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發現自己是躺在宋綏的床上。
窗簾關著,許是關窗簾的人心思在別,窗簾并沒有關嚴實,出一條隙。有亮過窗簾的隙照進來,屋里并不是全暗,路言兮能看清屋中的形。
散落在地上的衫已經不見,應該被人收拾了,被子床單也被換過,雖然全酸痛,卻覺很清爽,顯然是有人幫洗過澡還特地換上一件純棉的寬大t恤當睡。
當然,全上下也只有這一件t恤而已。
腰上扣著一只手,還被人抱在懷里。
顯然宋綏也沒起床。
路言兮昨晚可不是來,是知道宋綏今天休息不上班,才決定鬧他的。從吃完晚飯跟著宋綏上樓,就做好了打算。
放在上輩子,或許還會覺得這樣太快,不會這麼輕易將自己付出去。可都死過一次了,如今的日子都是來的,很珍惜和宋綏相的時,不愿扭扭。
總歸這輩子都是要和宋綏在一起的,早一點晚一點又有何妨。
借著從窗簾隙進來的亮看著眼前還在睡的人,目一寸寸在他臉上逡巡。
宋綏這張臉哪怕看過無數遍,路言兮也還是會被驚艷到。
他一張致的面龐,卻因分明的廓讓他看起來毫不顯氣,英氣有之,卻不顯銳利。特別是閉上眼的他,更是沒有一點銳利,溫和又俊。
路言兮看著看著,突然撞進他睜開的雙眸。
他沒有半點初醒的迷蒙,雙眸深邃,很顯然早就醒了,只是遲遲沒有睜開眼睛而已。
驟然撞進他深邃的眸中,路言兮的心狠狠跳了一下。
對視半晌,路言兮先出聲:“什麼時候醒的?”
宋綏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起的下頗有幾分強勢地先給一個綿長的深吻。
“醒來有一會兒了,見你還在睡就陪你再睡兒。”他嗓音微啞,帶著點存和初醒的,聽得路言兮耳微微發麻。
問:“肚子嗎?”
“有一點。”
“那起床吧,我讓阿姨熬了粥在廚房里溫著。”宋綏七點左右醒過一次,見路言兮還在睡,想著可能趕不上早餐,又怕路言兮醒來會,就給家里做飯的阿姨發了信息。
“柜里有你的服,你去挑一件換上。”
自打路言兮上次意外在這里過夜,第二天讓宋安欣送服,宋綏就特地在他房間備了路言兮的服。雖然他不清楚路言兮下一次來他的房間過夜還有等多久,但有備無患。
這不,他剛準備就用上了。
路言兮起去拿服。
這三年的調理得很好,質也被特地練好了不,但被折騰了一大晚上,下床時也還是止不住有點發。
不過況不算太糟,沒有到需要人攙扶著才能走的地步。
路言兮以為宋綏所謂的準備服只是準備一兩套,打開柜才發現大半個柜都是的服,從里到外都有,服都是比較偏好的風格。
其實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穿風格,就是看到宋綏給準備的服,一眼看過去每一套都是喜歡的。
有時候或許就是這樣,最了解的那個人往往不會是自己。
至于那個最了解自己的人是誰,自然是那個全心全意將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今天溫度不是特別高,路言兮挑了一條半領的長換上。
就這麼換,也沒有避開宋綏。
換服時,能覺到背后有灼灼的目在盯著。
果然,剛換好服,腰間就是一,接著耳垂就是一熱。
細細的吻沿著耳垂來到頸側,之后移到臉上再次落在間。
“言言,我們結婚吧。”
路言兮本就被他吻得暈暈乎乎,突然聽到他著的耳朵輕輕說這麼一句,驚得清醒了大半。
倒不是被嚇的,就是覺得有點突然。
細細的吻又落在耳后,“言言,和我結婚,好嗎?”
昨晚兩人開始得突然,至對宋綏來說是突然的,他事前完全沒有做準備,房間里自然沒有提前備有東西,兩人昨晚沒有做任何防護措施。宋綏又不舍得路言兮吃避孕藥傷,昨晚過后,路言兮很可能會有孕。
先不管有沒有孕,宋綏何其珍視路言兮,昨晚是預料之外是他難自控制不住,但他不后悔。他心心念念的孩終于變他一個人的了,他怎麼可能后悔?高興還來不及。
但他也不想讓他珍視的孩委屈。
所以要結婚。
一刻他都不想耽擱。
宋綏不愿承認,他這麼著急結婚,除了珍視他的孩,不想讓他的孩委屈,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他心里害怕。
他怕不趕結婚,會有什麼變故。
在路言兮面前,宋綏向來沒什麼自信,不是對路言兮沒自信,也不是對他自己沒自信,是他太在意路言兮了。越是在意,越是忐忑。
到現在哪怕他們已經完全屬于彼此,宋綏也只有昨晚在床上的時候才覺得他是真實擁有路言兮,早上醒來,他心里又開始不踏實,總覺得不真實。
他明明不是個扭的人,偏偏遇上路言兮的事,他就是做不到一貫的沉穩以對。
宋綏開口,當然會害怕路言兮拒絕他。
心中難免忐忑。
但路言兮沒有讓他忐忑太久,他第二次開口,不到三秒的沉默后,路言兮就應了聲。
說:“好啊!”
語氣輕快。
轉過面對他,微仰著頭進他眼里,笑盈眉眼:“好啊,我們結婚!”
“你、你答應了?”他雙手輕,瞳孔睜大,眼里是不可置信。
路言兮笑著點頭:“嗯,答應了。”
“你答應了?你真的答應了?”他眼里開始出現驚喜。
“嗯,我真的答應了。綏哥哥,我們結婚。”
“言言,我……”千言萬語,最終化作一個的擁抱。
宋綏是何許人也,從知事開始,他就再沒有哭過,此時卻鼻尖發酸有種想落淚的沖。
安靜相擁不知多久,宋綏終于再次開口,嗓音沙啞:“言言,我覺我在做夢。”
這真不像他會說的話。
路言兮失笑。
不過確實,很多時候他在面前都不太像他。
堂堂宋家大,從小優秀自來人追捧的天之驕子,向來做事都是沉穩有度有竹的,誰又能想到他在面前也會不安也會忐忑不自信呢。
“不是在做夢,是真的。”回抱他,“你如果想,我們今天就可以去領證。”
說不心是假的,但宋綏還是控制住了。
輕輕松開,看著認真地說:“不能這麼隨便,我會讓我媽去和你外公外婆提親,等兩家商議婚期,舉辦了婚禮,我們再去領證。”
路言兮語氣不經意帶上縱容:“好吧,我都可以,隨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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