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到白天。
路言兮和宋綏結婚當天。
相較于兩人婚禮上的熱鬧,另一邊就冷清了很多。
齊驍獨自待在辦公室里,卻沒有忙工作,而是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樓下的車水馬龍,思緒早已飄遠。
他已經知道路言兮懷孕的事,也知道今天路言兮和宋綏大婚。放在以往,他應該要糾結一番要不要去參加路言兮的婚禮,現在倒是沒了這個煩惱。
西德蒙和麗鬧那麼一出,宋綏與西德蒙以及向著西德蒙的幾方勢力又正在對峙中,宋綏現在可謂是嚴防死守,像他們這樣份有些特殊的人,最近想要踏華國的國門都不太容易。
那個初次見面就驚艷了他的學妹就要在今天嫁給別人了。
縱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天,可當這一天到來的時候,齊驍心里還是很不是滋味。
他從沒有對路言兮表過他對的心思,因為打從一開始他就清楚,路言兮屬于任何人都不會屬于他。
不是因為路言兮心里始終有別人,是因為他知道西德蒙盯上了,而他做不到在西德蒙面前護住路言兮。
他沒有這樣的能力。
他斗不過西德蒙。
路言兮要是真選擇他,最后他們只會以悲劇收場。
幸好路言兮對他從不曾有那層意思,也幸好路言兮最后選的人不是那位宋家二,而是宋家大宋綏。
這世上能和西德蒙對抗還不落下風的人沒幾個,宋綏恰好算一個。
齊驍原本想打一通電話去祝福路言兮,但他將手機拿在手上許久,這通電話終是沒有撥出去。剛把手機放下,正看著窗外繁華的都市發呆,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推開。
即便是他的頂頭上司,進他的辦公室都要敲門。
會不敲門就直接進他辦公室的人只有一個。
卡萊家族二爺,羅斯·卡萊。
齊驍回頭瞥來人一眼就收回視線繼續發呆,顯然對羅斯不打招呼就進自己辦公室的舉早就已經習慣。
羅斯從后湊近他,挑眉輕笑:“這麼冷淡,不歡迎我啊?”
齊驍對于他不就對自己勾肩搭背的舉早已習以為常,也懶得躲,任由他半摟半搭掛在自己上,“你怎麼來了?最近你不是正和西德蒙斗得水深火熱,這樣隨跑不怕被襲?”
“宋綏和莫柯合作把西德蒙都快到絕路了,這會兒西德蒙可分不出力來管我。還問我怎麼來了,今天是那位路大小姐的婚禮,我猜你心一定很不好,擔心你孤單寂寞,特地來陪你咯。”
“上班時間不工作,站在這里發呆,果然是孤單寂寞了吧。”
羅斯下直接從后靠在齊驍肩上。
他本就比齊驍高比齊驍壯,這樣把重量都掛在齊驍上,有點重,齊驍抬手將他推開,轉走到沙發坐下。
拿起桌上的茶壺準備倒茶,被羅斯攔住,“喝茶有什麼意思,我帶來了珍藏多年的紅酒,咱們喝酒!”
他確實帶了兩瓶紅酒過來,進門時隨手放在了辦公桌上。
見他將酒拿過來就要打開,齊驍擰了擰眉:“羅斯,我說過很多次,別在我工作的地方喝酒。”
羅斯拿著紅酒看著他笑。
笑得張揚。
齊驍抬手了額頭,換了個稱呼:“杜元臻。”
“早這麼喊不就好了,我說過,我更喜歡你喊我這個名字。酒我從酒窖里取出來了,今天是一定要喝的,既然你不喜歡在辦公室里喝,那我們就換個地方。”
齊驍沒有拒絕。
因為他清楚拒絕也沒用,杜元臻這個人自我慣了,他想做的事,誰阻攔都沒用。
輕嘆一聲:“去我家。”
杜元臻笑:“好啊!”
兩人就這樣去了齊驍家。
不是齊家,是齊驍自己的公寓,他一個人住。
杜元臻練地輸門碼當先走進去,從鞋柜中拿出一雙他碼字的拖鞋換上,徑直去廚房取來醒酒和兩個高腳酒杯。
門路,仿佛是在自己家。
齊驍早就見怪不怪。
進房間沖了個澡換了一居家服才出來。
他出來時杜元臻已經先把酒倒好,拍拍邊的位置示意齊驍過去坐。齊驍沒聽他的,在另一張沙發坐下。杜元臻也不生氣,挑了下眉,將一杯酒遞過去。
齊驍接過,兩人杯,齊驍一口將杯中酒飲盡。
杜元臻看著,瞇了瞇眼。
懶懶往后的沙發一靠,側過臉看齊驍:“真有這麼難?你和那位路大小姐也沒怎麼相,怎麼就對有這麼深的了呢?那位路大小姐我也接過,不可否認,確實是一位很優秀的,可比優秀的人你也不是沒見過,怎麼偏就看上了?”
齊驍沒回答他。
悶頭喝酒。
杜元臻自問自答:“不過好像也能理解,路大小姐能得宋大一片深,連西德蒙都對了心思,為了都險些把多年基業完全搭了進去,你會對心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杜元臻給自己又倒一杯酒,一口飲盡。
“但我還是要打擊一下你,齊,你喜歡錯人了。你斗不過西德蒙,也爭不過宋綏。”
“我知道。”
杜元臻瞥他:“換個人喜歡吧。你想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干嘛非要盯著。”
“我會的。”
會什麼?會換個人喜歡?
杜元臻剛要開口就被齊驍打斷了。
齊驍說:“說正事吧。”
“……我今天不想談正事,只想喝酒。”
齊驍古怪看他,今天不想談正事只想喝酒的人難道不是他嗎?他杜元臻跟著湊什麼熱鬧?
徹底失的人又不是他。
“說正事!”
“咦,齊,你現在膽子變大了不,都敢命令我了。”
齊驍看著他不說話,杜元臻當即投降:“好吧,說正事。你有什麼想說的或是想問的,盡管說盡管問。”
“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我指的是你們家這一場。”
“怎麼想的啊?”杜元臻吊兒郎當的,很是不著調的模樣,眼底卻有一抹凌厲閃過,“近幾年西德蒙行事愈發不著調,他以往那些小打小鬧就算了,這次明知路言兮不好招惹,竟還作出國去擄人的事來。再這樣下去,卡萊家族早晚要毀在他手里。”
“既然他已經不適合做卡萊家族的掌權人,當然要換個人來做。”
“你要取代他?”
杜元臻聳聳肩,“顯而易見,不是嗎?”
“其實真正促使我想取代他的,并不是他招惹路言兮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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