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知珩懵了又懵，蘇堇里的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

樓上，七七又出一對小眼睛看“哥哥，好像不對勁，媽咪和顧叔叔好像生氣了誒？”

“啊？”川寶也走過來趴在玻璃上看。

兩只小團子臉蛋都在玻璃上，不可置信地看蘇堇跟顧知珩吵架。

“搞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是做了什麼事又惹你不痛快了？”顧知珩死死地按著蘇堇的肩膀。

“別我！我嫌惡心！”蘇堇揚起手又是一掌。

“啪——”的一聲，顧知珩被扇得臉側過去。

蘇堇后退了兩步，有點不敢看顧知珩的眼睛。

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都不備扇顧知珩耳的理由。

顧知珩看著，一雙眼睛試圖想把看穿。

無端地，他看出蘇堇眼底的不安，惶恐。

這一瞬間，顧知珩很想抱住。

抬，皮鞋踏在地上，剛走了一步就被蘇堇停。

“不要過來！”蘇堇怒吼，眼眸猩紅，“以后，都不要再聯系我了！我們五年前就結束了，你現在纏著我做什麼？”

一句話，說是萬箭穿心都不為過。

顧知珩到口傳來的疼。

他恍然，薄勾了勾，自嘲地笑“是啊，蘇堇，你說我是不是有病。我們早就結束了，這五年，你走得果斷瀟灑，我卻還跟沒睡醒似的做著我們還沒離婚的春秋大夢。”

蘇堇抿，咬了后槽牙。

“我終日在夢里跟你做、，貪你的子，想你的一切，醉生夢死，渾渾噩噩，你說我是不是有病。”

骨的話，從男人的薄里說出來，像一炙熱的暖流，不著痕跡地過蘇堇冰涼的心。

事后才反應過來，那顆心也連帶著一起被燙得灼熱。

“蘇堇，你若不提五年前，我還自以為能跟你做一場朋友。”

提了，就覺得現實淋淋地擺在眼前。

他竟然，也沒有直視那一片模糊的本事。

他高估了自己。

高估了在心里的分量。

男人清涼的嗓音再次從頭頂飄下來“我的存在，對你來說，是困擾麼？”

蘇堇握了拳頭，口漲得發疼。

不……并不是……

也說不明白，一面理智失控，總在不經意間想起他。

可一面，又想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三年，母親的死……憎恨顧家人的一切，死也不要回到那場噩夢之中。

“你肯留，是因為嫁給你的三年里，你不疼。疼是我。”蘇堇指著自己的心口，“你永遠不明白，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懂。”

“現在懂，是不是也晚了？”

“晚了。”蘇堇冰冷地回應，“你若還當我是個有尊嚴的人，就別再來打擾我和孩子們的生活。”

顧知珩眼神游離。

他做不到。

可他還是點點頭“好。我不打擾。”

“嗯。再見。不……再也不見。”蘇堇轉，一瘸一拐地上樓。

初春的傍晚仍舊有些涼意。

顧知珩從口袋里了煙叼在里，目有些呆滯地目送人頭也不回地上樓。

趙吏站在后，有點懵和無所適從。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怎麼又吵起來了。

他巍巍地走上前“顧爺……”

“去幫我查。”顧知珩吐著薄霧，“蘇堇說我

跟何詩雨生孩子的事是怎麼回事。”

想了想，顧知珩又補了一句“姜雨今天在醫院，看見有人我的樣本。應該是有人在背后想算計我什麼。”

“知道了，顧爺，我這就去查。”

蘇堇上了樓之后，就換了睡進了自己的臥室。

往常都會哄一哄七七和川寶睡覺，今天意外的反常。

“媽咪怎麼了……”七七有點不安，“果然是跟顧叔叔吵架了，吵得好像還很厲害。”

樓下的顧知珩丟了煙頭，抬想上車，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他看見來電顯示怔了一下，按下了接聽。

“歪，顧叔叔，我是七七。”小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小丫頭的聲音像一口化掉的糯米團子，又又糯。

“是七七啊。怎麼了？”

“顧叔叔，你和媽咪吵架了嗎？”小丫頭稚又爛漫地問。

“嗯。”顧知珩握著電話，眼眸低垂，看不出什麼表。

“顧叔叔不要難過，顧叔叔不開心了可以吃巧克力，吃巧克力心會變好。”七七那邊傳來一陣細窣的聲音，“顧叔叔，你來樓下，七七給你丟下去。”

顧知珩看了眼樓上，七七在窗戶上朝他揮手。

“好。”顧知珩推開車門再次下車，走到了樓下。

七七將窗戶打開，將手里的東西丟了下去。

顧知珩抬手接住。

那是一板吃了一半的巧克力。

上面還有小丫頭含化了的口水。

電話那頭傳來七七的聲音“七七的巧克力分你一半，顧叔叔不要難過了哦。”

顧知珩勾，笑了笑“好。”

“晚安顧叔叔。”

“晚安

七七。”

七七掛掉電話，趴在窗臺上看顧知珩上了車。

小丫頭瞇著眼睛笑“哥哥，叔叔會不會吃七七送的巧克力？他吃了會不會開心？”

川寶沉著一張臉“開不開心我不知道，你最好是祈禱他不要壞肚子。”

“唔？”

“那塊巧克力過期了，你忘了？”

“呃……”七七撓頭，“過期就不能吃了哦？”

“不然呢？”川寶扶額。

……

幾日后，顧家老宅。

顧夫人臉嚴肅地坐在床前跟何詩雨說話。

“你、你說什麼？不行？為什麼不行？”顧夫人氣得拍桌子，“知珩的樣本，怎麼就不行了？當時的護士不是說了親眼看見顧知珩進去取樣的？怎麼會有差池？”

何詩雨也很懵“我把樣本給他們寄過去，他們就說需要重新取樣，這個樣本無效。”

“樣本無效？”顧夫人腦子生出了一個想法，“會不會是，知珩的本就行，那邊為了推而編造出來的說辭？”

何詩雨臉蒼白“也不排除這個可能……難道知珩他真的……”

真的不行？

那可怎麼辦？以后都不可能跟顧知珩有孩子了？

顧夫人更是兩眼一黑，幾乎要昏過去。

“伯母！你沒事吧？你……”何詩雨用力地給顧夫人掐人中，“來人啊！救護車！伯母暈了！”

這時候，臥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不是傭人，而是沉著臉的顧知珩。

“知、知珩？”何詩雨渾都僵了一下，“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何詩雨，你剛才說，拿著我的樣本，去干嘛？”男人走過來，眼底全是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