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奈地搖搖頭,驅著椅來到辦公桌前。
椅是特別定製的,和皮質座椅的高度雖然有些差別,但好在厲斯年姿拔。
虞酒坐在沙發上,著坐在對麵的男人,忍不住有些怔忡。
男人臉上已經沒了前兩日的滄桑,臉頰的胡子也被清理幹淨,如果忽略左側臉頰的傷口,一定是個冷冽又俊的男人。
有人說,玉不琢不,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勞其筋骨,其……
可為什麽,偏偏是在意的人呢?
為什麽承這些苦難的,偏偏是在意的人呢?
對於虞酒而言,厲斯年是這世上唯一一溫暖。
或許對於厲斯年來說,將從那群小孩子中救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可對於剛剛失去父母,被謾罵“掃把星”、“天生煞星”,又被大伯一家人百般算計的虞酒來說,他就是的救星。
為什麽老天爺總是不放過最親近的人呢?
難道真的像所說,是天生煞星,所有親近的人都沒有什麽好下場?
“看我做什麽?我臉上有花?”厲斯年坐在辦公桌前,著來自虞酒的灼熱目,忍不住抬眸。
男人黑沉的眸子漆黑一片,讓人看不清眼底真正的神。
抬起眸子的瞬間,那雙眼裏似乎著冷意。
虞酒回過神來,鼻尖微酸,“三爺,你說……人為什麽要經曆那些痛苦和不堪呢?”
為什麽不能一直好下去呢?
厲斯年翻頁的手頓了頓。
消瘦蒼白的指尖緩緩落在書上,輕輕點了點。
沉默代替了厲斯年的回答,書房裏迎來了一陣詭異的沉默。
虞酒著厲斯年臉上如同無數蚯蚓盤踞的恐怖傷口,瓣抿一條直線。
“我、我不是說你……”
“嗤……”虞酒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聽男人嗤笑了聲。
他放下手中的書,漆黑的眼睛直直看過來,眼底沒有半點波瀾,仿佛一潭死水一般,寧靜地有些嚇人。
他說,“虞酒,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想經曆苦難。”
如果能夠幸福一生,誰又想經曆那些不堪呢?
誰不想平安順遂、一生無憂呢?
可是……這世上又有幾個人能得到老天這樣的厚待呢?
虞酒張了張,沒有說話。
是啊,誰不想平安順遂得過完一生呢?
每個人都有自己痛苦和不堪的經曆,隻是恰好……他們經曆的比普通人多了一些而已。
看到男人眼底閃過的諷刺,虞酒殷紅的瓣抿一條直線。
安的話哽在嚨,怎麽也說不出口。
“時間不早了,先去吃飯吧。”
許久之後,厲斯年深深地歎了口氣,將手中的書放在辦公桌上。
房間已經被虞酒打掃過了,桌麵上一塵不染,幹淨得看不到半點塵埃的影子。
厲斯年的視線在許久沒有翻過頁的書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緩緩闔上。
“好。”虞酒從沙發上站起,跟在厲斯年後。
著男人消瘦的背影,虞酒抿著,一言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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