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著賀府外圍,接連換了兩堵墻,切了三個地點,終于發現一個院子比較特殊。
院里擺設的東西過于集,都是嶄新的。且主屋的窗戶里著燈。
賀老爺與賀夫人是老年人,一般睡得較早。這個時候還不睡的,多半就是顧風簡了。
這顧五郎啊,大半夜的不睡覺……那禿的可是的頭!
一定要和顧五郎認真講講這件事。
宋初昭翻過墻,輕巧落地,沿著小路,躡手躡腳地朝顧風簡的院子靠近。
雖然已經夜深,但顧風簡還沒睡,正在看書。
窗戶的映著剪影上,只有他一個人。
春冬今日異常興。回來的時候大戲已經錯過了,是從別人的里知道的消息。但是當時高的尾調還在,借口要整理自己的東西,在宋府留了一會兒。
觀賞了路人指指點點,往宋府門口投擲垃圾、宋二姑娘哭哭啼啼,慫恿老夫人將事甩出去、宋老夫人意二度暈厥,激唾罵傅將軍,以及宋三老爺閉房間悄悄收拾包袱準備跑路的混畫面。
被這一派愁云慘淡,即將分崩離析的宋府逗得直樂,然后才顛顛地跑來賀府。
當時賀府的人正在整理那三板車的東西。
賀老爺看見堆的破舊家,吹胡子瞪眼,直接人全部丟到外邊去。中午因為這個氣得沒胃口,還吃了一碗飯。
之后為了補償自己吃的那碗飯,賀老爺讓管事帶著銀子出去采買各種新東西。
他不管那些東西賀府有沒有,總歸是要新,要貴,要大!買來后拉著在大街上繞個幾圈,讓所有人知道,他們家三姑娘,那是個有人疼的主,不要隨便欺負。
除卻給自己外孫準備日常用品以外,還順道給春冬也買了一套。
于是春冬就這樣穿上了新服,住上了新房間,睡上了新床鋪。
整個人都洋溢在嶄新的喜悅里,走路帶風,眉眼帶笑,恨不得再回顧府同自己的小姐妹們炫耀一通。
加上賀府里是男的仆役打手較多,丫鬟要麼是跟著賀夫人多年的老人,要麼是招進來干活的老婆子,如這般年輕又好看的,幾乎沒有。
才來這里半天,就被各個懂得憐香惜玉的壯漢們那一聲聲“漂亮妹妹”、“小春冬”給得暈頭轉向,臉頰緋紅,覺得賀府實在是太好了!
賀府的確是非常好——對著靠墻的那一排保存完善的書冊,顧風簡如是想。
房間整理好后,賀老爺隨夫人一起過來查看。大概是了宋府太大的刺激,賀老爺看得直搖頭,依舊覺得不滿意。
不夠!不夠富貴!不夠奢華!
他們昭昭必須要有排面!
于是賀老爺把自己書房里存著積灰的那些寶貝兒,什麼硯臺,什麼鎮紙,什麼古董,什麼賜的書畫,全部都搬進了這個房間。
好在這個房間夠大,是打通了隔壁的屋子,連起來的。否則都放不下那麼多東西。
顧風簡本來還想拒絕,覺得賀老爺這隔輩親,親得有點太過興師眾。等他上前打開書畫一看,話全部咽了下去。再抄過幾本孤本一瞧……
好。
非常好。
宋初昭就應該值得這個排面。
隔輩不親何時親?在宋府可了太多委屈了。
顧風簡決定替宋初昭翻閱整理一下這些書冊,便一直從傍晚看到了現在。
春冬今日在三座府邸之間跑了一整天,又了許久,到晚上已經很累。撐著陪顧風簡熬了半宿。勸了他好幾次,最后見他實在沒有要去睡的打算,才去隔壁休息一會兒。
顧風簡并不需要人陪,他看得不知疲憊。只是正神的時候,聽見窗戶外面傳來了悉的敲擊聲。
那敲擊聲鍥而不舍地響了六七下,才顧風簡注意到。他驚訝地抬起頭,循聲走去。
院落里的草地上,正站著一個黑影,那黑影見他出來,高興地晃了晃。
這是什麼時辰了?
顧風簡了有些發花的眼睛,覺得可能都快過子時了。
宋初昭朝他招手,小聲說話的語氣好像是在蠱:“我有話和你說,你過來。你過來呀~”
顧風簡放下書本,朝走去。
結果宋初昭轉就跑。
顧風簡:“……??”
他雖然不明所以,還是追了過去。
就見宋初昭一路蹦跶,逃到賀府邊緣,借著墻邊的障礙,飛速攀登上墻頭,然后盤坐下。
松了口氣,滿意道:“好,就在這里說吧。”
顧風簡:“……”
他其實有許多想說的形容詞,可是礙于份不便說出口,只意味深長地問道:“這賀府的墻,你也敢爬?”
宋初昭心是有些虛的,但是不能顯出來。左右仔仔細細看了一圈,確認周圍二十米都沒有人煙,才放心地小聲道:“實不相瞞,我爬過的墻不計其數,賀府這般的,算馬馬虎虎。”
這也值得驕傲?顧風簡啞然失笑。
偏偏說這話的時候強裝認真,神采奕奕,臉上似帶著層。只人覺得可,不好說胡鬧。
顧風簡看坐在那狹窄的墻頭,覺得危險。尤其的肢語言富,總是喜歡。便勸道:“不如你進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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