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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宋暮煙還沒等到秦裕與他父母約好時間,便通過其他途徑見到了秦裕母親。
這天下午,宋暮煙約了導師談論文的事。
本是秦裕要來接的,但跟導師約好了,提前了些到,也就早了些結束。
想著去公司找他,給他個驚喜。
與宋季凜一畢業便接手家族企業不同。
秦裕回秦氏之後,與其他三個堂兄弟姐妹一樣,接手的是秦氏旗下的子公司。
關係脈絡複雜的子公司製於秦氏集團的同時,不僅存在著合作共生關係,也有爾虞我詐的明爭暗鬥。
秦裕先前在與薑氏的合作中,已經嶄頭角,秦老爺子有意將資源往他上傾斜。
因此,他跟秦冀一樣,在秦氏集團也有了職務。
不過,因為子公司項目尚未結束,他的辦公地點還沒有變更。
宋暮煙便是到子公司去找的他。
從前沒有來過,想著給秦裕一個驚喜,便給他的助理先打了電話,坐電梯上去。
因為秦裕時常接放學的緣故,助理與見過幾麵。
禮貌地給指引著,他笑嗬嗬道,“宋小姐,您過來,秦總肯定很高興。”
“對了,秦夫人剛剛也過來了,您看看要不要我先跟秦總打個招呼?”
宋暮煙聽見這話,腳步一頓,已然到了秦裕的辦公室門口幾步之遙。
正要開口,辦公室裏卻忽然傳來了東西碎裂的聲響,擰眉。
厚重的實木門都擋不住細碎的爭鬧聲。
助理一怔,會意地垂下首。
宋暮煙朝他看了眼,“你去樓下等著,不要讓人上來。”
助理下意識應聲,“是。”
助理走後,宋暮煙站在原地,斷斷續續地聽到了隻言片語。
忽而,“啪”的一聲清響。
裏麵尖銳的聲驟停。
辦公室的門“嘭”地一聲開啟。
秦裕麵容冰冷地扶著門柄,語調沒有一起伏,“出去。”
宛盈盯著他,歇斯底裏地吐出一句,“早知道你會回來害阿冀!當初就不該讓你出生!”
秦裕神平靜地看著一旁的保姆,“給夫人帶藥了嗎?”
一旁的保姆傻眼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帶,帶了。”
宛盈聽罷,被徹底激怒,一把將藥打落,怨毒地開口,“秦裕,你真該死。”
秦裕眼睫跳了下,抬眸,正說話,卻看見不遠站著的孩兒。
他微怔,眼神示意保姆將人帶走。
宛盈也沒想逗留,轉離開時自然地看到了不遠致漂亮的孩子。
半瞇著眼打量了。
宋暮煙神淡漠地掃了一眼,並沒有打招呼,而是徑直往秦裕辦公室走去。
宛盈眸中神微變,腳步遲疑著頓了片刻,才轉離開。
宋暮煙進了辦公室,的指腹了他滲出的角,語氣平淡,“疼不疼?”
秦裕握住的手指,搖頭,“還好。”
宋暮煙點頭,拿過一旁幹淨的棉簽,沾了些藥水給他拭,“那就好。”
室忽然之間安靜下來,隻剩下輕輕給他藥的細碎聲音。
秦裕視線垂落在瑩潤的臉上,“你沒什麽想問的嗎?”
宋暮煙抬眸,“要下班了嗎?”
秦裕一頓,牽起的手,“走吧。”
*
秦裕從小就知道自己的媽媽跟別人不太一樣。
看見他從來不會笑,甚至充滿了厭惡,但是看見哥哥卻是笑意盈盈的。
後來,長到快四歲時,因為二嬸有心髒病,不適宜要孩子。
他被過繼給了二叔。
小小年紀的他不懂這是什麽意思。
隻覺得多了兩人疼他,好的。
後來,他卻慢慢從傭人不經意間的隻言片語裏知道,原來他是被爸媽不要的。
宛盈是個畫家,在秦冀出生時,名聲大噪。
第一個孩子一直被視作是幸運星。
然而,在最輝煌的時候,秦裕來了。
他的出現是一個意外,本不在的計劃中。
但是因為秦家長輩的要求,宛盈還是選擇生下來。
然而懷著他時,卻再也回不到事業的巔峰,連著創作了很多作品都無人問津。
這也導致生完他後,宛盈產後抑鬱。
在偶然中一天,宛盈枯坐畫板前一天,毫無收獲後,拿起了工刀往自己手上劃了一下。
等從刺骨的疼痛中反應過來時,右手已經漸漸失去了力氣。
從醫院康複出來後,徹底失去了畫畫的資格。
將這一切都怪到了秦裕頭上,厭惡秦裕,厭惡到看見他就開始砸東西。
秦父不得已,這才將秦裕送到弟弟家。
秦裕的二叔二嬸待秦裕很好,如自己所出。
但他讀初中時,二嬸懷孕了,夫妻倆商量著生下孩子。
堂妹很可。
但二嬸不好,二叔準備帶著妹妹和妻子出國治療。
秦裕選擇了留在帝都,也就被送回了自己的家。
年漸長,卻仍對父母的有所期待。
可是那一天,卻等到了他父親匆忙趕來告訴他,他的學校轉了寄宿製。
周六日,司機來接他也不是回家,而是回秦家老宅。
秦裕明白,母親不願見到他,因此他自高中畢業便沒有接爺爺的安排,一直自己在外生活。
踽踽獨行時,時間流速會變慢。
慢到他曾以為日落永遠不會結束。
直到遇見了宋暮煙。
那麽人,那麽不馴,如同最明豔的一抹彩,撞進他黑白分明的世界裏。
為了留住這一抹緋,他用了許多笨拙的方法討開心。
從此。
曉看天暮看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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