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惡寒一片,很快就想明白了。
恐怕是和張恭的紙扎皮一起來的。
想殺人,無先生可沒有阻攔過。
極有可能,是無先生算計到了晚上來害人,會遇到麻煩,所以讓張恭打了頭陣!
要是我剛才沒忍住,跑下了樓和瘸子張一起對付張恭。
那被這嬰窺著,一旦出什麼破綻,恐怕就要死于非命。
我主要的視線盯著嬰,一部分余看著院。
瘸子張已經沖落至地面。
這兩三米的高度,對他的手來說,并沒有什麼影響。
他直接撞到了張恭的紙扎皮上!
張恭的紙扎皮被撞開,它忽而又往回一卷,要將瘸子張纏起來!
瘸子張雙手抓著兩張符,左右直接拍在了張恭的頭頂上!
紙扎皮本就空,被這樣一拍,它腦袋都癟了。
甚至還冒出了一陣黑煙!
我心頭大喜,冒黑煙,這代表張恭抵擋不住符,要被破掉!
可詭異的一幕發生了,張恭的雙臂并沒有停下,還是直接纏住了瘸子張的!
我張大了,眼中只剩下驚愕。
瘸子張也大驚失。
驟然間,張恭的紙扎皮,卻離地超過半尺!
他就那麼怪異的飄著,居然直接朝著院外快速離去!
火彌漫,我瞧見了紙扎皮上方閃爍的幾道銀線。
那玩意兒,怎麼像是鋼?!
張恭不是鬧鬼,是有人在控制著他的紙扎皮?
瘸子張被帶著離開了院子。
我完全忍不住了,因為我怕瘸子張出事啊!
我正要起下樓去追。
卻忽然一聲,驚雷作響!
大雨應聲而下!
整個院子都形了一道雨簾!
不知道什麼時候,張恭他娘的背上,多了一個嬰。
張恭他娘是昏倒在地的。
嬰就那麼趴在背上,顯得格外的怪異。
再下一刻,張恭他娘忽然直立起來了。
“醒了?”我剛這樣想到。
張恭他娘的雙手,卻自己去抓自己的脖子。
我腦袋嗡的一下,就知道要出事!
這時,蔣淑蘭就像是被嚇得傻眼一樣,杵在原地一不。
我不敢猶豫了,猛然間站起,握著一個銅爪,一手指纏住朱砂繩一頭,循著記憶中瘸子張的教導,小臂彎曲,狠狠朝著下方一甩!
銅爪嗖的一下出,直接一下扣住了嬰的后腦勺!
我毫不猶豫,狠狠往后一拽!
一聲凄厲的慘穿夜空。
那嬰一下子被我拽了下來。
砰的一下就摔在了地上。
我快速將那朱砂繩纏在了扶墻的鏤空。
接著,我要甩出第二個銅爪。
鎖尸要五銅爪鎖住手腳頭顱。
如果沒鎖夠,最多有一些鎮尸的效果,還有可能被掙。
可讓我驚疑不定的是,院了一個人!
嬰的尸還在地上趴著,怎麼張恭他娘不見了?
我只是僵住了片刻,手就狠狠往下一甩!
第二個銅爪直接甩在了嬰的右胳膊,再接著,我瞄向樓道右側,要找個地方拴住紅繩。
可沒想著,我一扭頭,就直接撞上了一張皺的老臉。
冰冷僵的臉,還沾滿了雨水。
那不正是張恭他娘的臉嗎?!
我鼻梁生疼,都快被撞斷了,張恭他
娘卻怪異的張開口,尖銳怨毒的話,口而出。
“你也給我去死!”
這聲音哪兒是個老婦的,分明是個稚的孩子。
我被嚇得汗炸起,魂飛天外!
怪不得嬰被勾住了都沒個反抗。
魂魄跑出來了,鬼上了張恭他娘啊!
說時遲,那時快,張恭他娘雙手探出,一把就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反應速度也不慢,抓出來了老牛角,直接塞進了張恭他娘的口中!
被鬼上了,我就卯足了力道。
這一下,都快給老牛角撐裂了!
張恭他娘雙眼瞪得極大,眼珠黑漆漆的,幾乎都看不見眼白!
我脖子上的手頓時松開了不。
我右肩一震,竹簍直接到了胳膊上,左臂快速從中拿出來一串銅錢繩。
這銅錢繩,是用朱砂繩穿過銅錢編織而,有束縛魂魄的作用。
瘸子張教過我,背尸的時候,如果遇到破尸的尸,就用銅錢繩綁住,避免其魂魄逃走。
我怕等會兒嬰又從張恭他娘上跑了。
那麻煩就大了!
我速度飛快,就要纏住張恭他娘的脖子。
可怪異的一幕發生了。
張恭他娘的,忽然張的更大,那老牛角居然掉出來了!
黑漆漆的眼珠更怨毒。
本來稍微松開的手,一瞬間扣!
我覺脖子都快斷了!
又狠狠將我朝著墻上一推,我砰的一下,整個人都撞在墻上,疼的我七葷八素,腦袋都暈了半截。
而且雙臂撐直了抵著我。
我艱難抬手,銅錢繩勉強能夠到脖子,卻無法繞一圈兒……
張恭他娘的臉上出了
尖銳的笑容,口中也傳出了稚卻森的笑聲。
我漲紅了臉,抬,用力朝著腹部踹去!
結結實實踹中了一腳,卻像是踹中了鋼板似的,本踹不開。
嚨火辣辣的疼,呼吸也越來越困難。
我卻不甘心啊。
難道要死在這里?
瘸子張被拉出去,還生死不知。
殷鶯來找我,我還沒和道歉解釋。
好不容易活了這麼大……我還有那麼多事沒做,就要被一個死人害死?
我額頭上青筋鼓起,死死的盯著張恭他娘。
余,卻看到了院子里頭,看到了驚慌失措的蔣淑蘭。
這時,蔣淑蘭呆呆的看著我們這邊,眼中驚惶恐懼。
我瞪大了眼珠子,視線都在蔣淑蘭上了。
極為艱難的,我張口喊了一聲“幫我……”
蔣淑蘭一,邁步就朝著樓梯這邊沖了上來!
一轉眼,蔣淑蘭就沖上了樓,到了我們近前。
就像是瘋了一樣,抓住張恭他娘的頭發,用力拉扯。
只不過,張恭他娘是被鬼上。
我都踹不開,蔣淑蘭怎麼拉得?!
我更為艱難的張口,道“銅錢繩,纏脖子!”
蔣淑蘭反應過來,接過我手中的銅錢繩。
可突然間,張恭他娘的腦袋卻扭著,看向了蔣淑蘭。
流著的張開,傳出來一個稚哀怨的聲音。
“媽。”蔣淑蘭一,呆呆的站著,一不。
臉上本來很多雨水,卻還是清晰可見,又流淌下來了兩道清淚。
我脖子上傳來的力氣更重,肺部的空氣幾乎被榨干了。
同時,我心更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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