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又過去二十多天,轉眼五月底,舒雲念23歲生日來臨。
31號當天,舒雲念就收到宋瀅寄來的生日禮,一款荔枝玫瑰味的香水。
小宋同學:「你現在有錢太太了,我都不知道該送什麽禮給你,選來選去,最後覺得送品牌香水,應該勉強配得上你現在的份。[頭禿]」
舒雲念失笑,回道:「你別說這種話,心意最重要,這個禮我很喜歡!」
小宋同學:「你喜歡就好。」
小宋同學:「也不知道你家傅總會送你什麽禮?豪車?游艇?珠寶?」
提到這個,舒雲念眼睫垂了垂。
這幾天視頻,傅司衍就沒提過生日的事。
也不知道他是打算到了六一再提,還是......忘了的生日。
宋瀅知道後安:「他怎麽可能忘記你生日?這不是還沒到六一麽,等到淩晨,他肯定踩點和你說生日快樂。」
舒雲念想了想,覺得宋瀅說得有道理。
的生日這麽好記,他應該不會忘?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照常和傅司衍打視頻。
屏幕前的男人態度一如往常,說冷淡也不算,說熱也稱不上。
眼見還有不到2小時就到六一,而對面的人仍舊未提任何和生日有關的事,舒雲念心下糾結,會不會因為時差原因,他忘了這回事,要不要提醒他一聲。
還沒等開口,就聽傅司衍道:“很晚了,我先掛了,你早點睡。”
往常都是舒雲念催著他掛斷,這回他先提出,哪怕不過一件小事,心裏也微微發酸。
是矯了麽?
但他這個樣子,好像真的不記得的生日了……
算了,不過一個生日而已,他每天又要做康複,又要理公司事務,哪有力記得那麽多。
勉強出一抹笑,舒雲念道:“好,你去忙吧。”
躺在床上,一會兒自我開導著不要計較這點小事,一會兒又忍不住委屈,他怎麽能忘記的生日呢,果然像宋瀅說的,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罵歸罵,還是不死心,抱著最後一期待守到了零點。
踩點送祝福的有好幾個,宋瀅、小虞、辦公室關系不錯的同事,甚至還有蘇靈靈。
連蘇靈靈這位表妹都記得的生日,作為丈夫的傅司衍竟然毫無靜!
舒雲念真的有些生氣了。
強下回撥視頻的沖,放下手機,扯過被子,告訴自己,沒必要沒必要,一個生日祝福而已,難道還要為這事和他吵架不?他們又不是校園裏的小。
肯定是從LA回來的這段時間,表現的過于在乎他,讓他飄了。
濃濃困意來襲時,舒雲念最後一個念頭是,明天一定對他冷淡一些,讓他知道才沒那麽好哄。
翌日,舒雲念是被一陣門鈴響聲吵醒。
昨晚心裏有事,輾轉反側到半夜才睡著,現在被鈴聲鬧醒,本就郁悶的心更添幾分焦躁。
也知道蘭姐人去了哪兒,門鈴響個不停,也始終沒人去應。
舒雲念無法,只好憋著一肚子悶氣,從床上爬起來去應門。
可視門鈴顯示是個快遞員,戴著個灰帽子,低著頭,手中拿著個快遞盒。
舒雲念微怔,湖華府的地址知道的人并不多,難道是傅司衍寄來的禮?
想到這,心頭郁悶淡了幾分,打開門。
“士,快遞簽收一下。”低沉男聲響起。
舒雲念接過那個紙盒,快遞面單顯示是海外寄件,收件人和地址都是常用的,看來的確是傅司衍寄的禮:“嗯,是我的快遞。”
接過快遞員遞過來的筆,視線瞥過那只冷白修長的手時,眉梢輕挑。
這快遞小哥的手還漂亮。
也只匆匆一瞥,提筆唰唰簽名,剛寫完個“舒”,忽然意識到什麽,擡頭朝前看去。
這一看,整個人呆住,手中的筆也驚愕落地。
眼前著灰快遞制服的男人,哪怕戴著帽子和口罩,但那雙幽深漆黑的眼,絕不會認錯——
不是別人,正是大半月沒見到的傅司衍。
可他,怎麽是站的!
難道.......
剎那間,驚愕、懷疑、喜悅,各種緒一齊湧上心頭,怔怔著眼前之人,間一陣艱。
遲疑片刻,擡手,指尖微,揭開他的口罩。
面前的男人并未閃躲,一不地站著,由摘下。
當那張再悉不過的英俊臉龐映眼簾,舒雲念鼻頭一酸,眼眶也紅了:“你…你……”
就像被一塊巨大的餡餅砸中,一時話都說不出來。
化作“快遞員”的傅司衍垂下眼,看著眼前喜極而泣的孩,深邃眉眼浮上幾分,“換服,傅太太就不認識自家老公了?”
聽著這戲謔的語氣,舒雲念好氣又好笑,紅著眼眶著他:“你是誰?我老公在M國呢,我才不認識你。”
“真不認識?”
傅司衍眉梢輕擡,一只手撐在門邊,拔軀微俯,嗓音沉下:“既然太太的老公不在家,太太一個人過生日未免孤獨,不如讓我進去陪你?”
舒雲念臉頰微燙,著頭皮道:“你怎麽陪?”
“太太想要我怎麽陪?”
男人高大軀更低,幾乎要親到的發頂,那沉穩清冽的苦艾香氣將牢牢包圍,他嗓音愈啞:“陪吃、陪玩、陪逛街,太太有需要的話,陪//睡……也可以。”
磁沉嗓音仿佛挾著細小電流般傳遍耳廓,眼見劇要朝某些不可言說的小電影發展,舒雲念再也演不下去,擡手錘向他的胳膊:“行了,大清早的在門口說這些,不人。”
“不是不認識麽?”
傅司衍握住那抹雪白細腕,角微勾:“太太這麽快就手腳,恐怕不好。”
“你還演?”
舒雲念眼圈還紅著,嗔他:“再演的話,我真關門了。”
看到烏眸裏那淚,傅司衍斂了笑:“過生日,哭什麽?”
舒雲念咬著,仍一副委屈模樣睇著他。
傅司衍心頭微,上前一步,將人拉懷中,低聲哄道:“好了,是我的錯,不該逗你。”
直到被摟在懷中,到他膛的溫度,舒雲念才確定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
擡手環住男人勁瘦的腰,側臉深深埋他的懷中,心頭複雜的緒劇烈翻湧著,忍不住小聲啜泣。
察覺到懷中輕的肩背,傅司衍濃眉輕折,啞聲道:“乖,別哭了,我以後不逗你了……”
舒雲念搖了搖頭,嗚咽著:“不是……”
哭不是因為傅司衍逗,而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面前,而且是好好站著,沒有坐椅。
原來夢真的覺是這樣。
兩條手臂收,將前的男人抱得更,仿佛一松手,這個站立的傅司衍就會像泡沫一樣消失般。
傅司衍也從依賴的小作,明白此刻為何落淚。
的眼淚洇了深灰襯衫,他膛間也一陣溫熱泛濫,修長手掌輕拍著孩兒纖薄的肩背:“不哭了。”
緩了好一會兒,舒雲念才從這份巨大的驚喜中平息緒。
松開傅司衍,素淨臉龐微仰,甕聲道:“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還有你的,是好了嗎,你在門口站了很久嗎?”
才剛哭過,濃長睫還沾著些許盈盈淚,這會兒說話也有些噎噎,瞧著可憐又可。
傅司衍只覺腔那陣暖意愈烈,長慢條斯理揩去眼下淚痕:“和你視頻後,就往機場趕了。至于……”
他稍頓:“傅太太讓我進門再說?”
舒雲念聽這語氣,似乎明白什麽,趕扶著他:“是還不行嗎?椅呢?你藏哪了?”
傅司衍啞然失笑:“沒有藏椅。”
默了一秒,眼底閃過一抹晦:“但的確藏了東西。”
他松開舒雲念的手,從大門靠牆那邊,拿出一副拐杖。
舒雲念錯愕,但更多是驚喜:“你現在不用椅了麽?”
傅司衍薄抿了抿:“還是會用,但能離椅,靠拐杖走一段路。”
醫生建議他循序漸進,先保持每天一個小時的行走,其餘時間還是靠椅出行,給神經足夠時間適應,又不至于太過勞累。等到適應一段時間,再去做檢查,醫生會據恢複況,再調整新的康複強度——
神經損不可逆,康複訓練也不是特效藥,只能通過日積月累的適應,讓患者盡量恢複到最佳狀態。
這次也是因為舒雲念生日,傅司衍想讓更高興,這才藏起拐杖,以站立姿態出現在面前。
但也僅僅是站,沒有拐杖,他無法走。
待撐起那一雙腋拐,他正看向舒雲念:“抱歉,還是讓你失了。”
“沒有。”舒雲念搖頭,彎眸著他:“你能站在我面前,就已經是很大的驚喜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高興!”
怕他站久了太累,趕讓到一旁:“先進來說。”
傅司衍淡淡嗯了聲。
他拄著拐往裏走去,舒雲念在旁看著,幾次想手去扶,但見他側臉堅毅,還是克制住。
哪怕他走得還是很慢,步子也不穩,蹣跚學步的孩般,舒雲念心裏依舊滿歡喜,那好不容易憋回去的眼淚,又幾度湧上眼眶。
真的、真的,很高興。
知道這艱難緩慢的腳步背後,他付出多力與汗水。
再沒有比這個更好的生日禮了。
想永遠都不會忘記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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