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下了些雪渣子之后就停了,但天還是有些沉沉的,并沒有半點日頭出來的痕跡,讓人無端覺得心頭抑。
藥王和月兒由龍鱗衛親自護送,被請到了皇后娘娘現在所住的未央宮,而路子都則以外男不便的借口,被寧安帝到了書房。
實際上這倆人并沒有什麼可以流的部分,只是謝知蘊單純不喜歡陸小夭口中的路師哥單獨去未央宮見,以及和自己的孩子。
所以思來想去,找個由頭來問問關于錢落葵的案子,寧可膈應自己,也不能便宜他。
不過藥王和月兒不在寧安帝的防備名單當中,所以很順利就到了后宮。
陸夭一出未央宮外殿,就見到了兩雙齊嗖嗖向看來的眼睛。
這當中有一雙是小師妹月兒的,陸夭溫婉地回了個笑容。
而另一雙是師父藥王的,那眼神混合了哀怨、憤懣、不甘,甚至還有點泫然泣。
陸夭不明就里。
“這是怎麼了?誰給你委屈了?”
難不是小夫婦新婚燕爾,不愿意帶他這個礙眼的岳父了,倒是有幾分可能。
藥王聞言更加委屈,只差沒對著皇后娘娘吹胡子瞪眼。
“誰敢給我委屈?除了你,誰敢?”
陸夭被波及得莫名其妙,下意識看向月兒。
“他這又是怎麼了?”
月兒沒好氣地瞧他一眼。
“自己不肯提前,結果趕上大雪封山,耽誤了給皇后娘娘接生,那能怪誰?”說畢上來親親熱熱挽住陸夭的手臂,“咱們不用理他,人老了就是病多,龍胎醒了嗎?能帶我去看看不?”
陸夭很喜歡這副不見外的樣子,并沒有因為自己做了皇后之后,就有什麼改變,于是溫言道。
“這會兒估計還在睡,咱們悄悄進去看一眼。”
月兒聞言登時喜上眉梢,藥王在一旁登時流出眼饞的神,但他剛剛擺譜,這會兒又不好意思說也要看。
見二人施施然進了殿,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好奇,也厚著臉皮跟了進去。
繞過屏風,就見有兩張一模一樣大小的象牙床。
襁褓中的兩個嬰兒大約方才睡醒,很是活潑地揮舞著小手,這幾日因為養得好,龍胎已經褪去了當初的紅皺,胖乎乎的小手在日頭下,甚至能看到幾個淺渦,分外可。
陸夭沒怎麼用娘,給自己開了一些能補水的膳食,每日都會按時食用,雖然是兩個,但也勉強夠吃了。
不足之再補一些牛,兩個孩子都是白白胖胖的樣子。
藥王登時忘了之前沒能接生的憾,眉花眼笑地湊過去,瞧瞧這個,又看看那個,覺得哪個都萌到了心坎兒里。
“真好,真好。”他著手,從心底里流出艷羨,“這兩個孩子長得著實是好。”
確實是好。
雖說是兄妹倆,但各有各的好看。
哥哥是稍微狹長的丹眼,但已經可以看出下的廓,眉宇間有幾分陸夭的神韻,日后長大定然是個男子。
妹妹則是標準桃花眼的模子,一時倒是看不出更像謝知蘊還是更像陸夭,但總歸是好看的,幸虧有個哥哥,否則日后提親的人怕是要踏平門檻。
陸夭見他不停打量,心生促狹。
“師父既然錯過了接生,多要給點補償吧?”說著手心向上,“多是個心意,我不嫌。”
本來只是開玩笑,但藥王還真從袋子里出了個樣子很古樸的盒子。
陸夭看那盒子便愣了,上好的紫檀,怕是比未央宮這一屋子古董加起來年頭還久,師父這是大手筆啊。
這盒子若是用來放些珠寶首飾,給小球兒做嫁妝也是極好的。
結果下一刻,藥王打開盒子,里面是兩顆金燦燦的藥丸。
饒是陸夭前后兩世見多識廣,也沒辦法靠眼辨別那藥是什麼,倒是月兒在一旁低呼一聲。
“嚯,我爹這回倒是大方,箱底的九轉還魂丹都拿出來了。”
陸夭一怔,前世死之后,曾有一瞬想過,若是能拿到九轉還魂丹,說不定能救謝知蘊一命。
孰料兜兜轉轉,這兩顆丸藥竟然到了自己兒手里。
藥王見沉默不語,以為是不知道這丹藥的厲害,隨即拍拍脯。
“你別小瞧這藥丸,那可是我窮盡畢生所學才研究出來的方子。”藥王得意地了并不存在的胡須,“日后若是遇到什麼突發意外,就算人到了閻羅王那里,這藥也能把你拽回來。”
陸夭鼻子有些酸得發疼,當然知道這兩顆藥的價值。
“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就是因為太清楚這藥的珍貴,才不能收下,“路師哥和月兒日后也會有孩子,留著給他們吧。”
藥王聞言,不屑地輕哼了一下。
“那小子要是連老婆孩子都養不好,也配做我徒弟?”他將那盒子合上遞到陸夭手里,“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師哥的醫能應付,用不上這個。”
言外之意,陸夭長居深宮,未來遇到危險的可能大,給兩個孩子多一點保護,總好過真被人暗算的時候再著急。
陸夭有點,但上還兀自。
“師父的意思,我比不上師哥的醫唄?”
原本是開玩笑,孰料藥王卻認真比較起來。
“若說靈氣兒,你比你師哥不差什麼,但要說見的病人多寡,那他確實比你強。”說到這里,藥王忽然神起來,沖陸夭眨眨眼,“你若是不想做這個勞什子皇后娘娘,帶上兩個娃兒,跟我走啊,包你兩年就為名滿天下的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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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知蘊一回家就看到有人挖我墻角,怎麼破?
路子都面無表防我有什麼用,那有個段位比我高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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