可你自己要出軌,怪得了誰,既然給你機會你不珍惜,惹出一堆麻煩事,那你幹脆就聽我的。”
曹瑞琴還說:“我是你媽,肯定不會給你找差的,聯姻沒什麽不好,圈子裏好姑娘那麽多,漂亮的,能力強的,不比薑見月差。”
齊思禮還是那句話:“我不聯姻,你們強迫不了我。”
“你看我強不強迫得了你!”曹瑞琴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聲,齊思禮隨手把手機丟在了一邊。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又撈過來,聯係代駕。
代駕載著他在深夜的大街上飛馳,他沒有選擇回家,而是鬼使神差來了薑見月的公寓。
私心裏,齊思禮不願相信薑見月真的已經結婚。
他直接上了十六樓,守在了曾經來過無數次的房門前。
他想,也許明天薑見月就會從這扇門後出來,神抖擻的去上班。
隻要出現,是不是就代表其實本就沒有結婚,所謂的老公都是朋友假扮的。
然而這一整晚的等待,注定隻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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