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說到這頓了頓,眼神瞄向李清懿。

李清懿頓時支起了耳朵，“還真有我不知道的事？”

阮氏詫異的看著，“并非是誰有意瞞你，只是你一個小輩，斷然沒有盯著爹娘錯的道理，畢竟不是什麼好事，誰又會與你主提？你祖母知道的肯定比我多，不是也一個字都沒說起過？”

李清懿急道“這我知道，二嬸知道什麼只管告訴我就是。”

“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只不過你從前也沒追問過這些事。”

阮氏頓了頓，說道“我嫁到李家之后,你爹一直臥病在床，也不出院子，我連見都沒見過，能見到他的人不多，周伺候的下人不算，除了你祖父母和你二叔，就是郡主了。”

“真的一直親自照顧我爹？”

阮氏點點頭，“你爹傷之后，郡主沒有哭天搶地，你也知道……你這位母親的子,是不可能將那樣一面在人前表現出來的。”

李清懿也承認這一點，“那倒是。”

“平日里理中饋打理瑣事，雖然手段生疏，但能看得出很用心的在學。興許是因為份的關系，府里上下對又敬又畏，你祖母尋常也很到跟前說話,當然，并非是你祖母不喜歡，而是郡主這個人，有些不會跟人相，總是冷著臉，用強去偽裝自己，其實我覺得，心眼并不壞，要不然，當初說接你到京城，我也不會答應不是？”

“也就是說，在李家的時候，算得上是個好妻子，好兒媳？”

阮氏點點頭，“聽說每日忙完府里的事，還要去給你父親按位，后來我悉了府上的事，便立即將事都給了我，一心都撲在你父親的恢復上，至于是怎麼照顧你父親的，我一個新婦，也不好問大伯兄和長嫂屋里的事……你二叔那個人你還不知道，我若不問，他也不會多說。況且我覺得他也不見得知道郡主私下里跟你父親的細。”

李清懿心下，“后來呢？”

“你父親年紀輕輕就遭此橫禍，了很大的打

擊，好在還有你，郡主白日里忙的時候，就讓娘抱著你呆在你父親邊，想必是怕你父親心灰意冷，沒了惦念，可見其用心之。要我說，郡主對你父親不見得沒有，哪怕后來扔下你改嫁，也不能將所有的好都抹殺掉，你祖母不是也沒說過郡主一句不好嗎？”

李清懿聞言皺眉“郡主離開李家是什麼時候？”

阮氏說道“就是你父親的有了些許知覺后，郡主很高興，去了大普渡寺還愿，之后外面就有了不好的傳言……”

李清懿打斷，“什麼傳言，二嬸能說的點嗎？”

阮氏斜一眼，覺得這事不好跟說，但見侄問的這麼急，肯定有關鍵之，斟酌道“就是郡主去大普渡寺的時候，有人看見跟一個男人有接，一個有夫之婦，跟外男有接，難免讓人浮想聯翩，再加上你父親的事本就人關注，傳來傳去，就了郡主背著你父親人……”

李清懿只覺得心頭氣涌“之后郡主就病了？”

“三人虎，能把沒有的事說的跟親眼所見似的，郡主那樣的火子，吃了這樣的啞虧，又無法澄清，能不病嗎？要是我也要被氣個半死。再然后，太后娘娘應該是知道了這件事，大概是見不得郡主委屈，立即來人將給接走了，態度很是強。”

李清懿問“太后過來接人，是怎麼跟祖母說的？郡主雖然份最貴，可畢竟是李家的兒媳婦。”

阮氏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來人只與你祖母說話，旁人一概沒在跟前。”

“這麼說，二嬸并不知道父親是在郡主走前死的，還是走后死的？”

阮氏一愣，“這是什麼話？”

李

清懿換了個問法“郡主病倒后，太后就把給接走了，之后就出了我父親的死訊？”

阮氏點點頭。

“那二嬸知道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嗎？”

“不知，府里對外宣城你父親是暴病而亡，我也只是在停靈的時候遠遠看了你父親一眼。你父親的死，是李家所有人的痛，我當時才嫁進來沒多久，哪敢多去問呢？再后來，你祖母就把你接到了自己屋里養，也不讓人與你提起這些事。”

李清懿皺眉，“看來，這件事，只能去問二叔了。”

阮氏察覺有異，但也沒急著問，說道“你二叔要晚上下了值才能回府，先回院子安頓吧。”

二人一邊往青槐院走，一邊說話，李清懿問起魏瑾兒，“在這可還安穩？”

“興許是心里不踏實，邊也沒有能說話的人，干脆就一直守著那個丫頭。”

“沉霜還沒醒？”

“沒有，傷的那麼重，有沒有命活都不知道，哪能這麼快就醒了。”

李清懿輕笑一聲，“我還以為魏瑾兒當自己是天上的人，沒想到還能對自己的丫頭上心。”

阮氏笑道“你不覺得魏瑾兒就同你那個母親一樣？眼高于頂，心高氣傲，討厭旁人強過自己，但還算有底線。不像有些人，壞起來什麼都不顧。”

李清懿知道是在說林氏母，但沒接話茬，而是問道“那二嬸覺得我像誰？”

“我對你父親知之甚，不知道你與他有幾分相像，但你骨子里有倔勁兒，倒是很像郡主。”

阮氏看了看，打趣道“你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長大的，我最知道你不過，你這小丫頭從小是在福氣堆兒里長起來的，沒遇過什麼風浪，看上去綿綿的，我還曾擔憂你嫁人之后容易婆家人拿。可哪曾想，郡主來揚州，你就突然變得像個刺猬一樣，渾上下都扎人。想必，我也不用過于擔憂

了，許多事，還要與你商量著拿主意。”

李清懿聞言若有所思。

想起昨晚元衡郡主與說的。

我知道你在李家過的很好，卻又覺得你過的太好。

以后遇到事沒有辦法面對狂風驟雨。

多次想要將你接到邊來，但想一想，年的時候多點福也沒什麼不好……

這不就是跟二嬸一樣的心態麼？

為人父母者，則為之計深遠。

元衡郡主這是怕自己像一樣，年時太過無憂無慮，將來吃大虧。

李清懿覺得渾發，頭昏腦漲，思維混，到了青槐院就想鉆到被窩里睡一覺。

李妙苒和李元直姐弟倆聽說回來了，兔子一樣撒歡到了青槐院，也被阮氏一人揪著一只耳朵給拎了出去。

李清懿在錦衾之中，細細想著上輩子到魏家之后的事。

就如二嬸所說，是福氣堆兒里長大的，沒見過人心險惡，齷齪齟齬，接連被魏寶珠和魏蘭爾坑了好幾次，的反應不是反抗，而是想要尋求元衡郡主的幫助。

是的母親，難道不應該為遮風擋雨嗎？

但元衡郡主沒有理會，甚至斥責，說是沒用的東西。

魏府的幾位姑娘見元衡郡主不管，對的羨慕嫉妒全都轉化了欺辱。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就咬牙忍著，拼命躲著，想盡辦法要離開魏府。

越是這般，元衡郡主對的態度越惡劣，魏家人對的欺辱就更是變本加厲，幾乎陷了惡循環。

后來魏瑾兒說討厭，不想看見，元衡郡主就將送到了家廟。

現在想想，們一唱一和將送走，換個角度看，其實是讓避免了再魏家人的欺辱吧？

這對母對到底是什麼心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