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本來也要離開,見周夕悅哭得這麼傷心,只好留下。
猶豫一下,蹲著抱住安:“別哭了,都會好的。”
他一抱,周夕悅哭得更大聲:“阿淮,怎麼辦啊?我該怎麼辦啊?我爸媽本不管我,他們不僅沒錢給我治病,還要從我這里拿錢。我工作也辭了,以后連維持自己的生活都問題,我該怎麼辦?難道我要這樣等死嗎?”
“不會,你不用擔心醫療費。”
周夕悅哭聲戛然而止,正要高興,就聽宋淮說:“我大哥說會讓我爸的助理去聯系宋氏旗下的基金會,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有人來聯系你。”
周夕悅:“……”
“基金會?!”都顧不得哭了,周夕悅震驚抬頭。
許是發覺自己的反應太大,忙收斂些許,做出一副驚喜又有點不可置信的模樣再次出眼淚:“阿淮,你、你是說,你們家公司旗下的基金會會幫我?會負責我的治療費用,我可以繼續治病了,對嗎?”
“對,你可以繼續治病。別想太多,安心治病。”
見周夕悅哭又一次心的宋淮沒有看到周夕悅垂下的眼眸里閃過一狠意和不甘。
誰稀罕什麼基金會!
宋淮是宋家二,宋家選定的繼承人,宋氏集團現如今的當家人,會缺這點錢嗎?!如果是以前,宋淮一定會幫安排好一切,出錢出力用心照顧,本不會讓什麼基金會出面!
這一切都是因為路言兮回國了!
都是路言兮!
路言兮明明有那麼好的家世,有那麼多對好的人,為什麼偏要來和搶宋淮!
宋家,三樓,臺。
“你剛剛說,你懷疑你朋友不是父母親生,要去幫查這件事?”宋綏著一居家服,沒戴眼鏡。
宋淮有點不敢和這樣的宋綏對視。
視線微微避開。
“……不是朋友,是前友。”
“那你倒是很有閑心,為前友這麼多心。”
宋綏語氣淡淡,明明不帶什麼緒,但宋淮還是聽出了他話里的譏嘲之意。整個被他噎住。
“……大哥,我知道我們都分手了,我這樣和牽扯不清確實不對,但除了我,沒人能幫。我深知自己這樣讓你們很失,所以我一回來就主將這件事告訴你了。”
“大哥,周夕悅是rh稀有型,很難找到適配的骨髓,我必須幫。我只幫這一次,我現在把這事告訴你,待會兒也會告訴爸媽和安欣,不會瞞你們。我有分寸,不會來,只是想幫幫,待會兒爸媽若是罵我,特別是媽,大哥,你能不能幫我說說好話?”
宋綏淡眸看他。
一個眼神宋淮就懂了。
果然,想讓大哥幫他說好話,簡直就是做夢!
周夕悅母親說錯的話他也聽進去了,他和周夕悅的想法差不多,覺得父母很大可能不是的父母,或許還有別的親人。
因為一得知周夕悅的病,他就讓人去做了周夕悅父母和的骨髓配型,都不適配。
周夕悅型特殊,極難找到適配的骨髓,如果真有其他親人,或許能找到適配的骨髓。
“你剛剛說,你那個朋友是rh稀有型?”
“……不是朋友。”
“不錯,就是這種很稀有的型,很難找到適配的骨髓。大哥,我不能眼睜睜看著……”
“你想查就去查吧。”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事前并不知是這樣稀有的型,以為找到骨髓適配源很容易,現在既然知道是這樣稀有的型,你是為救的命才幫忙,我當然不會阻攔你。”
“阿淮,我除了是你大哥,還是一名醫生,醫者仁心。”
當然是假的。
雖然他確實是一名合格的醫生,確實有醫者的仁心,但他同意宋淮去做這件事,與他是醫生可沒什麼關系。
rh稀有型……
周夕悅最好當真不是周家夫妻的親生兒!最好還有別的親人!不然如果宋淮開口找言言幫忙,縱是不理會宋淮,言言怕也會看在宋家的面上同意去做骨髓適配度檢查!
他是醫生不假,但同時他也是個人,一個普通人!其他人怎麼樣他不管,但他決不允許言言有哪怕一點危險!
說來也奇怪,他學醫多年,分明很清楚骨髓會引發并發癥的幾率很小,就算言言的骨髓和那個周夕悅適配度當真高,答應捐獻骨髓幫忙,也不一定會有什麼危險,頂多需要多休養些時日,可他就是莫名很排斥這件事。
晚餐的時候,宋淮將這件事告訴其他人,確實引得宋庚和宋安欣的不滿以及鄭秋笛的教訓。
但他這樣終究是為了救人命,雖然不滿他又和周夕悅牽扯不清,卻也沒有阻攔他。
鄭秋笛罵夠了甚至還說,不管怎麼說都是救人命的事,既然要幫忙就幫到底,就當積德,讓宋淮如果需要幫忙就找宋庚。
說完鄭秋笛和宋安欣都為這事嘆了一番,大意是如果周夕悅當真不是父母親生,真正的親人又會是什麼人,又是怎麼到周家的;說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還真是戲劇。
確實戲劇。
餐桌旁全程沒說話的路言兮心下贊同道。
說來,宋淮特地在吃飯的時候說這件事,也有故意說給路言兮聽的意思,他不想路言兮再誤會他。現在他單獨找路言兮說話,路言兮已經不理會了,他也……不太敢找。
宋淮做什麼是什麼想法,路言兮都不是很關心。
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
上輩子倒是沒有這件事,或許是因為上輩子自打得知周夕悅生病,宋淮就全權接手,一應事宜都是宋淮來安排,為不讓周夕悅不再別的刺激,他沒有聯系周夕悅的父母。
沒有聯系周夕悅的父母,周夕悅治病又有宋淮負責不缺錢,周夕悅的父母自然也就沒有機會說錯話。
路言兮從小就很聰明,腦子轉得也快。
和周夕悅都是rh稀有型,骨髓適配度極高可以說是巧合,可還和周夕悅長得這麼像……
巧合這麼多,很難不讓多想。
“在想什麼?”
吃過飯路言兮就跟著宋綏上樓來了他房間。
宋綏去書房理點工作,出來見站在臺發呆,湊近從后環住的腰,下靠在肩頭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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