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三個小時後,君修道接到了明緣的電話。
“喂,老木頭?我好像發燒了,你有退燒藥嗎?我不能發燒,明天們會擔心的……”
“知道了,我這就過來。”
半夜被吵醒的君修道起搖了搖頭,一手拿著電話和明緣說話,一手拎起沙發邊的箱子就往樓上走。
“明緣,開門。”
沒一會,君修道就站在了明緣房門口。
明緣腦子沉沉的過來開門,他他臉很不好,眉頭皺起,似乎很難,上半也沒穿服,下就一條短,渾都和臉一樣,因為發燒微微泛著紅。
君修道看見人的一瞬間,瞳孔猛地一,抓著藥箱的手也忍不住了兩分。
他撇開視線,可不過一秒的功夫,他目又落在了明緣上。
雖然是冬天,不過室溫度很高,而且這人一看就燒得渾滾燙,不穿服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隻是他不久前包紮的那一層繃帶上,已經有幾猩紅的點子了。
又折騰出了。
君修道眸微沉,心裏不免有些生氣。
這人實在太能折騰了。
“你怎麽這麽快就過來了?”
明緣看看自己的手機,離他打電話過去才三十三秒,從後麵別墅到這裏怎麽也要走兩三分鍾吧?難不他飛過來的?
“過去坐好。”
君修道進了屋,直接用箱子帶上了門,說話聲音有點冷還有些嘶啞。
可能因為生病,明緣腦子遲鈍了兩秒,然後跟上君修道的背影,在沙發上坐好,又問他,“你還沒說你是怎麽過來的?”
君修道有些奇怪地看了明緣一眼,他想,這人莫不是燒糊塗了,怎麽總抓著這個問題不放,像是他不回答他就能一直問一樣。
“君修道,你還沒……”
見君修道沒說話,明緣果然又問了一遍。
君修道趕開口堵住了他的,“我就在樓下客房,沒回後麵別墅。”
就是看見他的傷,覺半夜他得發燒所以就沒回去。
明緣張了張,“哦”了一聲,然後看著君修道從箱子裏倒出兩片藥,又去倒了一杯水遞給自己。
“先吃了。”
君修道直接把藥遞給明緣,就他現在這個樣子,本就不用量溫了。
明緣盯著君修道手裏的兩片藥,盯了好幾秒了也不見他有什麽作。
君修道眼神又變化了一些,走近些將兩片藥遞到了他邊,“張。”
然而,明緣果斷一扭頭,人還往沙發了。
擺明了不想吃。
君修道:……
有點氣,但是還不能氣。
君修道沉聲道,“不是你讓我給你送藥?先吃了,我還得給你降溫,重新包紮一下。”
明緣還是沒有拿,他微微低著頭,此刻竟有些像小孩子。
“苦,要吃糖。”
君修道:???
“堂堂明家主……”君修道想說‘堂堂明家主竟然還怕藥苦,丟不丟臉’,可是一想到明緣從小就在群狼環伺的明家長大,十幾歲就擔起了明家家主的責任,頓時這話也說不出口了。
他雖然沒經曆過明緣的境,但他能想象當初的明緣是扛著怎樣的力過來的。
傷、生病、吃藥,這些應該都是他之前的常態吧。
隻是,不知道他那時候有沒有糖。
君修道沉默地將藥和水放下,在箱子裏翻找了一下,拿出一個紅的小瓶子。
從裏麵倒出兩粒彩的像糖丸一樣的東西,君修道先給了明緣一粒。
“甜的。”
聞言,明緣張吃下了。
君修道突然猛一手,臉有兩分慌張。
剛剛,明緣到了他的手指。
君修道忽然深吸了一口氣,又將藥和水杯遞給明緣,“現在可以吃了?吃完藥,這顆也給你。”
說著,君修道點了點另一顆彩的糖丸。
有了糖的明家主很是聽話,主拿過藥就吃了,然後眼看著君修道。
君修道歎了一口氣,將糖丸給他。
“我好久沒吃到糖了,都快忘了糖是甜的……”
明緣一聲呢喃,讓君修道拿毯子的作一頓,眸深深淺淺不知道在想什麽。
“過來,你靠這邊,腳放上去。”
君修道指揮著明緣,等人坐好他拿毯子就披在明緣腰以下的位置上,可明緣渾滾燙得像是要冒煙了,直接就把毯子給扯掉了。
君修道微微沉下臉,“沒讓你全蓋上。”隻是遮一下而已。
明緣扭頭就把毯子給丟遠了,“熱,不要!”
君修道沉默,他竟無話可說。
罷了。
君修道低著頭也不看明緣,給人降了一會溫,然後拿著藥和繃帶重新給他包紮。
“不是說過不能水?你這都了一大半!”
明緣低頭看了一眼,轉頭和君修道對視上了,君修道心頭一,他竟看出明緣眉眼間有幾分委屈?
“……行了,我沒指責你,記得不能再水了。”
君修道率先移開視線,隻有他自己知道,此刻的他簡直潰不軍。
沉默著給人包紮好,君修道就瞧見明緣撐著頭已經睡著了。
他給藥裏麵本就有安眠的分,他人又燒得糊裏糊塗的,是該睡了。
君修道看著這人,眼裏深邃的墨退下,浮現出糾結之意。
或許他得找時間離開了。
他一早就知道自己對沒有什麽覺,可他也從未想過有一天竟對一個男人有了別樣的心思。
更未曾想,這人竟以這樣的份,這樣的方式出現在他麵前。
可他是陸深淵的大哥。
兩位老夫人也等著他婚生子。
明家,也需要他的繼承人。
“嗬~”君修道自嘲了一聲,他活了三十幾年,除去和那邊正麵對上的兩年間隻為自保,其他時候何曾猶猶豫豫,像如今這般膽小了?
若是年輕時遇上,說不準他不願意也得被願意了。
可如今他不再年輕了,也不會那麽衝了。
這事,便到這吧,免得收不了場。
君修道將人抬到床上,自己窩在沙發休息。
這夜,君修道照顧明緣又起來了三回,等天邊亮起,明緣上的溫度也恢複了正常。
於是,當陸深淵出門瞧見君修道從明緣房間出來時,眼神驚訝了一下又立馬衝他點了點頭。
他懂!
他沒意見!
他的意見也不重要!
“君先生,新年好!”
陸深淵打了個招呼就溜了。
說到底,這種時候還是有那麽一些尷尬的。
君修道:……總覺這小子誤會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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