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芊正要發作,庭蘭急著進來,“姑娘!有……有大事!”
宋芊一口氣堵在嗓子眼上不上下不下,半晌才緩過一口氣,煩躁道“什麼事,這般大驚小怪的!”
“奴婢方才聽見兩個丫頭小聲說話,奴婢沒聽的太清楚,可約約的,說什麼溫姨娘,,滅口幾個字……還提到了郡主!”
宋芊怔住,“郡主……滅口?”
采蘋腦中閃過一道靈“會不會是溫姨娘知道了元衡郡主的,才被設計滅口的?”
宋芊皺眉看庭蘭,“說悄悄話的那兩個丫頭是誰?”
“奴婢沒看見人,只是路過花園假山的時候聽見有人在嘀咕,等奴婢反應過來,聲音已經消失了,奴婢悄聲追了幾步,也沒看見人影。”
“廢!”宋芊怒道“聽見這麼點消息頂什麼用!”
庭蘭委屈垂頭,采蘋說道“姑娘,也不見得沒用,至咱們有著手的方向了。”
“你是說,去查元衡郡主?”宋芊沉著,漸漸冷靜下來,“倘若真的是元衡郡主下手下了溫玉娘呢?難不我要揭穿?是郡主,是魏尚書的正妻,輕易搖不得……說不定咱們把事查清楚了,反而惹下更大的禍事。到那時候,也許就不是冷落那麼簡單,還要丟命!”
采蘋急切道“難道姑娘就要頂著殺人的名頭,一輩子憋屈在這小院子里?”
宋芊當然不想,但也沒膽量去元衡郡主。
采蘋又勸“不如姑娘先暗中查一查,倘若苗頭不對,咱們再收手。”
宋芊想了又想,翻的念頭太過強烈,蓋過了不安,答應道“你要小心再小心……”
“奴婢明白。”
下午,李清懿正趴在案頭寫寫畫畫,長闌進來稟報。
“姑娘,宋芊在打聽郡主的事。”
李清懿詫異揚眉“打聽郡主?不盯著林氏,打聽郡主做什麼?”
長闌搖頭,“奴婢也不知,只是對方打探似乎也沒什麼目的。”
二人正說著,菘藍顛顛跑進來,“姑娘,長寧回來了!”
長闌驚喜轉頭,李清懿也笑著從書案后走出來,“快讓進來!”
話音一落,長寧就背著個巨大的包袱進來了“姑娘!”
李清懿笑道“好長寧,你總算好全了。”
長寧把包袱放下,轉了一圈,展示給眾人看“奴婢覺著自己比以前還好呢!二夫人都把奴婢給喂胖了!”
李清懿好笑“回來就好,你再不回來,長闌
被我使喚的都要斷了!”
長寧嗔笑著看長闌一眼,“姑娘就應該多使喚使喚這懶丫頭,以前可不都是我在跑嘛!”
幾人笑鬧了一陣,長寧蹲下拆包袱,“這里面是二夫人給姑娘帶的東西,吃的用的玩的一大堆,還有二姑娘和遠哥兒給您帶的。”
李清懿哭笑不得“大家都住在京城,我隨時都能回去,何必還要你背過來。”
長寧攤手,“誰讓姑娘是大家的心肝呢?”
頓了下,突然又說道“對了,我來的路上,聽人說起郡主的舊事,是姑娘讓人傳的?怎麼突然傳起那些話?”
李清懿訝然,“什麼話?我并未人傳。”
長寧詫異道“說的也是上回那些,就是姑娘剛進京時,都傳郡主跟魏世早在和離之前就認識了什麼的,只不過這次說的很不好聽,上回還比較晦,這次就很骨了,甚至連通那樣的話都說出來了!”
“什麼?”李清懿簡直驚掉了下,“誰傳的,這麼狠的吃相?”
長闌說道“不會是宋姨娘吧?才讓人打聽郡主的事,外面就傳出來這話了。”
“宋芊?”李清懿擰著眉頭,“有什麼理由這麼做?”
這傳言中的不懷好意,簡直是要將元衡郡主浸豬籠的架勢。
宋芊跟有這麼大的仇怨嗎?
而且,短短一日的時間,就能將事傳揚到如此地步,如果沒有宋家幫忙,宋芊絕對做不到。
菘藍無語道“宋姨娘不會以為郡主殺了溫姨娘嫁禍給吧?要不然,奴婢也想不到其他理由了!”
長闌莫名其妙,“郡主沒事殺溫姨娘干什麼,跟溫姨娘連邊都搭不上。”
李清懿點頭“跟溫玉娘好像連話都沒說過,這實在太奇怪了。”
這時,魏蘭爾過來找李清懿了。
李清懿見面上帶著急進來,便知是為了傳言的事,“蘭爾,你從外祖母家里回來了?”
魏蘭爾去外祖郭家小住了幾日,剛一回來就跑到濯香院來了。
“我原本是明日回來的,只是外面傳言四起,連忙趕回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是不是有人針對郡主?這傳言……十分不
堪……”
李清懿挑挑眉,佯裝不知,“什麼傳言,我怎麼不知道?”
“李姐姐還不知道?”
李清懿看了自己的幾個丫頭一眼,“你們聽見外面有什麼傳言了嗎?”
“沒有。”
“沒聽說。”
“奴婢沒有出府,不知府外傳了什麼。”
魏蘭爾的好奇心一下子都被噎了回去,有些訕訕。
李清懿拉著橋生說“蘭爾妹妹,你可莫要什麼話都往耳朵里聽,你才多大,讓人知道了,對名聲不好。”
魏蘭爾吞了吞口水“是,我知道了,多謝李姐姐提醒,那我就先回去了。”
李清懿笑著送出去,回就沉了臉。
“去打聽打聽,不,直接去查宋芊今日的向,邊那幾個丫頭都干了什麼。”
長闌長寧答應一聲,趕去了。
蘅蕪問“要不要去郡主那里看看。”
李清懿想了想,起朝錦華院走去。
錦華院。
元衡郡主的臉比吃了蒼蠅還難看。
“外面的傳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嬤嬤想到上次在揚州李家時的遭遇,猜測道“不會是李大姑娘吧?”
元衡郡主看著,眼神如同看傻子一般,“我看你是老糊涂了!我這個當娘的名聲壞了,對有什麼好!”
“是,是老奴糊涂了……”
屋子里靜下來,外面就傳來稟報,說李清懿來了。
元衡郡主不想這麼沒臉的事讓小輩知道,可外面已經傳言滿天飛了,還能捂得住?
“讓進來吧。”
李清懿進了屋子,見元衡郡主面不虞,說道“母親是在為外面的傳言費神?”
這事,原本不該提。
畢竟外頭傳的是母親的風流軼事。
但此時又關乎父親的面。
倘若元衡郡主當真在和離之前就與魏世有了首尾,父親豈不是做了綠頭烏?
面上,要表個態。
背地里,也想試探試探,到底當年有沒有這檔子事。
“你也聽見外面的閑言碎語了?”
李清懿答道“說不定是因為魏家風頭盛,有人起了心思,想要拉一
把魏大人的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但魏大人尋常讓人難以捉住把柄,就只能從母親下手了,只要母親從容面對,傳言就是傳言,過不了幾日,就會不攻自破的。”
元衡郡主有些驚詫,“你……相信我?”
李清懿細細觀神,見面上只有被謠言困擾的煩躁和厭惡,卻沒有心虛難堪,心里有了點猜測,說道“我自然是相信母親的,也相信魏大人對您的尊重。”
說元衡郡主和離前就與魏世相識,李清懿是相信的。
說魏世在元衡郡主和離前就有意迫離開李家,李清懿也是相信的。
但若說二人早就有了首尾,覺得不太可能。
元衡郡主聽這麼說,心里的郁氣散了大半,說道“外面毫無征兆的流言四起,甚是奇怪,我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頭緒,也許真像你說的,是有人想扯魏家的后。”
“不管是誰,都是想讓母親難堪。您越是介懷,就越發讓人覺得此事是真的。相反的,如果母親完全不將此事放在心上,傳言的真假不言自明,不是嗎?”
元衡郡主聽著口中條理清晰,沒有半分遲疑的言語,心中越發覺得舒暢,“你說的沒錯,只是這傳言到底有傷風化,我得查清楚,到底是誰居然這麼大的膽子,膽敢對我如此不敬!”
菡萏軒中。
宋芊心里砰砰直跳。
才讓采蘋出去打聽,這剛過了半天,外面就起了傳言,還這麼大的聲勢,真的不是巧合?
庭蘭在府里轉了一圈,回來稟告道“各院也都在說郡主的事。”
“那元衡郡主那里呢?有沒有什麼作?”
庭蘭搖頭“錦華院一點靜都沒有,聽說郡主該用膳用膳,該睡覺睡覺,連脾氣都沒發。”
“難道那些傳言不實?”
庭蘭疑道“這件事或許是假的,郡主可能還有別的?”
宋芊有種不好的預,“不管這傳言是真是假,也不管元衡郡主還有沒有別的,都讓采蘋別再打聽了。”
庭蘭見惶然不安的模樣,趕應了“是,奴婢這就去找采蘋回來。”
三日不到,傳言便漸漸弱了下去。
因為,無論外面的言傳多麼兇猛不堪,元衡郡主都巋然不,仿若這件事與無關一般。
佩蘭院。
林氏擰著眉頭咬牙道“這樣一來,我豈不是白忙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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