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異常狀況,冷螢早已習以為常,沉靜地微蹙秀眉,低語:“事出反常必有妖!”
程相儒則專注于回顧他們進地宮以來遭遇的種種境,試圖從細節中挖掘線索,但憾的是未能有所突破。
明明他們已功擺了幻覺毒霧的影響,明明他們行走時能明顯知到周圍兵俑與他們有相對移,明明此并不備施展神控類巫的環境條件,明明……
他思索著每一個環節,卻始終無法找到關鍵的破局之點。
程志風這時忽然道:“怎麼覺這里像是迷魂陣的低配版本啊?”
他曾經在雪山地下遭遇過迷魂陣,好在他會奇門遁甲,才能艱難破陣。
這里出現的狀況,和迷魂陣相比,只是缺了致幻的骨堆等配置,但更詭異,竟然讓他們毫無任何意識地反復繞圈,始終無法接近中心區域。
并且,迷魂陣是借助影變化、環境布局等,對陣者造心理暗示,進而形神影響,跟這遍地無頭兵俑有著非常明顯的不同。
不過,程志風這話提醒了冷螢。
冷螢早已獲得了古陣的傳承,也利用很長時間深學習過,但還從來沒有實際用過。
古陣主要應用于戰場,而這里遍地兵俑有序排布,與戰場上的兵陣非常相似。
難道,這里是一座巨大的古陣?
冷螢雙眼一亮,立刻回想古陣中的容,并嘗試與這些兵俑的排布進行對應,果然很快便有了發現:“好像是混沌陣!”
程志風和程相儒聞言俱是一凜,齊聲問道:“混沌陣?”
冷螢鄭重點頭:“沒錯,就是混沌陣!它還有個名字,孫臏圓陣!”
孫臏圓陣由古代戰國時期著名軍事家孫臏所創,其特點是陣型靈活多變、虛實相生,如同迷宮一般讓人迷失方向。
混沌陣法構造妙絕倫,利用環環相扣的圓形布局,以及士兵間的微妙相對位置關系,使陣者產生空間錯覺,將陣的軍隊割裂散兵游勇,并最終將之各個擊破。
而在這里,兵俑本不備攻擊,只能對程志風他們造迷,使他們陷循環往復的行走狀態,仿佛永無盡頭。
程志風急問:“有沒有什麼破解的方法?”
冷螢豎起一手指:“找陣眼!”
破解孫臏圓陣的關鍵在于找到陣眼——即整個陣法的控制中樞。
正常的兵陣難以破解,因為組混沌陣的士兵是活生生的人,整個混沌陣呈持續運狀態,陣眼的位置會一直變化。
但這里不一樣,兵俑是死,陣眼在整個混沌陣中最特殊也最核心的位置,只要仔細觀察,一定可以找到關鍵線索。
冷螢仔細審視著周圍的兵俑,片刻之后,注意到了兵俑上出現的那些裂紋。
那些裂紋非常細小,看似雜無章,卻好似暗合了某種規律。
導致兵俑出現裂紋的條件有很多種,但在這個特定的地方,其中有個非常重要的條件,便是整個混沌陣形的磁場。
磁場的存在,是混沌陣達到類似迷魂陣效果的關鍵,其外應力必然持續對兵俑造影響。
冷螢猜測,越靠近陣眼位置的磁場,能量越大,產生的外應力也必然越大,對兵俑造的影響也越大,那麼生出的裂紋也必然越多。
“跟著我!”冷螢一邊用強手電照看一兵俑,一邊仔細對比相鄰兵俑上出現的裂紋。
一開始的幾兵俑上,還只是很量的裂紋,并且非常細,眼判斷難度極大。
但隨著冷螢帶隊繼續深探查,兵俑上的裂紋開始逐漸增多,甚至有的兵俑上還出現了小碎塊掉落形的缺口。
程相儒一邊跟著冷螢,一邊注意后方那旋轉向下的石階,暗暗估算著相對距離,心期待冷螢真的可以找到突破口。
三人走著走著,前面的冷螢忽然停了下來。
“找到了!”冷螢指著前方的一無頭兵俑,顯得非常激。
程相儒回過神,湊近了去看那兵俑,發現這兵俑上有多裂紋,縱橫錯宛若蛛網,好似隨手一砸就能將之砸碎。
“看我來把它砸個稀爛吧!”程志風說著就要上前手,卻被冷螢攔了下來。
“不能砸!”冷螢急道:“砸了咱們就連陣眼都沒有了,就更不好破陣了!”
程志風笑呵呵道:“我說著玩的,活躍一下氣氛。你看看該怎麼做,我和阿儒聽你安排。”
陣眼并非是構混沌陣的必要存在,而是伴隨混沌陣才產生的,打碎了這個陣眼,磁場會發生變化,陣眼會轉移到其它兵俑上,到那時就很難找到新的陣眼了。
他們可沒有那麼多時間,去等待新陣眼對其它兵俑再造影響。
冷螢手托下苦思古陣中的容,想了好一會,才勉強拼湊出那幾個關鍵語句:“夫陣眼者,如江海之源,山川之脈,天地之心,萬之什麼來著?呃……觀陣如觀水,順流而下,自可安然度險矣。對!就是這一句!”
程志風聽得認真,思忖片刻后,打了個響指:“也就是說,把陣眼看水源,尋找水流的方向,順著水流方向走,就能走出去了!原來是這樣啊!果然玄妙!”
程相儒聽得一頭霧水:“哪有水啊?往哪流啊?什麼意思啊?”
冷螢笑道:“藍胖子,你不用管那麼多,看我表演就好了!”
說著,取下背包,出紅纓槍槍桿開始進行拼裝,但沒有安裝槍尖,而是取出來一把鐵扇子,并將之展開,固定在了槍桿上。
“你這是干嘛?”程志風跟著蹲在旁邊看,也看得懵了,他抬頭問程相儒:“你看明白沒?”
程相儒攤手聳肩:“沒明白。你剛才不是說你知道了嗎?你還說很玄妙呢!”
程志風擺了擺手:“我就那麼一說,你就那麼一聽唄。我也沒仔細研究過古陣啊!”
冷螢“嘿嘿”一笑:“你們就瞧好吧!躲著點,別被我給傷到了!”
走向旁邊,稍稍遠離程志風和程相儒,深呼吸幾番調整狀態,然后高舉起長柄大鐵扇,像甩戰旗一樣用力揮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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