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沒什麼大事。”
院中沒有外人,宋初昭放松了不,大大咧咧地在他對面坐下,將這兩日的事和他說了。
顧風簡聽過后沉默許久,冒出一句:“我不會箭。”
“什麼?”宋初昭大驚,瞳孔了,“那……那你四哥你去箭做什麼?”
顧風簡還是很了解他親哥的:“興許是想讓你幫他罵人。”
宋初昭回不味來:“啊?”
“這樣縱然輸了他也能掙回一點面子。”顧風簡說,“或是輸了也可以賴個賬。”
宋初昭聽得言又止,實在難以從畢生所學的詞匯中找出一個來準確形容顧風蔚這個奇人。最后百般糾結,只冒出一句:“你四哥可真是……太不同尋常了。”
顧風簡見吃癟,笑道:“不用管他,他行事就是如此。”
顧風簡淡定,宋初昭卻不能。
“那怎麼辦?”宋初昭說,“你四哥好像也沒說什麼。我以為他不拘小節。這樣看來,他分明是演技卓越啊。莫非他已發現不尋常。”
顧風簡安地說:“或許沒有。我時曾有一段時間不與他們住在一起,會些他不知道的,也可以推過去。而且……四哥不會同我父親說這事的。”
宋初昭:“為什麼?”
顧風簡端過小桌上的茶壺,手指在杯沿上挲了一圈,說:“父親以前,不準我學武。”
“為何?”宋初昭不解,“你四哥都學了啊。我看他手還不錯。你不好,更應該學一點,強健才是。”
顧風簡又沉默了,還有些出神。
宋初昭以為他不會說的時候,顧風簡才淡淡飄出一句:“先生說我會以武犯。”
宋初昭:“哪個先生?”
顧風簡再次頓了一下:“算命的先生。”
宋初昭眨了眨眼睛,字正腔圓地唾罵道:“他就是一個騙子!”
萬分篤定,氣憤難當,再三強調:“鐵定是個騙子!還是個無恥的騙子!不用見他我也知道他是在騙人!”
顧風簡看著,笑出聲來:“對,他確實是個騙子。如今天下人都已經知道他是個騙子,可當初確實是個風煊赫的人。”
宋初昭憤憤不平:“那他得害了多人?你怎麼那麼倒霉,竟然上他。”
顧風簡點頭,倒出一杯茶,嘆道:“我大約是真的倒霉,經常遇見些騙子。上次和你聊天提起一個,今天又提起一個。總是說到騙子。”
宋初昭:“……”
宋初昭了自己的鼻子:“也……不常吧?有的人會改過自新的。”
顧風簡隔著杯子與對,眼角微彎:“嗯,我信。”
作者有話要說:是6000字哦!
春冬:我磕的CP一定是真的!
第11章 賀府
宋初昭在京城里并沒有朋友,回來后遇到的也全是些奇奇怪怪的人。唯一一個能好好聊天的對象,就是顧風簡。
如今他二人變這個模樣,誰也擺不了誰,利益糾纏相關,被迫互相依靠,倒是多了種天然的信任。
顧風簡同說了京城的風俗,再給介紹了幾位員之間的趣事,宋初昭即認了人,又聽得高興,不覺放松下來。
春冬中途回來一次,發現他二人相談甚歡,還沒有結束的趨勢,樂顛顛地去端了些吃的過來,然后飛速跑了。
顧風簡給宋初昭倒出一杯茶,然后同說,該去見見賀老爺了。
按照常理來說,宋初昭一小輩回京,早該去拜見自己的外祖父。可宋初昭對此有些發怵,就遲疑了兩天。結果沒等想清楚,又發生了和顧風簡的這場意外,就一直耽誤了下來。
宋初昭回憶說:“我母親說,外祖父為人很嚴厲。一家之主,說一不二。早年公務繁忙,不常在家,每每見著時總是不茍言笑。雖然不曾對打罵,卻很令畏懼。加上當初時局張,外祖父許多事不由己。他雖然心是好的,卻不算是個好父親。”
宋初昭從未見過賀老將軍。
賀菀親之后,直接去了邊關,狠心十多年沒有回來,也不大與宋初昭講京城的事。宋初昭只知道自己外祖父當年是個將軍,不知道他與母親之間,是否有嫌隙不和在。
應該是有的,否則賀菀哪能決絕至此?多年分別,雙方連通信的次數都很,只有過年或是遇到大事了,才會寄一封過來。
宋初昭還記得母親拿著信件對窗臺出神的樣子,總是看著看著眼睛就忍不住潤起來。心里定然藏著滿腹心事,卻連一個能說的人都沒有。
父親不懂母親的……哦,那糙漢子連他兒的都不懂。
邊關什麼都沒有,宋初昭自小在那里長大,習慣了。但母親一定很想念故鄉。
宋初昭嘆了口氣。
如果賀老將軍不待見,也不想上趕著去。個時間送份禮就好。
給宋家人弄怕了,也極討厭被人討厭的那種覺。
宋初昭低頭,挲著自己的虎口:“我回來好久了,都沒見他們來找過我。畢竟從未見過,也未相過,只是掛個名義而已,沒有多吧。”
顧風簡輕輕扯了下的袖,而后一雙蔥白的手住的袖子。
“不會的。”顧風簡說,“賀老爺年紀大了,未必康健,可能是怕給你過了病氣。而且就算他給你給你遞了消息,也未必能送到你手上。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宋老夫人蠻不講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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