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驍坐在車上,見宋綏徑直往大道追去,看了宋綏一眼,沒有說什麼。
換作是他,他也會往這個方向追。
西德蒙這個人向來自傲,他不會容許自己躲躲藏藏走小道離開。在西德蒙眼里,他即便是走大道,他也自信不會被追上。
齊驍不知,他只猜對了一半。
西德蒙確實沒有走小道而是走大道,但他并不是自負覺得本不會被追上,他只是想混淆視聽讓宋綏沒那麼快追上來。
宋綏的眼鏡已經在剛才他加速在馬路上飛馳時被他略帶煩躁地摘了下來,不戴眼鏡的宋綏,面容冷沉,雙眸又深邃又銳利。單是看著宋綏的側臉,齊驍都覺得很有迫。
都說宋綏這個人不好招惹,M國三大家族的當家人都對宋綏客氣有加,齊驍從來沒有和宋綏接過,始終不能領會宋綏為什麼有這麼重的分量,此時他倒是有些能領會了。
抑著怒火的宋綏,即便一句話不說,氣勢也莫名駭人。
齊驍也算見過世面的人,他尚且有這樣的覺,更遑論其他人。齊驍原本還有點擔憂對上西德蒙,不僅救不下路言兮,或許還會連宋綏自己都搭進去,現在他突然不這麼想了。
齊驍有一種直覺,是否能救下路言兮暫不論,西德蒙這次惹了宋綏,恐怕沒那麼好收場。
一個弄不好,卡萊家族和宋綏怕是會兩敗俱傷。
他故意拖著沒照西德蒙和麗的要求將路言兮帶走,甚至還特地使一個錯百出的手段給路言兮和宋綏提醒,也不知有沒有做對。
中途宋綏接了幾通電話,有手底下人向他匯報消息,有唐翩翩和許徵打來換信息的電話,也有宋綏和路言兮的其他親人著急打來電話詢問況……
宋綏有條不紊地應著,聲音卻越來越冷。
不是針對打電話過來的人,只是遲遲沒有追上人,擔心路言兮的安危。
齊驍不是干坐著什麼都不做。
既然往這條路上追,他自然用所有能用的關系調出這一路上的實時監控。他在這里沒有這麼大的人脈,還有宋綏在一旁。
總歸自他們追上大道,齊驍手里拿著的平板就實時轉播了這一路的監控畫面。只是這一路上監控無數,想要從無數監控視頻里找到可疑車輛不是件容易的事;想要從這些可疑車輛中判斷出哪一輛是西德蒙的車,更是難上加難。
總之時間過去這麼久,齊驍全神貫注也沒能找到西德蒙的影。
不止他一人做這個工作,后排坐著的三個人有兩個就是這方面的高手,他們手里各拿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其中一人則是武力值代表,是宋綏特地帶上,以便手時能有一較之力。
“這里!”
某一刻,齊驍在百上千的監控視頻里捕捉到一個畫面,正是西德蒙打開車門扔垃圾的畫面。
西德蒙了臉被監控拍到了!
即便距離有點遠畫面很是模糊,齊驍也捕捉到了。
忙將畫面放大,看得更清楚些。
確定沒有看錯,齊驍心跳速度變得快起來,“前方五百米左轉!我找到他們了!”接著報出車型號和車牌號,讓宋綏找人攔截。
宋家一家的面子或許會有人不給,但宋家、唐家以及許家三家人的面子,在南城還真沒人敢不給。
于是僅幾分鐘的工夫,各方人馬開始出攔路堵人。
這麼大的陣仗,哪怕是西德蒙都有點被驚到。
從半個小時前開始,他就在各種閃避,期間闖過兩個圍堵關卡!這種況下,他已經顧不得去照顧路言兮。
于是路言兮暈車暈得更厲害。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吐得太狠,倒是沒有再吐,但的狀態著實算不上好。面上全無,全是冷汗,抓扶手的手上青筋直冒,沒一會兒,連扶手都抓不穩了。
因為力氣已經所剩無幾。
松開了扶手,風馳電摯生死時速間,路言兮撞了幾下車窗和前排的靠背,路言兮差點直接撞暈過去。
一個急轉彎,又差點撞到,被西德蒙拉住。
西德蒙將抱住,路言兮滿心嫌惡,要掙扎……
“別!”
被到如此地步,西德蒙臉十分難看,“路言兮,我現在可沒什麼耐心,你最好別忤逆我!”
路言兮聞言一頓,放棄了掙扎。
主要是也沒力氣掙扎了。
昏昏沉沉間,路言兮也不知到了哪里。
總之等的意識慢慢找回,車已不再行駛,停了下來。
西德蒙已經不在車上。
前方有人在對峙。
一輛車橫在路中間,他們應就是這樣被迫停下的。橫在路中那輛車后面停著好幾輛車,車上的人都下來了,全站在宋綏后。
路言兮頭腦昏沉,惡心難,這樣驟然看到宋綏,有一瞬間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重生回來三年,曾無數次夢到宋綏。
不過很快就認清了這不是夢。
夢里可不會有西德蒙!
西德蒙站在宋綏對面,西德蒙后也有不人。雖不及宋綏后的人多,但西德蒙帶來的人無一不是窮兇極惡之輩,宋綏后的人真正見過的沒幾個,真起手來,誰占上風還真不好說。
路言兮想下車去,卻發現車被鎖住了。
好在西德蒙許是顧慮暈車,鎖車前把車窗玻璃下了一點。路言兮坐在車里,能勉強聽到他們的對話。
到此時,兩方已經對峙有將近十分鐘。
只有過一次對話。
宋綏說:“放人。”
西德蒙說:“不放。”
然后兩方人馬就各自拿出武,局勢焦灼。
宋綏正對著路言兮所在車輛站著,剛剛路言兮于昏睡狀態,躺在后座,宋綏看不到。這會兒坐起,雖有些距離,宋綏還是一眼就看到了。
見臉這麼差,宋綏當即就急了。
緒一時沒控制住,被西德蒙覺察到。
西德蒙回頭往車的方向看了眼,笑道:“宋大,路小姐現在可是在我手里,你確定還要攔我?”
“我是無所謂,左右對于我來說,人沒了一個可以找第二個,就是不知宋大是不是也能做到像我這樣。”
宋綏臉沉如墨,目如利劍般落在西德蒙上。
怒到極致,人反而格外冷靜:“西德蒙,你很清楚,你若我的人,絕無可能安然離開。我不認為你會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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