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房間稍稍大一些,件比剛才那幾個屋子都多。
墻壁上掛著很多畫,有些類似于山水畫,更多的還是人肖像。
一張長條桌案后邊兒,靜靜的坐著一個人。
此人赫然是三供奉,只不過他顯得很狼狽,服破爛不堪,肩頭還有個很大的傷口,像是被什麼東西咬過。
在三供奉后,靜靜立著一尸。
那尸著白長,材小,纖腰盈盈一握,前卻極為飽滿,一頭烏黑的長發散開,掌大小的臉像是貓,鼻子極小,鼻頭泛黑,皮子微微翻起,出稀疏的牙齒。
地面還有一尸,只不過背朝上,被幾十竹簽扎住,像是釘死在了地上,他雙袖下邊兒空空,居然沒有手?
不,不只是一尸,屋子角落里還有兩尸,依舊是金家人的。
彌漫出來許多,浸滿了地上斷手尸。
這三供奉的確有兩把刷子,舒家人玉石俱焚,和我們先前揣測的差不多,他雖說犧牲了金家所有普通人,但卻自己活下來了,甚至還占據了這一個房間,用三煞神保護自己。
雖然煞之氣的黑霧散了,但于這屋,我依舊能到淡淡的涼意,那貓臉尸似是在掃過我們所有人。
“你對此地了解多?”白樹封稍稍往前了一些,到了白節氣旁。
三供奉沉凝片刻,說“暫時一無所知,本想留下兩個舒家活口,可沒想到,他們和金家人一樣,寧可死。”
“冰封群尸的那條墓道后邊兒,有一什麼尸?”白樹封又問。
“吸足了須彌山氣的羽化惡尸,還有一部分玉化的跡象,我的確想收了它,可不是它對手。”三供奉再次回答,他站起來,略有一些搖晃,勉強才站
穩。
白樹封若有所思,這時,白節氣直接沒說話了。
“嗯,那本觀主給你一個選擇,是五馬分尸,還是要個囫圇全尸,你自行決定。”下一秒,白樹封的話卻讓三供奉大驚失。
說真的,我都沒料想到白樹封會這樣講。
三供奉是金家和舒家徹底反目的契機,我們必然得合作!
可白樹封,居然要殺人!?
我沖著白節氣了眼睛,沒想到,白節氣居然微微搖頭。
平時清醒無比的白節氣,居然不阻攔!?
很快,三供奉就滿臉厲的盯著白樹封。
“狂妄,且詐。”他語氣極為難聽。
“第一,你不知道此地任何況,第二,我不屑于做什麼挑唆之事,對你們金家,舒家爭斗,我沒什麼興趣。”白樹封淡淡的說“第三,你那雙手,是你自己的麼?”
白樹封的話,讓我們瞬間看向了三供奉的手。
他雙手錯于前,兩個食指不停的在另一掌心中繞圈。
這雙手太修長了,太好看,又帶著一暗青,哪兒是三供奉的手!
手腕完全被遮擋在袖下邊兒,袖那里,卻沾滿了鮮。
這時,胡三太爺嚶了一聲,張立琮忽然道“看地上的尸。”
被他一提醒,眾人的目都掃過地面一眼。
那被竹簽釘住的兇尸,腦袋居然微微仰著,一雙暗青的眼睛不停的掃過我們,尤其是掃過我們的臉,像是要將我們記住一般!
雖然這兇尸被鎮住了,但它這作模樣太怪異,再加上三供奉的那雙手,分明是這尸的手,這就更詭異了。
白節氣驟然揚鞭,直接向三供奉!
其余幾個八宅長老同時揮鞭,幾乎和白節氣同步。
不過,還沒擊中三供奉,那貓臉尸一聲尖厲的尖。
聲音太過刺耳,讓人耳生疼,甚至眼前都是一黑。
黑霧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彌漫出現,三供奉驟然往后閃避,躲開了白節氣為首的鞭擊。
那貓臉尸驟然撲了上來,白節氣等人迅速散開,形一個環形,直接將其包圍在。
我們幾人則迅速后退,退到了屋外。
這同時,白鬼和白分野了,兩人快若殘影,堵在了長條桌案兩側,三供奉先前一刻退避到了墻角,此時卻無法躲避。
白樹封鎮定自若,沒有手,也沒后退。
霎時,貓臉尸的頭上開始溢,上也在溢,尤其是背后,竟然形了一個怪異的圖案。
像是三煞神中的首,其頭臉上,凝結了羊首,牛首則出現在前!
地面全是黑影,像是在吞噬白節氣等人的影子。
白節氣五人同時揮鞭,沒有念咒,鞭子繃直像是劍,穿了那貓臉尸。
再接著,他們往后一拔!
嘩啦!貓臉尸生生被拔的四分五裂
!
尸四濺,前一刻,這厲的三煞神,這一瞬已經變了殘尸……
黑霧消失不見,地面的黑影也完全散去。
至于三供奉那邊兒,他雙目圓睜,兇橫的甩出竹簽,只不過他的手明顯不便,竹簽綿無力,傷不到白鬼和白分野。
兩人一人一鞭,剛好勾住三供奉腦袋,用力往下一拽,三供奉人頭落地。
三供奉的確很強……
可他面對的是八宅一脈余下七個長老。
另外,他居然將兇尸的手接在了自己的手上,這讓他原本殺傷力最強,甚至能傷到張立琮的竹簽都用不了了,瞬間暴斃,自是理所因當。
隨著三供奉喪命,地上那兇尸,眼珠轉的速度變得遲緩,慢慢的呆滯,像是沒了什麼反應。
屋里太腥了,三煞神的尸臭,鮮的腥味兒,還有一難聞的屎尿味兒,直沖天靈蓋。
那些個天元先生都有作嘔的作。
我蹲下來,定定的看著地面那兇尸,拔掉了他背上一竹簽。
白節氣忽然道“蔣先生,別放開它!”
我立即將竹簽了回去,那兇尸并沒什麼反應。
顯而易見,白節氣他們知道這兇尸的能力?換句話說,這也是舒家一個附屬家族本事的源頭?
我發現白樹封已經走到了墻邊,靜靜端詳墻壁上的畫。
忽然,我冒出來一個念頭。
白樹封要殺三供奉,并非因為三供奉不知道信息,也不是他真不喜歡挑唆這件事兒,是因為三供奉換了一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