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帝聽得額前的青筋突突直跳,偏這還沒完!
陳王悲嗆地道:“若是姓趙的話,那臣弟也就沒有活著的必要了,直接撞死這裏好了,也省得被外姓人殺死!
這種話,普天之下也隻有他敢說了。
元明帝看到陳王就頭大,他的輩份高,年紀大,本就不得。
再加上他家裏隻有一個老妻,並無兒孫,所以無所畏懼。
元明帝隻得道:“王叔,事沒有那麽嚴重!”
陳王往地上一坐,鞋子一,拉開衫,拍著口道:“皇族被人欺到這一步,皇上竟毫無所察!”
“老臣之前就曾說過,趙韶華就是個大禍害,有在,趙氏一族就會想上天!”
“皇上趁早把我們這些姓容的腦袋全砍了送到姓趙的人手裏,把這天下改姓趙好了!”
他說完又放聲痛哭:“兄長啊,我後悔啊,後悔當初你走的時候我沒能跟你一起走啊!”
“當時走了多好,至不用見到如今趙氏騎在容氏的頭頂上作威作福!”
“我不活了,我一會就去找繩子吊死在宮門口,全趙氏的人!”
元明帝額頭的青筋直跳,若說趙老太爺隻是假裝尋死的話,那陳王就真的敢去死。
畢竟這老頭行事奇特,沒事就會去尋個死什麽的,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神經病!
如果是其他王爺此時來宮裏鬧,元明帝會覺得是容九思授意的,但是陳王卻不會讓他往這方麵想。
因為陳王一向對於維係皇族尊嚴的事十分熱衷。
上次李府和沐雲姝互掐時,陳王恰好在城外的莊子裏休養,回來的時候事已經結束了他沒趕上趟。
就算如此,陳王還跑進宮裏來找過元明帝,讓元明帝重罰李府以維護皇族的尊嚴。
這一次陳王恰好在京城,聽到這事不進宮才是怪事。
趙老太爺就在殿後,他一聽況不對,立即衝出來道:“陳王,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要是想死,你去死便是,何必拿死來威脅皇上?”
他和陳王積怨已深,見麵就掐。
陳王一看到他,也不坐在地上撒潑了,拿起他的拐杖照著趙老太爺的頭就砸了下去。
他一邊砸一邊道:“老子就算是要死,也要的拉著你這個老不死的一起死!”
他的拐杖杖頭是鐵所製,這一杖打下去,直接就把趙老太爺打得頭破流。
趙老太爺哪裏吃過這些的虧,怒吼一聲,手就去撕陳王。
元明帝:“……”
容九思:“……”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裏全是無奈。
宮人一看況一對,拉的拉,拽的拽,好不容易把兩人分開。
陳王對著趙老太爺的方向踢:“放開本王,本王今天不弄死那個姓趙的,本王就不姓容!”
趙老太爺則對著陳王揮拳:“你個老不死的,你當我怕你嗎?”
元明帝怒道:“都給朕閉!”
這兩人都是長輩,一個是元明帝的親舅舅,一個是他的親叔叔,是都不能直接用刑的那種人。
容九思靜靜地坐在椅上,一言不發,由得元明帝去頭疼。
這事鬧到這一步,就不再是定王府趙府的事,而是皇族和外戚之爭了。
等沐雲姝在花園裏逛了一圈回來在殿外等著時,就看見兩個老頭從大殿裏出來。
一個老頭頭破流,另一個胡子被扯了半邊,看著一個比一個狼狽。
沐雲姝愣了一下,被扯了胡子的老頭陳王看著罵:“沒出息的東西!”
“被人欺負了不會還手嗎?就你這樣,一點皇族的威風都沒有!”
沐雲姝:“……”
講真,此時有些發蒙。
因為沒弄明白他為什麽要罵。
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陳王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暴跳如雷:“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
“你居然連本王都不認識,你怎麽做晚輩的?”
他說完又扯著嗓子喊:“容九思,你給本王滾出來,你就是這麽教你媳婦的?”
沐雲姝:“……”
在記憶裏搜了一圈,終於把人對上了,畢竟陳王的特征還是很明顯的。
陳王,先帝一母同胞的親弟弟,子乖戾暴躁,有名的大噴子,在京中尋死的次數有記錄的達二十一次之多。
隻要他看誰不順眼,就會去誰家門口上吊,是京中無人敢惹的存在。
他在罵人這件事上戰果累累:
他年輕時執掌管刑部時,數次罵得的重犯憤認罪,代犯罪的事實,堪稱奇跡。
忙躬道:“王叔好。”
陳王斜著眼將上下打量一番後道:“還算有點眼力勁,沒蠢到家。”
“往後出門的時候把腦子帶上,多用用,別整天把腦子當裝飾一般隻是掛在頭上。”
沐雲姝:“……”
覺得這老頭的真的缺德的。
沒忍住道:“王叔教訓的是,王叔的長得真好,不但能用來吃飯,還能罵人,侄媳十分佩服。”
陳王原本要走了,聽到這話倒來了勁:“你眼不錯啊,知道我這張會罵人。”
“要不我們比試一下罵這個姓趙的老東西,看看誰先罵死他?”
沐雲姝一聽這話就知道被打破頭的老頭就是趙老太爺,是趙府的家主。
依此推斷,陳王是跟他們是同一戰營的。
微笑著道:“王叔說笑了,趙府這些年來被人罵了屎,也沒見他們半點不自在。”
“趙老太爺是趙府的當家,想來臉皮之厚堪比城牆,我們的區區幾句話又豈能讓他介懷?”
“罵他還不如讓他的裏塞上屎,這樣至還能惡心到他。”
陳王:“……”
他先是一愣,然後哈哈大笑起來:“說得有道理!我之前怎麽就沒想到這事呢?”
趙老太爺:“……”
他之前覺得陳王夠惡心了,如今看來,沐雲姝比陳王更惡心。
他黑著臉道:“俗,卑鄙,無恥!”
他說完氣哼哼地走了,因為他知道再留下來,怕是會被這兩人惡心死。
他走後,容九思由小太監推著從大殿裏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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