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經歷了這樁事之后，恐怕你我二人在書院里很難再樹立謙謙君子之風，而是了膽小鬼了。”江川一副無奈的模樣，悶悶不樂地嘆了口氣。

“唉！”兩人就像約好了似的同時嘆了口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是好，還是該相互安點什麼。

兩個偏偏是想到了一，所以雙方都是什麼話也沒說，抬起頭一同仰星空，那滿天繁星，閃爍明，星羅棋布，本沒有任何隕星即將經過的前兆，然而深藍的幕布上，似乎又能看到的星陣痕跡。

“隕星快了。”陳顯凡撐了撐腰，似乎這樣能看得更清楚一些，發出了一聲嘆。

天空還是安靜的，一顆顆星辰像是鑲嵌在幕布之上的寶石，璀璨奪目，目視好的偶爾更看到一縷淺淺到幾乎看不見的白，倒也不能說是隕星經過。

不過附近剛好經過的脖子上掛著窺遠鏡懷中抱著天象書的學子聽到了這句，卻在附和著點頭：“酉時三刻快要到了，距離宋大家說的星陣的時間就要到了。”

“是啊，我看著剛才劃過的淺淺的白白的應該就是隕星了，只不過眼看不清罷了。”

“我看到有可能是還沒到宋大家說的時間，星陣不敢催！”

觀星社里全都是宋大家的癡迷者，從沒進書院就已經癡迷，進了書院見到真人之后，更是癡迷的不行。宋大家隨隨便便的一句話，都拿來頂禮拜。所以從學子們里說出來的話，可不是隨便說說，而是打心底里就是這麼以為的。

怪不得學子們這般癡迷，司天監一向都是神仙打架，歷任司天監監證更是相、風水、天象等各類玄學兼知，有通天曉地的高超技藝。一旦天象有異，最先到影響的就是司天監監證，預測不準了，話說的不夠圓了，總之一旦影響了上頭的心，輕則棒伺候，重則小命嗚呼。前朝因為天象頻發異之事，司天監都不知滾落下多顆人頭了。到了大瑨，宋大家一人穩坐司天監監證之位，輔佐的兩朝天子，可見其本事如何。

剛說到這里，一顆隕星拖著長長的尾劃過天際。

“瞧，那里便有一顆隕星經過。”陳顯凡激地指著天上劃過的隕星，大聲道，“今晚的這隕星陣，了！”

剛說完星陣了，天上同時有兩顆隕星劃過。陳顯凡又驚呼道：“這雙星并陣。接下來還會有三星并陣，十星并陣，百星并陣，千星星……”

他越說越激，可接下里很長一段時間，天上卻毫無靜。

兩人又聊了一會隕星雨。譬如：要說兄臺這無無求的心態，確實是在下達不到的境地；在下大膽猜測，陳兄實則是看了場，最后才選擇了禮雅學院，不似在下懵懵懂懂聽天由命。陳顯凡也很是場面話的說著，在下也只是明哲保，在下與江兄不同，江兄讀的是科英學院，注定要是世的。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客氣上了。

在等待隕星的間隙，陳顯凡暗中瞥了一眼江川，突然話鋒一轉：“江兄今日狀況如何？可有頭暈等不適之癥？”

“只有一點目眩，陳兄覺如何？”

江川很是客套地隨口編了一句，果然陳顯凡便跟一句，“在下也是偶有目眩，其余都好。”

這個回答就有些意思了，江川不聲地想。

接著就聽陳顯凡又道：“昨日在下在大夫醒來之后，聽小說，江兄正在隔壁安睡，在下未敢打擾就回了齋舍去了，今天一早，再去探，江兄已經離開，江兄，在下心中始終有一事不解，想問一問江兄，昨日到底發生了何事？江兄可還記得？”

終于問到了正題了。

江川頓作一臉的茫然：“在下醒來之后，也已經躺在了大夫的床上了，在下問了小子，小說是護衛送過來的，護衛也沒說昏倒的原因，在下心中好生納悶，本還想問問陳兄昨夜昏倒之前到底發生何事？沒想到陳兄竟也不知道，這下真是不知該問誰了？”

陳顯凡善于察言觀，立刻順著他的話道，“聽說昨晚人多擁，再加上有人喊了一聲“山倒了”之后便發生了人群踩踏之事，當晚有數十學子傷，傷得最重一人，摔斷了兩條胳膊，連吃飯去茅房都困難，這麼比較起來，我二人只是嚇昏了過去，還是走運了。”

“在下比不得兄臺，在下是嚇破了膽，還吐了幾口，現在想起來，還覺愧難當。”江川瞇著眼，一臉愧之。

“同愧同愧！”陳顯凡同是一副愧難當的表，過了一會目中漸漸流出了一難為來，小聲道，“兄臺，在下有句話不知該說不該說？”

“有話直說，在下心中承得起。”

“倒也沒那麼嚴重，只不過是課堂之上宋大家說了，昨夜天空有異之象，較差之人容易應到這種異，便會出現例如頭痛，眩暈，心慌，嘔吐，嚴重之人甚至會出現像江兄這樣的吐之癥。”

他看江川目地盯著自己，接著又繼續說道，“不過宋大家也說了，這種況持續不會太久，睡一覺就好了，不會對有太大的影響，江兄不必擔心。”

“嗯！”符羽連連點頭，心里面卻對宋大家佩服得五投地，幸好有了這番話在先，不然這陳顯凡不知還要糾纏多久，又想，方神醫沒有深究的原因，難道也是如此？若真如此，那就放心了，免得自己提心吊膽小心防備。

兩人相互試探打聽了一會，又說回了因神火飛嚇得暈倒一事上去了。又唉聲嘆氣了一會。

分開時，隕星頻發，當晚星之時，就連平時坐著不，屁像釘死在了板凳上一般的管理員爺爺，也悄悄走到了門口觀去了，慨自己活到這把年紀，攏共見到兩回星，一回大梁國滅了，這是第二回。

整個書院只有兩個人對此事毫不關心，一個是百閱軒里埋頭苦學的江川，一個是齋舍里，一會來回走，一會蹲在地上的丁牧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