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吳景灝一貫是斯文有禮之人,可今日況實在急,加之他年紀尚小,行事尚不能游刃有余,急躁之下難免出短,丁牧云語氣一生,他那大爺的脾氣也上來了。
“丁牧云,這話可是你說的,人多手雜,你不管你的鳥,傷了,了,休要怪罪旁人。”
丁牧云一聽傷了了,護短的脾氣立刻沖上了腦門:“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也把話撂在這了,誰要敢傷了它了它,我今日還真就跟他過不去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也就不能留有余地了,丁牧云雙手叉腰,下一抬,當下“哼”了一聲,“本姑娘不怕告訴你們,我家二哥,也不是什麼路邊樹枝上隨隨便便停著的烏七八糟的鳥兒,能不能捉住,是你的本事,讓不讓你捉住,是它的能耐。”
說完,又沖著紫藍金剛道,“二哥,今天你想怎麼著就怎麼著,我就在這兒陪著你,我給你做主,誰也別想欺負了你,若你想欺負誰,就盡管欺負去。可你也別真人給捉了,那樣的話,咱兩今天可就沒面子啦。”
這話聽的吳景灝直皺眉,見過無理取鬧的人,可沒見過這麼能無理取鬧之人,這丁牧云口氣未免也太大了點。
偏偏那紫藍金剛能聽懂,當即翅膀一震又飛了出去,突然一個轉,雙腳并在空中如一雙鋼鉤,徑直向吳景灝踹去。
“好個丁牧云,竟然指使你的鳥傷人!”吳景灝兩后退,避開了這一擊,然后猛然手抓向了紫藍金剛。
別看吳景灝外表斯文,長了個翩翩君子的模樣,實則六藝在,雖然說不上,卻也不落于人后。手便朝紫藍金剛抓去,若被抓中了,恐怕非得是一層不可。
紫藍金剛也不是吃素的,它上也不知從哪里學來的本事,竟會見招拆招,吳景灝出招狠辣,它將翅膀一收,箭矢般往斜刺里飛了出去,生生避開了對方的一擊。
這一來一往幾招下去,惹的周圍看熱鬧的學子都忍不住好。
原本丁牧云還提心吊膽,生怕二哥傷還沒好的利索,吳景灝給傷著了,這麼一看,跟平日里差不多,便放下心來,一邊吃著果子,一邊氣定神閑地看著,一副竹在的模樣。
起先吳景灝本不把紫藍金剛放在眼里,一上手,才發現這紫藍金剛竟是個打架的老手,也就明白了丁牧云為何跟自己說話的口氣那麼大。
他當然不想跟一只鳥鏖戰,就算贏了,也沒什麼面子可言,這會兒他也冷靜多了,后悔自己為學長,不該逞匹夫之勇,眼下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別人幫忙,一是穩住自己學長的份,二是速戰速決,趕把紫藍金剛給趕走,免得生出事端,眾人面前失了學長的威嚴。
轉念間便已打定了主意,停下手,笑著道:“丁姑娘說的不錯,這鳥果真甚為聰明,諸位,你們誰有辦法把它捉住的話,便說明誰的能耐大,在下服他。”
這話一出口,原本看熱鬧的人,興趣也都被吊起來了,一個個拳掌都想試一試手,紫藍金剛從誰的頭頂上飛過,誰都要手去抓一抓夠一夠。
丁牧云還是那麼氣定神閑地站著,二哥跟著自己那麼久了,本事多大再清楚不過了,相信就算是這些人聯手,畢竟想起過去時日,和二哥相依為命時,為了口吃的,二哥可沒幫闖那大戶人家的灶房,哪一回不被人追打,巧遇到一家新來的護院正帶著家丁練功,幾十人圍攻它一個,最后怎麼樣?灶臺砸了,鍋碗瓢盆碎了一地,十幾個家丁倒在地上哭天搶地,二哥自己卻毫發無損,給丁牧云叨著一只燒鵝回來了。
學子們雖多,卻比那些如狼似虎的家丁溫和多了。故而站在一邊,繼續一邊吃著果子,一邊看熱鬧,看二哥怎麼戲弄們。
早早市的人,本來就多,這一鬧,哄哄一片。
符羽一直都沒說話,始終是瞇著眼睛,手著下,他發現這這紫藍金剛似是有特別的本領在上,越是哄哄,它越發神抖擻,越是頭腦冷靜找準機會主出擊,是這份本事,就算是絕大部分的人都很難做到,由此可見,這絕對不是一只普通的鳥,絕對有可能是經過特殊訓練出來的,便留心觀察起紫藍金剛來了。
就見它在空中幾個起落了,飛完了兩圈,人群隨著它飛行的軌跡,如同波浪一般,涌起,落下。
猛然,它一個回旋,又飛到了神火飛的上頭,翅膀收起,往下俯沖,翅膀掠過火上的火焰,再一個拔地而起,上帶著火星子,落在了飛火神的屁上去,翅膀煽了“唰唰”落下了幾個火星子。
人多,擁,加之被紫藍金剛捉弄了一番,人群就更了,吳景灝被波浪洶涌的人給擋住了,無法快速穿到神火飛的屁跟前,在人群中,看著落下的火星子,只覺得頭皮發麻。
好在是那幾個自稱翰林學院“文人雅士”,不約而同上前,連撲帶抓,氣勢十足。
紫藍金剛聽著聲響,扭頭看了看那幾人,瞳孔一,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的小眼神看著幾人,害怕似地著子,一副瑟瑟發抖,無可逃的模樣。
待那幾只手快要抓到上的時候,卻又冷不丁的往旁邊蹦了一下,輕輕松松就避開了,相反倒是幾人的手便抓在了一,因著用力太猛,同時咧“嘶嘶”了兩聲,不加思索,幾人同時手,再次抓向了紫藍金剛。
紫藍金剛又一蹦,幾個人再次落空。幾人卻也是鐵了心,兩次抓不到接著再抓,大有不抓到不罷休的氣勢。
這時,卻有人站了出來。
是溫冉。
溫冉跟那幾人眼下已是針鋒相對的關系,平時被他們欺負多了,這口氣憋在心里太久,總要撒出去,既然目下已經撕破了臉,便沒有忍著的必要。
他們抓紫藍金剛,他便要去幫紫藍金剛,想到做到,開兩只手臂子往前一擋,二哥極有靈,看到有人幫忙,便耀武揚威地落在了溫冉的后脖頸上去了,頭腦的挑釁,可把那幾人給氣壞了。
那幾人心中厭惡溫冉,并不與他廢話,幾只手直抓向了溫冉。
溫冉不聲地揮手開。
雙方便開始較量上了,地方小、人群擁,拉不開場子,起手來,便放不開手腳,可你來我往,誰也不讓著誰。
要說溫冉的手,頂多算的是中流,可那些人疏于練功,在他面前沒幾下就落了下風,雖是幾人合力,卻也占不到便宜。但他們仗著人多,倒也不把溫冉放在眼里。
慢慢的溫冉的額頭上見汗了,一著不慎,當中一人抓住了機會,隨著一聲輕叱,直擊向站在溫冉頭頂的紫藍金剛。
紫藍金剛“歘”一下飛上了天空,
溫冉沒避開,人揪住了頭發,他也不示弱,鉗住了對手的寸關,兩人較上勁了,誰也不想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