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氣得腦門的青筋都在跳。
顧二爺見氣這樣,一時間也是大氣都不敢一下,低著頭看著茶水濺的袍。
顧琴瑟是顧二爺的妹妹,當年因為他養在江氏膝下,兄妹倆確實是不錯的,但道理是這個道理,若是害了謝宜笑的人是別人,他自然不會為對方說話。
可那是許茵荷啊,是他自年輕時便中意的一個子,甚至為了他甘愿為妾,陪伴他多年,又為了他生了一子一。
他心中舍不得。
“可、可便是要懲罰,也不該是、也不該是要了的命啊,母親,兒子不敢求您什麼,只求您這件事”
顧知淞也道“是啊,祖母,求您了,孫兒”
“要饒了是嗎?也可以。”
“母親,求什麼?母親是同意了嗎?真的嗎?那兒子便謝過母親了。”顧二爺臉上有了喜意,喜得臉都紅了。
“母親,您放心,以后”
“別急著謝,我話還沒說完呢。”江氏目冷然,“若是讓我饒了,可以,不過呢,你們一家帶著滾出長寧侯府去,今后這長寧侯府,就沒有你們一家子人。”
“至于要分給你們的那份東西,也是拿著補償阿了,誰讓了這麼大的罪,沒有點補償怎麼行。”
“既然是你們二房的人害的,你又要保這罪魁禍首,那就那二房的東西補就是了!”
“如此,我便饒了許姨娘,你們覺得如何?”
顧二爺和顧知淞當場就懵了。
顧二爺了有些發干的,一臉的不敢置信“母親這話的意思、這話的意思”
江氏又道“若是你們同意了,我便立刻讓人開祠堂,將你們一家除名,到時你們一家便帶著許姨娘離開,今后也不準以長寧侯府的名義行事。”
“這樣歹毒的子,你們容得下,長寧侯府可容不下,你們自己看著辦吧。”
要留下來,那就聽話,不想聽,行啊,滾吧。
顧二爺和顧知淞面面相覷,但見是江氏態度堅定,也不敢再求,只得是灰溜溜地走了。
被除名離開長寧侯府,而且還什麼都不給,就這樣離開,那怎麼可能!
長寧侯府的老爺公子不好做嗎?還是富貴榮華的日子讓他們過得不舒服,想去苦?
別說是過了半輩子榮華富貴的顧二爺了,便是顧知淞,也不愿意為了許姨娘放棄侯府公子的份,可這樣放棄了,他們又覺得不甘心。
父子倆一路往回走,愁得不行。
顧知淞道“既然祖母這里行不通,那咱們就想想別的法子,總不能真的讓姨娘落得那樣的下場,父親,不如咱們去求寧王去?”
“寧王?”顧二爺一驚,“這可不行,你伯父有言在先,不讓咱們與這些王爺們來往,若不然”
長寧侯和顧二爺說得明明白白,說是他要是敢和這些人往來,就剁了他的手。
顧二爺想到這里了脖子,有些怕。
r> 顧知淞道“可是父親,這個時候也顧不得這些了,難不父親想看著姨娘死了不,就算是伯父不答應,咱們也可以先搭上線,等姨娘救出來了,再斷了來往就是了”
顧二爺想了想,竟然覺得有道理“那、那也行,也行啊”
。
琴瑟苑里的婢早早得知主子要回來的消息,早就燒好了熱水,也讓廚房里準備了主子喜歡吃的飯菜,還燉了一盞燕窩。
謝宜笑回去之后便能泡個澡,洗完澡出來吃了一盞燕窩,也到了夕食的時間,待吃完了,便靠在明廳的羅漢椅上,背后靠著一個枕,看著外面的院子。
此時夕西下,院中安安靜靜的,夕霞淡淡地灑落在地面上,樹木花草上,為其染上一層橘。
明心和明鏡在說顧湘蠢不蠢的問題,雙方有些爭執。
明心道“我要說啊,就該有仇必報,總不能讓人家舒舒服服地過日子,的呢,若不是沒有機會,我也想去好好報一報這個仇。”
明鏡道“二姑娘都要出嫁了,而且許姨娘也不會有什麼下場,做這些又何必,不過是讓太夫人和夫人覺得是個記仇又下得了狠手的人。”
“而且據說二爺和二公子還想為許姨娘求,二姑娘這麼做,那是踩了二爺的痛腳,日后也休想和二爺修好關系。”
“雖然說這個父親有還不如沒有,但若是被二爺記恨上了,他日后仗著父親的份,耍起無賴來,二姑娘定然是要吃虧的。”
“如此,倒不如做一個無辜的可憐人,等著家族給的補償,何必再去出那一口氣呢,氣是出了,但是禍也埋下了。”
明心覺得明鏡的話有些道理,可是又不肯認輸,于是轉頭找謝宜笑評判“姑娘,你說我和明鏡到底誰對?”
謝宜笑有些困了,打了個哈欠,想都不想就道“自然是明鏡說的對,你那腦袋瓜子,還是不要和明鏡比了。”
明心臉扭曲了一下,很不高興“姑娘你嫌棄我?”
“哪里哪里。”謝宜笑靠著枕,懶洋洋道,“你和明鏡這不是各有優點嗎,明鏡聰明想得周到嘛,而你武功好,可以保護我嘛,如果你非要拿自己的短和別人的長比,那我就沒辦法了。”
明心聽這麼一說,便出了燦爛的笑容來“我就知道,姑娘肯定不會嫌棄我的,姑娘你最好了!”
謝宜笑安好這個腦子不好使的,正打算去歇著,卻聽紅茶來報,說是獻姑帶著一群人給送東西來了。
“送東西?送什麼東西?”
紅茶笑道“太夫人說讓姑娘委屈了,就讓獻姑送一些東西過來,好給姑娘驚,姑娘,東西要放在何?”
謝宜笑聽紅茶這麼說,便明白了,于是便笑道“就送到明廳這里來吧,你們也快去幫忙去。”
幾位姑娘歡快地應了一聲是,然后與紅茶一同出門。
不一會兒,獻姑便帶著人抬了幾箱東西進來了。
獻姑帶著人上前來行禮“奴婢見過表姑娘,表姑娘,奴婢替太夫人給您送東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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