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泓遠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手——
薑寧往後躲:“有話好好說,不要手!”
李泓遠愣了下,手落到頭頂,在的發髻上了,笑道:“說你聰明,你確實聰明。說你傻,你也是傻的可。”
“什麽意思啊。”
“你以為憑著區區一個和尚,就能扳倒皇後呀?”
“當然不是,隻是給皇上一個可以置的理由呀。”薑寧歪頭避開他的大掌,把自己的發簪扶正。
李泓遠說:“即便你證明了誡命是酒之徒,就能證明他說的所有話都是假的嗎?”
“你這是什麽歪理邪說?他這種行為,就說明他不是個得道高僧啊!”薑寧皺眉,“到底是我傻了,還是你們腦子不正常?你還想不想給你母妃報仇?”
“想。”
“你就說,這件事能不能讓皇上置皇後。”
“如果你堅持,當然可以。”
“我當然堅持!”
“可以。”李泓遠點頭,“但你也要考慮好後果。”
“什麽後果?”薑寧聽的莫名其妙。
“你為太子妃,皇後名義上的兒媳婦,卻千萬百計的抓的錯,把扳倒。而今看來,你是占理的一方,但你想過以後嗎?”李泓遠走到門口,朝外看去,慢慢吐出一口氣,緩緩說道,“人啊,都是健忘的。皇後到懲罰後,錯很快被人忘,會能一直記著一個死人的錯嗎?”
“那又怎麽樣?惡人就該到懲罰,我管別人記不記得這些。”
“可你還活著呢。”李泓遠說,“以後人們提到你的時候,就會想起你曾千萬百計害死自己的婆母。”
“我去的婆母吧!”
“薑寧。”
“是是是,名義上確實算是我婆婆。”薑寧翻白眼,“記就記得唄,難道我會因為懼怕未來別人對我的見,而放棄今日對惡人的懲嗎?”
李泓遠笑笑,說:“好吧。你可以去見父皇了。”
“啊?”
“父皇宣你覲見。為了什麽事,我想你心裏有數。”
薑寧踟躕:“人又不是我抓來的,皇上有疑問,去問武通郡王和黃史不就行了。”
李泓遠好笑:“這就心虛啦?剛才不還大義凜然嗎。”
“我這個人,喜歡做好事不留名,俗稱低調。”
“胡扯,趕去吧。”
“我了,還沒吃飯。”
“你向來在父皇麵前百無忌,在飛霜殿弄些點心吃,總不是難事。”
“皇後也在吧?”
“自然。”
“那我還是墊吧墊吧肚子,免得待會和皇後打起來,我力氣不夠吃了虧。”薑寧讓黃鶯端來一盤糕點,吃了兩塊,又喝了半盞茶,混個半飽,這才前往飛霜殿麵聖。
飛霜殿中,皇帝居於上首,皇後坐在一旁,俱是麵沉如水。
誡命和尚跪著,上半伏在地麵上,油汪汪乎乎的後腦勺反著芒。
遠遠去,好像一盞溢滿了煤油的燈。
在他旁邊則站著史黃仁。
黃仁神,口中慷慨激昂,羅列著誡命和尚的各種罪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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