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昭剛松一口氣,顧風簡再次道:“說起來,和你,好像有些相像。”
宋初昭慌了一瞬,又很快鎮定,自認機智道:“我與我母親長得像。想來那人正是因為與我宋家人肖似,才敢以我宋家的名義行騙!”
顧風簡默默點頭,似是接了的說法。
宋初昭罵起自己來毫不留,力要自證清白:“那人真是無恥之徒!我輩不與同道!”
“……”顧風簡沉默了許久,才說,“算了,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或許是有別的難。”繼續說下去,不知道要罵出什麼話。
宋初昭卻突然說:“你人真好。”
顧風簡:“……”
顧風簡咳了一聲,在桌子邊上坐下,問道:“你邊有什麼需要注意的?”
他了下茶壺,發現是涼的,就沒有給倒水。
宋初昭也大馬金刀地在旁邊坐下,說:“我回來得急,是兩位將士送我回來的,邊沒帶伺候的人。他們將我送到后,已經回去了。如今分到房中的下人,你最好都不要相信。”
顧風簡說:“我知道。”
宋初昭看他神淡然,怕他不上心,又提醒了一遍:“你離你邊的婢遠一些,有要的事,不要囑托給。沒安什麼安心。”
顧風簡斜眼看去,問:“欺負你了?”
“自然欺負不了我,只是偶爾讓人不痛快罷了……”宋初昭說,“一個下人,我不想和計較。”
顧風簡沒說話,再次打開桌上那個油紙包。
宋初昭說完又提醒了一句,說:“宋家幾位長輩,與我并不親厚,說話都怪氣,你不必放在心上。你現在打不過他們……若是他們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悄悄給你出氣!”
顧風簡:“嗯。”
宋初昭想了想,又說:“其實,我這里倒沒什麼需要注意的地方。我才回京城不久,沒有悉我的人,你隨意應對即可。顧家呢?”
顧風簡說:“沒什麼。我平日不說話,大多時間在屋中讀書。”
宋初昭一臉痛苦。
顧風簡又說:“你要是想出去走走也沒關系。大夫讓我多出去走走,他們不會起疑。”
宋初昭頓時松了口氣。
顧風簡笑了下。
第4章 管教
屋中滿是燒鵝的味道。
顧風簡瞥見宋初昭的結正在不自然滾,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桌子,可是里面卻沒有神采。
他說:“你若是擔心我這邊,回去后幫我做幾件事。”
宋初昭立即道:“你說!”
顧風簡說:“讓我母親,盡快來宋家換八字,合婚庚帖。”
宋初昭愣了下。想說什麼沒說出來。
顧風簡:“然后,將顧府的婢春冬給我調來。很聰明,也會做事。宋家有,可以照顧得好我。”
宋初昭問:“哪個是春冬?”
顧風簡:“你就和顧夫人說,把春冬給我送過來,會明白的。”
“合適嗎?”宋初昭遲疑道,“這不合適吧?”
顧風簡一正氣:“合適。沒人敢說什麼。”
他說得太過肯定,宋初昭信了。
二人又說了幾句,提醒對方平日里該注意的地方。再約了個時間,去京城最出名的幾間寺廟逛逛,看看能否將事挽救回來。
眼見宋初昭出來的時間已經不短,急著回去,便先行離開。
等走后,顧風簡又坐了許久,才手撕了一塊桌上的燒鵝。
東西雖然冷了,也顯得有些油膩,可味道確實不錯。口的時候甚至還有些驚艷。
顧風簡口味一向很淡,吃的東西都覺沒什麼味道,所以并不挑剔。這次直接吃了半飽,怕再吃下去要因為過于油膩而影響腸胃,才不舍地停下手。
晚飯的時候,顧風簡主去了飯廳,提前坐下等候。畢竟不能一直等宋初昭給他送吃的,他得自己解決。
既然他在這兒,宋府的下人自然不能無視他,主給他添了碗筷,又多做了兩盤菜,端到桌上。
不久,宋老夫人與其余家眷也過來了。眾人見了他,略驚訝,然后不聲不響地坐下用飯。
這頓飯吃得極其安靜。
不知道宋府平日里是否就是這樣用飯,反正今晚,餐桌上始終沒人說話,只有碗筷撞與小心喝湯的雜音。侍奉在一旁的婢也顯得誠惶誠恐,生怕自己出了什麼岔子。
三夫人自然也察覺出來了,用絹帕著,眼珠不住在幾人之間轉。
宋詩聞倒是如常,安靜地垂首吃自己的東西,一副恬靜可人的畫面。
旁邊的“宋初昭”吃得緩慢而端莊,里細細咀嚼,整個人卻有點心不在焉。
宋三嬸深有趣,用手肘了邊上的郎君一把,對方回敬一個白眼,哼了一聲,又繼續吃飯。
覺得今天的“宋初昭”極其沉穩,甚至讓人看不出深淺。最上方的老夫人大概是想挑的錯的,瞥了好幾眼,最后都沒說出話來。
三嬸等了許久的風雨來,可惜未如所愿。
吃完晚飯之后,顧風簡起朝老夫人抬手作揖,隨后便迤迤然回屋。什麼都沒發生。
他那失蹤了大半天的婢,倒是終于出現了,悄無聲息地跟在他后頭,與他一同回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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