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為水,水重,這氣滿是沉,預示著大兇之兆!
看這速度和幅度,恐怕等不到須彌山上,就得應驗!
“郭先生,你和我走近一些,不要離太遠。”我語氣極為凝重。
“呃?”郭得水先是不解。
隨后,他臉上的氣像是被什麼沖淡了,只有薄薄一層,得分外仔細才能看出一。除了氣外,他的面相沒有什麼變化,恐怕這就是別的天元先生一直沒察覺到的緣由。這和傳承細節有關,同樣和他們都未曾出黑,有直接的關聯。
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解釋了一遍他氣的變化。
郭得水恍然大悟,他臉上依舊堆滿了笑容“危險必然得有的,趕路這麼多天了,咱們順風順水,可哪有平平安安走進去的大風水地?冰雪也是水的一種形式,我郭得水就和水有緣,水中有險,我覺得,那不是險,是道,是機緣!”
這一弄,郭得水反倒是更興致了。
江老稍稍走近了一些,有種和郭得水形影不離的覺。
“或許,我們也得分散一下站位。”白節氣走近幾步,忽然開口“金家人先前有所提及,冰川裂隙,覆蓋薄冰,薄冰就算再薄,一個人走上去,總有反應的機會和時間,若是一群人上去,那就要直接掉進裂隙了。”
這期間,前方的金家人已經走進了皚皚雪地,箬冠道士逐漸散開。
金家人三十余,我們是他們的兩倍,因此散開的幅度差不多吻合,只是呈現了稍有距離的兩排。
先前金家雖然講了,進了冰川,確切方位要看八宅一脈,但直到此刻,金家并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那就代表,這段路他們知道,甚至是來過!
當眾人完全輻散開了之后,郭得水在我右側,往外延展是天元先生,至于江老,居然有若鬼魅一般的覺,跟在郭得水旁。
白節氣提醒了一個人行走最好,江老卻明顯放不下郭得水的安全狀態,當然,他這樣的“輕便”,不會有任何影響,更大程度的能保護郭得水,也讓我松口氣。
至于我另一側,就是張立琮,以及遠的箬冠道士了。
進了雪地范圍,腳踩著雪面,發出輕微的咯吱聲,還有種酸麻的覺。
上一次在后皇姊山,即便是踩著雪,卻依舊覺得腳踏實地,可在這里,那覺截然不同,下方很。
我腳稍微用力蹭了蹭,發現積雪下并非山石,而是厚厚的白冰。
再抬頭眺前方,雪峰高聳云,我卻有種說不出的心驚和震撼。
如果說,從這里開始,就已經是冰川,那這一座山,整個都是冰山佇立在山腰的平石上,還是說,是一座略小的山,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冰,再被積雪所遮掩?
無論是哪一者,都是我從未見過的風水!
書中記載,龍砂山,龍流水,當龍流水了固態的冰山,和龍砂山完全裹挾在一起,這又該怎麼記載,怎麼來解開?
都說伴行,那此地,就是本就
一!?
須彌就是一的狀態,延展的龍脈,就是有所區分?
越深去向,我心頭的那震撼,便無以復加。
不知不覺,往前走了很遠很遠,積雪地帶厚薄不同,當到了某些位置的時候,甚至還能瞧見一些山石曝出來,上邊兒生長著一種類似于半圓形的植,覆蓋著翠綠的葉片,又生出來白花。
分明就是在三供奉大帳中見過的一種藥草!
幾個箬冠道士立即蜂擁上前,將那藥草采摘了下來,送至白樹封手中后,才再一次散開。
我心有所想,白樹封既然這些藥也喜歡,那回頭,大帳中的其余藥材,也可以送個人?
多半天的時間過去了,期間遇到過數種不同的藥材,這佐證了我揣測金家進來過這里的想法。
終于,我們走到了峰頂位置。
到了這里后,金家人又一次合攏在一起了。
三供奉一直和擔架形影不離,其余人呈現環形圍繞著他。
金井則走到我們前邊兒,他臉頰略有發白,睫和眉上都有冰渣。
了手,金井開口說“此地,就是我們金家能走到的極限位置,之前舒家連這里,都是不讓我們來的,路徑上雖說沒有危險,但那是我們用族人命探出來的路,因此這條路徑才近乎安全,可下方,就沒那麼簡單了。”
金井示意我們看后方山下。
這一眼,我瞳孔,震撼之更不以言表。
山頂下方,是一個極為陡峭的大坡,幾乎沒有積雪了,就是一塊冰面!
照其上,發出璀璨的反,近百米之下,才是積雪山,一直往下很遠,好似有一個斷裂地帶的壑,經過那壑過后,是一片麻麻的“山”峰!
這山峰的集,就像是萬峰石寨周圍,還有種先天算山頭燕巢的覺!只不過,燕巢峰多巒形,圓頂,這里的山峰通白冰,好像一大的倒刺,正對著天際!
那片冰山蔓延無際,至,視線的盡頭還是模糊的冰山。
“金家人,此前無人抵達這里,我們幫舒家守住外沿,采藥來到這里后,三供奉曾說,或許,須彌就在這一片冰峰后,只是度過冰峰,難度太大,至金家沒有必要去嘗試,現在倒是無礙了。”金井又做了一番解釋。
“白觀主,你怎麼看?”我呼吸略顯凝滯。
白樹封靜靜看了遠冰峰群許久,才說“近了才能看出蹊蹺,我看,這一段路,才是兇險所在,就是不知道,是否有舒家人鎮守在這里,還是說,只是冰川裂隙的兇險,又或者,兩者皆有,最好能抓到幾個人,問出來一些東西。”
金井搖搖頭,說他不清楚,畢竟金家沒下去過。
我視線收了回來,低頭看向我們腳下,那完全是冰面的陡峭大坡。
“沒有落腳點,下去的確有點兒難,下去?沖進雪堆里,好像也沒事兒?不過,萬一下邊兒雪其實不厚呢?這幅度,直接滾雪球沖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