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就想起來了當初同何七月一起,守在何阿婆邊的那個子。
心中雖有疑,但此事,卻不是我應該去過問的。
何雉走至何阿婆后,輕輕給肩膀,聲道“婆婆,人各有命。無論是何等選擇,都是命數使然,無需太過介懷。”何阿婆更怔怔,不再多說話。
時間,一晃而過就是兩天。
這兩天里,沒有發生任何意外。
何七月在次日就帶著一個目盲的嬰兒回來,在家中照料。
何家的鬼婆子們則是來見過我之后,又和何阿婆表示暫時用不上他們的話,他們就要離開了。
此事,何阿婆問過我的意見,我表示無礙,讓他們都回去休養生息。
眾多鬼婆子雖說傷亡三分之一,但是獲得的回報不可謂不厚。
大量的水尸鬼尸,青尸,瘟神活尸的頭顱……
足夠讓他們的狼獒往前增進一大步!
不過,何家還留下來了一個人,便是那丟魂兒的何有窮。
我同何雉對付那斷臂先生,在村中卻沒找到何有窮的魂魄,之后也沒能和他正面相對,就讓他逃掉。
何有窮被留在何家,就是等著我們將他的魂兒找回來。
……
等到第二天的傍晚,也就是張九卦和羅忠良離開的第三天晚上。
他們兩人回來了……
張九卦再沒有之前那般干凈面,甚至還丟了頭頂的帽子,眼鏡片也碎掉了一個,上的服更是臟兮兮的。
羅忠良也渾污,顯得狼狽不堪。
但兩人的眼神都格外的堅韌,并且一起拉著一輛牛車。
牛車上頭,是摞起來的尸!
老黃只是哞了一聲,它就繼續趴著,沒有多看。
赤獒泛青的眼珠瞧了一眼,打了個響鼻,也蜷在地上睡覺。
我走至院門前,雙手背
負在后,掃過了羅忠良和張九卦一眼。
“師尊,忠良幸不辱命。”羅忠良深深和我鞠了一躬。
張九卦了角,他同樣躬下來,聲音顯然也疲憊了不。
“李先生,我帶回來了九尸……他們的頭,我砍不下來。”我點點頭,目又落在了牛車上。
“忠良,這村中,可否有什麼僻靜荒廢的宅院?”我問道。
羅忠良立即點了點頭道“有,在村北,有一間荒廢的城隍廟。”
“拉車過去。”我又道。
羅忠良立即就拽起來牛車一繩索,張九卦同時拉起另一,兩人拽著牛車往前走。
院傳來腳步聲,我回過頭,便瞧見何雉和遁空分別從房間和堂屋走過來。
我擺手搖頭,示意他們不用跟上。
我一個人跟著羅忠良和張九卦離開。
不多時,我們就到了村北頭,這里果真有一個城隍廟。
廟子荒廢的時間不短,院墻破敗,院門更是開裂。
張九卦和羅忠良吃力的將牛車拽進了院。
我跟進去后,張九卦松開了繩索,他一下子就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息著。
顯然,這已經到了張九卦的極限。
倒是羅忠良,他死死的咬著牙關,依舊站著。
只是他雙微,顯然也是強弩之末了。
“你們,都令我很滿意。”
我點了點頭,并沒有吝嗇夸贊。
羅忠良睜大了眼,眼中都是驚喜。
張九卦也
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勉強撐著牛車,躬站著。
“你們兩人都太疲憊了,休息一會兒,子夜時,我各自教授你們東西。”
羅忠良立即跪下,他和我拜服行禮。
張九卦也聰明,他砰的一下,直接跪在了地上。
而他臉上更是狂喜,雙手攥著兩側的服,不停的發抖。
我擺擺手,示意他們進城隍廟的破屋。
兩人都起往里走去。
破院中,只剩下我和一車尸。
稍微停頓片刻。
我就去將牛車上的繩索打開,把所有尸都平放在了地上。
其中果真有三孕婦的尸。
們幾乎都懷胎九月,十月不等。
另外九尸,的確不怪張九卦不能砍頭。
清冷的月揮灑而下,那些尸全都泛著白的絨。
這些都是白煞。
雖說白煞是很基本的化煞尸,但它們終究還是化煞了。
張九卦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便他和羅忠良有我給的方盤保命,可那也只是被保命而已。
我未曾教授過徒弟,這安排始終有幾分欠妥當。
我將九尸,全部都擺放在地上,又將牛車拉到一旁。
最后,我看著地上的尸,則在低頭思索。
時間,很快就到了子時。
羅忠良和張九卦兩人都在破屋邊緣,眼的看著我。
我抬頭,和羅忠良招了招手,道“忠良,你先出來。”羅忠良立即畢恭畢敬的走出。
張九卦的眼底顯然閃過羨慕之。
“師尊,您請說。”
我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
,那是一個小小的冊子。
書冊上,寫著生九四字。
“這,便是你們羅家的傳承法,生九,羅婆當年,給十里八鄉的亡故孕婦接,不知道救了多家庭,讓其免母子煞之苦,也幫了很多村子,安穩度日。”
羅忠良呆呆的看著冊子,他雙手微微抖,將其接了過去。
“產嬰靈,避關,胎足月,賦誨名,十二月,香燭貢,接生。”
我一字一句,且鄭重無比,又道“今天,教你的不是,而是羅家接,這三個孕婦,便是你練手所用。但,接需要供奉,我讓你找的是無主尸,無法供奉,就只能憑借鎮。”
“從今日起,你就住在這城隍廟里,什麼時候你學會了生九,將三口孕婦全部接,我就會教你余下,讓們安息。”
我沉凝了一下,又道“在這之前,你去一趟村里,抓幾只黑貓,再去挖來一塊陶土,我還需教你如何做貓骨陶。”
說完,我從腰間解開了早就準備好的一個布袋,又給了羅忠良。
羅忠良愣了一下接過去,他打開后,低頭看了一眼。
“師尊……這是……”
“羅婆留下的接匕首,灰仙手套,貓皮襖,以及剪刀,秤,一類的法。”我回答道。
羅忠良更為小心翼翼的將布袋拴在了腰間。
我點點頭,道“去吧。”
他立即朝著城隍廟外跑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村路盡頭。
我抬頭,看向了破屋門口的張九卦。
張九卦吞咽了一口唾沫,眼睛都快直了。
“出來吧,砍了這九顆頭。”說著,我直接將卜刀取出,直的在了地上。
“用這把刀,你砍得下來這些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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