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蘊下朝之后,就被等在外面的孫嬤嬤急三火四地請到未央宮。
前一日顛龍倒,意猶未盡。
所以這一路上,謝知蘊都在忖度著,難不陸小夭也跟他一樣,但白日宣著實不是的風格啊。
也可能是嘗到了甜頭?
想到這里,他愈發心急,不由自主加快了腳步,將孫嬤嬤很快甩在后面。
然而剛剛踏未央宮,就敏銳察覺到氣氛不大對勁,沒有了往日孩子們的聲音,應該是還在長樂宮沒被接回來。
難道他猜對了,陸小夭真的打算再來一回?
帶了點狐疑的心邁殿,就見陸夭穿了件家常鵝黃襦,白底繡同迎春花的月華,整個人看上去俏又隨意,不像是要去長樂宮接孩子的模樣。
但也不像是要跟他繼續春風一度的架勢。
謝知蘊心里如百爪撓心,他干憋出這麼一句。
“你急著找我有事?”
陸夭正在心里飛速盤算著,聽見后面有人說話,倒嚇了一跳。
回頭見是他,三步兩步迎出來,謝知蘊心頭一陣抑制不住的狂跳。
他這些年為了收集報,不得已把窯子開遍了整個大楚,要說也算是遍覽花叢,可唯有陸小夭的一舉一會讓他無所適從。
他的皇后手段分明不甚高明,可就是這樣帶點生的殷切,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陸夭越來越近,他手想去把人攬住,就見扯住了自己的袖子。
“我覺得柳嫂子有些不對勁。”
這句話如同一盆冷水,兜頭而下澆滅了他所有,謝知蘊清清嗓子,掩飾著這一瞬間的不自然。
“是嗎?出什麼事了?”
陸夭簡明扼要把事說了一遍,末了又道。
“有件事我不記得有沒有跟你說過,就是和柳嬤嬤之間的事。”說著把當初如何想著把柳嬤嬤帶宮照顧孩子,以及后來為何沒有這麼做的種種理由,皆闡述了一遍。
謝知蘊的面一寸一寸凝重下來。
陸夭牽著他的袖子進了殿,兩人隨意坐在了榻上。
“老太君是個聰明人,絕不會容許自己行差踏錯。眼下你已經稱帝,只要薛家沒有大錯,就算不加進爵,至作為兩任皇后的母家,可保百年無憂。”陸夭頓了頓,“所以何苦為了一個并不是很重視的孫,去斷送薛家的百年基業呢?”
謝知蘊消化了片刻陸夭所說的話,迅速抓住了一個重點。
“如果柳嫂子說的是謊話,那隨跟著孩子們,豈不是很危險?”
陸夭見他張的樣子,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放心。
“我剛剛就是覺得不對勁,已經找了個由頭讓出宮辦點差事了,孩子們此時在長樂宮應該是安全的。”
不管太后是不是站在自己這邊,但絕不會希兩個孩子在長樂宮出事,所以即便是薛老太君真有什麼后手,也斷斷不會在長樂宮手。
換個角度來說,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剛剛想
了又想,如果二夫人真的出言試探,老太君斷斷不會裝聾作啞。要振興薛家的法子有許多,嫁兒絕不是其中最好的選擇。”陸夭一字一句分析著,“所以此時應該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子孫讀書才上才對吧?”
謝知蘊見說了一半又不往下說了,只當是不確定,于是接了一句。
“那你覺得,薛二夫人有沒有做過這件事?”
陸夭剛剛花了點時間消化這消息,斟酌著要如何應對,此時見謝知蘊問起,便款款答道。
“我覺得未必是沒有,但以二夫人的子,斷斷不敢去老太君面前點眼,唯一的可能,是買通了柳嬤嬤。”
這細想下來倒是有幾分可能。
“也不是什麼難事,王總管派個人跟著便是。”
說著就要人,被陸夭手攔住。
“還等你來?我早就派人跟去了。”
陸夭一時間沉默下來,只希柳嫂子不要辜負兩世的信任才好。
謝知蘊眼見得如此,知道今日也是沒心搞昨天那一套了,于是沉了沉,開口孫嬤嬤去長樂宮把孩子接回來。
陸夭聞言倒是有些意外。
“你急三火四回來,竟是為了接孩子嗎?”
“不是你讓我速回的嗎?”謝知蘊比還意外,“難不你還想……”
陸夭腦海中立刻浮現前一晚挑燈夜戰的激烈場景,現在還腰酸背痛著,急急搖頭拒絕。
“我不想,我得緩緩。”
謝知蘊也知道昨夜有
些過頭了,手的臉,然后牽起那只放在他上的小手。
“去長樂宮接孩子吧,一起。”
帝后二人于是穿廊過殿,昔日一座座巍峨的宮殿,如今顯得有些冷清,陸夭跟他一步步走過那些殿門,心里也未免生出些唏噓。
輕輕地手指,那點恰到好落在他心上,謝知蘊很快回頭看。
“怎麼了?”
“會有憾嗎?”聲音在偌大的園子里顯得有些空曠,“若是納幾房妃嬪,這后宮很快就能熱鬧起來。”
若是放在以前,謝知蘊可能還會張地斟酌斟酌,可是跟陸小夭相久了,他已經清了他這位皇后的脾。
“那你想我充盈一下后宮嗎?”他把問題又反拋回來。
“我自然是不想。”陸小夭落落大方地表達著自己的妒意,就因為過分坦,反而讓人挑不出什麼病,“但這后宮的很多事,不是我不想就可以的。”
謝知蘊停下腳步,隨即打斷的話。
“不,在這后宮,只要你不想,這事兒就一定不。”他溫煦地了陸夭的頭,“已經得了天下,若是還你不痛快,那不若退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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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夭果然紅氣養人龍氣養神,自打當了皇上之后,謝知蘊這皮子功夫都見長。
謝知蘊怎麼就不能是我的肺腑之言呢?
陸夭上輩子我可聽你這麼說過,但凡說了,我也不至于到死都不知道你喜歡我啊。
謝知蘊所以啊,這輩子才要多說,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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