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坐在床邊，喻承寅半蹲在麵前，托著的手，藥倒遍了整個手麵。

兩人的緒都已經慢慢平複，安靜到呼吸聲可聞。

舒心俯看著喻承寅，整張臉冷得像在冰水裏浸過，但手上作卻說不出的輕。

“阿寅，很疼。”

喻承寅沒有一走了之，說明至還是在意的，開始恬不知恥地想讓他更在意些，聲調甚至刻意地帶了委屈。

依然是沉默，喻承寅低著頭沒應，但舒心清楚地看到他垂下的長睫輕抖，纏繞紗布的作明顯放緩。

扯開角笑了，笑容在淚痕遍布的臉上，充滿違和。

喻承寅左手抓著，掌心朝上。

還未消散的笑容僵在臉上。

看到了掌心橫亙著的疤痕，一道一道，新舊錯，有一道舊疤從食指指斜著延至手腕骨，像是劈開了半個手掌。

呼吸一下了，舒心用手去那疤：“阿寅你的手……為什麽會有這麽長一道疤？”

新疤更淺些，知道，是上次回來第一次見麵時弄的，可這個疤呢。

心揪，疼得厲害。

喻承寅將的手拿開，給紗布打結，左手的袖隨著作躥了上去。

手腕的數道刀疤毫無預兆地闖進視線，遠比手心要可怖得多，目驚心。

渾抖，心髒像是被人紮了一刀又一刀，捉住喻承寅的左手，又了眼眶，“你的手腕為什麽又有刀疤？阿寅，你的手到底怎麽了？”

淚水滴下，落在腕的疤上，喻承寅原本微弱的神經，被燙得發。

他回手，舒心的手隻包好了一隻，他拿起藥，聲調無波無瀾：“另一隻手。”

“你告訴我好不好？”

舒心倔強地不手，被喻承寅強地拽了過去，又開始倒藥，包紗布，像個機。

“疼嗎？”舒心又上他的手腕，抖著聲問。

比起喻承寅的這些傷，那燙傷又算得了什麽，剛剛竟然還可笑地喊疼。

仍沒有回答。

“阿寅，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近乎乞求。

喻承寅作一頓，抿的微，平靜地說：“不疼。”

拇指附在刀疤挲，一下一下，凹凸不平的令心驚。

喻承寅什麽都不肯告訴他。

“阿寅，你可不可以好好照顧自己……”

聲中帶著自責。

“你以為是因為你？”喻承寅反問。

簡直就是在不打自招。

“對不起……”

知道，上次要不是突然回來，喻承寅不會控製不住地去發泄，到現在還記得那手心裏滴著的，像是在一刀一刀地給淩遲。

“舒心，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狼狽地低下頭，目直直地落在腕，輕聲說：“可如果我在你邊，一定不會讓你到這樣的傷害。”

“那你在嗎？”

對話又進死胡同，周遭的溫度降至冰點。

另一隻手也包好了，喻承寅起。

床頭擺著兩張無紡布照片，一張是舒一一，另一張背景是大學校園裏。

舒心趴在他的背上，笑意盈盈，雙手掐著他的臉，藍擺隨風搖曳，尾勾纏在他小上，兩人看著鏡頭，他被掐得皺了眉，無奈中盡是寵溺。

屋的所有，都是悉到不能再悉的樣子。

眼睛酸得發脹，喻承寅閉了閉眼，再睜開時一片清明。

“阿寅……”

喻承寅提步就走。

舒心慌不已，口而出：“你要訂婚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