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元先生一解釋,我就覺得頭皮發麻!
還真是玉堂尸?
裂了囟門,是直接滅了魂魄?!
那天元先生話音未斷,又道“另外兩個箬冠道士靠過來時,那尸就要沖出來,兩人瞬間遠離了,我跑的速度慢,被追上后,盯著我看了一眼,我就覺得自己中了招,我本以為自己也死定了,可沒想到,等我再清醒過來,蔣先生就救了我……”
顯然,他并不知道,其實他還有一個同門死了,清醒過來時,先前死亡那人,尸已經被我踹進了裂隙底部。
我搖了搖頭,解釋了我先前遇到的狀況。
稍稍一回想,先前那天元先生,頭頂有沒有裂隙,我反倒是記不清楚了,當時他頭上肩膀都覆蓋了雪,再之后我就掉進了裂隙里頭。
一直到先前的兇險,我都無法仔細觀察。
“原來如此……”那天元先生眼神帶著一抹悲傷,喃喃道“或許,剛才那玉堂尸不殺我,是因為還發現蔣先生你了?要利用我傷你?”
“只是……我同門是殺的麼?應該是剛殺了箬冠道士,控制了我才對啊?”那天元先生不解的說。
我回答“我瞧見尸時,就只有尸,接著你就出現了,應該是還有一個玉堂尸的,得手之后,就去找別的目標。”
那天元先生眼中有了明悟,很快又是哀傷。
本來風雪就變小了,這一會兒徹底停了下來,甚至還出現了,刺目的照在我們上,白皚皚的雪面,白反,讓人眼睛都不太舒服。
那一排死人,額頭上的裂隙好像擴大了一樣,看著腦袋也難。
我們周圍一兩百米是沒有人的,可更遠,就能瞧見零零散散的人了。
距離過遠
,看不清大家的表,只知道,所有人目標都是朝著下邊兒走!
要走到這雪山坡地和下邊兒冰峰界!
“沒有雪風阻礙視線,可能會安全一點兒,還是得小心,你就走在我后。”我同那天元先生叮囑。
這時,灰太爺才吱吱了一聲,意思是林烏的雪里頭,就沒那麼大兇險,剛才那勞什子玩意兒,太哀怨,它都不愿意去啃,還不敢離開我。
是啊,這里的玉堂尸,憑借著地理優勢,撞祟的效果更強了,我都差點兒沒穩住。
哀怨的形容,讓我心里頭有種憋悶的覺。
尤其是回想起裂隙里頭,我瞧見了被困的玉堂尸,以及符紙……
舒家,在批量制造兇尸。
壬家簡直就是小兒科,他們是利用兇尸而已,為了對付我們,才用旱魃弄出來那麼多兇。
而這座雪山中的冰層里,有大量被舒家制的玉堂尸!
不,甚至是在石鎮上,就初端倪!
那些銅面尸,不一樣是尸制的嗎!?
舒家守著尸,自己又弄出來這些個尸,他們到底要做什麼?人難道就沒有良知嗎?
我覺得,這些所有尸,都不太可能是舒家的人。
思緒愈發低沉,走路的速度愈發快。
終于,到了這雪坡的盡頭,一段稍微平整的冰面后,就能瞧見如
同春筍拔起的冰峰!
一巨大的冰峰,就像是佇立在地面的倒刺!
白樹封站在最前頭,旁零零散散有些箬冠道士,還正有人不斷的從雪坡中走出來。
我正站在雪坡出口這里,一時間沒。
“蔣先生!”驚喜的喊聲傳來,是郭得水在我。
十幾米外,郭得水和江老,同時從雪坡走出。
他急匆匆的朝著我走來“太好了,你沒傷!”
我盯著郭得水,猛地握了拳頭,狠狠揮了一拳!
不過,這一拳我沒砸在郭得水的臉上,江老滿是繭疤的手,擋住了我!
“蔣先生?!”江老語氣稍沉。
“蔣先生,你干嘛打我!?”郭得水同樣一臉茫然,說“我關心你啊。”
一時間,我沒開口,就那麼看著郭得水。
灰太爺同樣吱吱喚,意思是我魔怔了,被撞祟了?這也沒有啊?干嘛自己人打自己人!?
手稍稍掙,江老松開了手。
我卻猛地抬,一腳踹了出去!
這一下,江老也猝不及防,郭得水被我一腳踹翻,倒進了雪坡中!半個人都栽了進去!
“這……副場主!”我旁那天元先生趕跑過去,和江老一起將郭得水拉出來。
郭得水滿臉吃痛,不停的拍打著臉上的積雪。
“朝聞道,夕死可矣,對嗎?”我啞聲說“還沒有到聞道的時候,這一腳,我是為一個死了的天元先生踹你的。”
“可事實上,這一腳夠嗎?”
我這句話,讓郭得水的臉煞白。
我又指了指攙扶他的那天元先生,搖搖頭說“他差點兒也死了,郭先生,我并沒有想否定你的想法,你給我灌輸的理念,同樣有你的道理,甚至廖呈師祖說過,當年也有這樣的人,可我還是認為,你是有準備的,而不是莽撞的一頭扎了進來。”
“先前的險況,雖說來得突然,但你并沒有天元針對此險境的應對之法。”
“仆馬之傷……”
“天元先生,會死幾個?”
“江老只能護住你,你護不住其他人,他們不就是在送死!?”
我這一番話,讓郭得水的臉更白。
說實在的,即便他們上有廖呈師祖給的符,會對我產生幫助,可在戴家時,我就比較直接果斷,不想他們來送死。
郭得水那一番話太決絕了。
以至于,我親眼看見又一個天元先生的尸,甚至險些沒救下來這一個。
江老護得住郭得水,卻護不住其余人。
還剩下八個天元先生,能從這雪坡中,走出來幾人!?
郭得水沒能回答出來……
此刻,白樹封旁的一些箬冠道士走了過來,其中還包括兩個長老。
我們在此間僵持著,他們也不好搭話。
郭得水的臉從白,又變了紅,最后青紅加,他轉過,怔怔的看著雪坡。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遠過來了更多人,那些人不停的從雪坡中走出。
全都是箬冠道士,并沒有天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