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分析著,郭得水則在搜集天元先生攜帶的繩索,他補充了一句“也有可能直接沖進裂隙里頭,咱們穩妥起見,人雖然多了點兒,但繩子只要固定好,大家慢慢下去,相互配合,確保安全。”
金井卻并沒有理會我們,轉進了他們金家人群中,到了三供奉邊。
我扭頭,看著那邊方向。
我發現,金井走到三供奉旁后,低聲問詢著什麼。
“灰太爺,你過去聽著,都說什麼了。”我聲音的很低,對灰太爺下令。
胡三太爺在三供奉上,此刻和我們相距甚遠,我怕餡兒。
三供奉是個不弱的大先生,金家的主心骨肯定在那里。
我們得度過這段區域,才會依靠八宅一脈,因此,這一段路徑上,還是不能和金家翻臉……
灰太爺躥下我肩頭,沒雪地,消失不見。
郭得水已經搜集了所有繩子,給了白節氣,白節氣則在安排八宅一脈的弟子,尋找固定繩索的方法。
幾分鐘后,灰太爺回來了,到了我肩頭,吱吱幾聲。
我臉驟變。
灰太爺傳遞的意思,是金井正在和三供奉商議,問三供奉是不是依循常例,先行下去看看?
這意思就不言而喻了,常例,三供奉會打頭陣?
看樣子,三煞路,好像是有這個可能……
只不過,一個大先生,怎麼打頭陣?他的手段不是在算上邊兒,就是那些竹簽……這會兒出手,不就是直接餡嗎?
我眉頭皺著,正想著怎麼彌補這個錯點。
就在這時,白樹封忽然往前一步,傾斜的站在了冰面邊緣,下一瞬,他疾步往下走去!
他這有意無意
的做法,卻剛好解決了我眼前難題!
白樹封先下去了,三供奉自然就不用了?
金家人方向,眾人都盯著白樹封,顯得目灼灼。
對于他的手,百米的冰面陡坡算不了什麼。
一轉眼,白樹封就快走到冰面底部,靠近積雪所在的位置。
偏偏就在這時,他腳下出現了一道裂隙!
眼看白樹封要墜落下去時,他驟然躍起,落腳剛好出了冰面,落到積雪覆蓋之!
瞬間,那一片積雪轟然往下塌陷!形了一個巨大的空!
白樹封直接墜了那空中!
“觀主!”人群中,有人驚聲大喊。
下一秒,白樹封又一躍而出,離開了那空范圍,落腳在了更遠的雪地……
有驚無險……
可,白樹封這作,卻顯出來了冰面后方的極大兇險!
積雪塌陷的范圍十分寬闊,至有三米以上!
意味著我們下冰面時,不僅僅要提防著冰面隨時裂開,冰面盡頭位置就是三米的裂隙。
這對箬冠道士或許還好。
金家的人不知道況。
于天元先生來說,不亞于天塹的難關!
我扭頭看了一眼郭得水,他額頭上汗珠直冒,其余天元先生也是一陣面發白。
“郭
先生,別怕,鐵剎道長能帶你過去。”我思緒鎮定不,安道。
“這點距離,無傷大雅,危險是在于剛才兩次變故……若非下去的是八宅一脈白觀主,恐怕,任何人都要死在那里了。”
開口的是江老,他神態極其凝重。
郭得水慎重的點頭。
我眼瞳微,本能的看了一眼金家人的方向。
是我想多了?還是說,他們已經發現問題了?
剛才,我還認為要求三供奉帶路,可能會形破綻,現在我卻在思考,是不是胡三太爺已經餡兒了?
飛速的回憶之前,金井想要多說幾句話時,都被那金肅攔住,表了三供奉曾是什麼樣的人……
現在金井又一次提出讓三供奉帶路的要求……
我心頭沉下來了不,盡管沒有確鑿的證據表,可這一手,卻不得不防。
沒有派遣灰太爺過去,我走近張立琮邊,和他耳語兩句話,說了我的揣測。
張立琮眼神示意我稍安勿躁。
這期間,八宅一脈的箬冠道士,已經將五條繩索固定在山頂,甩至冰面上,長度剛好到了冰面底部。
白節氣看向我,說“蔣先生,是你們先過,還是?”
張立琮則走向金家人方向。
幾分鐘后,金家人和我們靠攏了一些,三供奉語氣平淡,道“繩索搭好了,金家用兩條,你們人手眾多,便用三條,金井,你做安排吧。”
我心頭稍稍定了些,張立琮應該已經和胡三太爺通過了,他上的仙家多,這
種況我得隨時和灰太爺一起行,就不能再讓灰太爺離。
金井倒是沒表出什麼異樣,他招呼了包括金肅在的另外三人,兩人在前,兩人在后,還是抬著擔架。
有句話做如履薄冰,此時腳踩在隨時會出現裂隙的冰面上,格外應景。
隨后,三個箬冠道士下了繩索,他們的速度稍稍快一些。
經過冰面時,冰面并沒有出現新的裂隙。
到了冰面盡頭,三人松開繩索,驟然一躍,三米的距離,對箬冠道士簡直是小意思,輕而易舉的就過去了。
只是前方,白樹封的影正逐漸遠去……
很快,金肅金井等四人,居然抬著擔架,從容的越過了那裂隙。
短暫的愕然后,我稍稍鎮定一些,金家人用的都是苦行僧中叛僧的手段,實際上,那就是喇嘛的鍛方式,他們的實力決然不差。
此后的過程便變得簡單不,郭得水他們也下了冰面,江老帶了郭得水,張立琮帶了一個天元先生,其余幾個八宅一脈的長老,以及一名箬冠道士,帶了其余天元先生過去。
我刻意將自己留在了最后。
三供奉同樣在最后!
此刻我還在想,胡三太爺會用什麼方式過去?
肯定,被控制的三供奉,手會差異于之前,就算我先前的揣測是錯的,但現在依舊會出問題……
眾目睽睽之下,太難了……
三供奉下了冰面,我瞳孔一陣微,他居然沒有拉繩索,和白樹封有些相仿,像是走在平地上一樣,緩緩往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