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微昏,似把冰冷的小佛堂也染上一層淡淡的暖意。
原本想盡快抄完的傅令朝,不知為何竟然放慢了速度,跟著的步調,一筆一畫地把字寫得極清秀。
與此同時,京城某間不起眼的小客棧里,一對男正在釋放多天不見的思念之。
“珍兒,你怎麼了,先別哭!快告訴我吧!”何子惟抱著沐珍兒,急得團團轉。
“子惟哥哥……”沐珍兒撲在他懷里,不住地啜泣著:“我的嫁妝全都沒有了……”
“你說什麼?”何子惟聽懵了,“好好的怎會沒有的?上次你告訴我家里給你備了一萬多兩的?”
“我的嫁妝被、被……”沐珍兒委屈死了,此刻不知多恨自己的爹娘,可到的話卻怎麼也出不了口,到底是自己的爹娘啊!
而且說爹娘把嫁妝全輸掉,實在太丟人了!
“嗚嗚,上次二妹妹把我的嫁妝全都搶走了,爹娘咽不下這口氣,說無論如何也得讓我風大嫁……為你們榮國侯府長臉。但我們的婚期快到了,風大嫁哪是易事!爹娘急得都快上火了,這一急,便出事了……他們被一個很可靠的人騙走了我所有嫁妝……嗚嗚……”
沐珍兒此刻又是恨又是煎熬,氣恨爹娘輸了全部嫁妝,但在婆家面前,又不得不回護爹娘的臉面。
“現在怎麼辦?祖父說,這事他不管了!我沒有嫁妝怎麼出嫁……嗚嗚……”
沐珍兒抬著一雙盈盈弱弱的淚眼,看著何子惟。咬,別提多楚楚可憐了。
“你別哭!瞧把我的心都哭碎了!”何子惟心疼得快死掉了,“放心,我會為你想辦法的。”
“真的?子惟哥哥,你果然最我了。”沐珍兒撲到他懷里,“果然,能嫁給子惟哥哥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事兒!”
“我也是,能娶到珍兒你這樣楚楚人的子,是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沐珍兒只覺得心里甜的,破涕為笑:“子惟哥哥,我們要一輩子永不分離!”
“嗯!永遠永遠也不分開!”
二人在客棧癡癡纏纏了足足一個時辰,這才出了客棧。
何子惟回到家,躺在床上難以眠,滿腦子都在琢磨沐珍兒的嫁妝。這麼一大筆錢,他上哪找?
家里雖然富貴,但錢都握在爹娘手里,他每個月只有十兩月錢,平時大手大的都不夠花,手里本就沒有余錢。就算他房里有些值錢的東西,全都拉出去賣了也不過值個三五千兩,哪里夠!
而且屋里的東西也不可能拉出去賣了,否則父母一經發現,不但會更厭惡珍兒,說不定還會扣他的月錢。
何子惟輾轉反側難以眠,這時,他猛地想起一個人,對了,還有那個人!也許能幫他們!
想著,他便松了一口氣,這才閉上眼安安穩穩地睡了。
……
清晨,春天的時節格外的和暖。
沐青婈著眼爬起床,突然覺雙膝微痛,但還能忍。
洗漱過后,冬兒便端著藥酒過來:“小姐,你的還好麼?”
“還行。”沐青婈扯起管,由著給自己抹藥。
冬兒見膝上有些青淤,咝地吸了一口氣:“小姐的這樣子,明天還怎麼跟太太們去禮佛。”
“啊,我倒把這事給忘了。”沐青婈驚呼一聲,“昨晚都沒來得及說,一會兒午飯時再告訴他。”
“小姐你這行嗎?”
“行啊!”沐青婈放下管,煙眉又蹙起來,“就怕三爺不行!”
剛進門的傅令朝聽著“三爺不行”四個字,角微微一,干咳一聲,冷聲道:“我行!”
“哦!三爺回來了!”沐青婈咯咯一笑,跳下床,走出來:“你不用到書院念書麼?”
“休沐兩天。”傅令朝走到小廳的桌前。
桌上已經已經擺了早餐,一盆白粥,一碟五個饅頭,就這麼簡單。
“啊,正好!”沐青婈拍著小手一臉高興地走過來,“那明天咱們可以一起出門了!”
“出門?”傅令朝微怔,“改天不行麼?”
沐青婈有些不開心了:“你很忙麼?明天我約了小姑和我娘,是我娘讓你的。”
明天是他第一次見丈母娘,可重要了!
傅令朝劍眉輕蹙,云淡風輕地道:“可明天我早就跟人約好了,不能爽約。既然要見岳母,不如過幾天找個好日子,我們備上厚禮再登門拜訪,不是更莊重好看嗎?”
沐青婈噎住了,這話有理,但還是有些怏怏不快,櫻嘟了嘟,點頭:“哦。你說得對。倒是我思慮不周了,沒提前問過你就應了下來。我娘也不是外人,一會我跟說一聲就好。等過幾天咱們再正式回一次娘家吧!”
“嗯。”
冬兒見傅令朝居然輕慢余氏,心里憋著一口惡氣,手中一碟餃子“啪”的一聲扔到傅令朝面前。
傅令朝角了,只見桌上除了白粥饅頭,兩個丫鬟還端上了餃子和灌湯包,都是沐青婈在外面買回來的。
夫妻二人默默用過早飯,沐青婈便讓冬兒給余氏送信,說傅令朝涼得了風寒,明天不能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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